无法小和尚身上爆发的诡异共鸣,如同在滚沸的油锅中泼入冰水,整个地下石窟瞬间陷入一种极其不稳定的寂静与对峙。金黑交织的光芒在他指尖吞吐不定,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仿佛随时会引爆这充满阴煞与古老怨念的空间。
四名“九菊”忍者如临大敌,再不敢轻视这看似孱弱的小和尚。为首忍者死死盯着无法指尖那团不稳定的能量,又忌惮地瞥了一眼震动越来越剧烈的古井封印,眼神闪烁,显然在急速权衡利弊。强行击杀陈锋,很可能刺激无法彻底失控,导致封印提前崩溃,释放出不可控的恐怖存在,这违背了他们“控制性利用”的初衷。
“撤!”忍者首领当机立断,用东瀛语低喝一声。任务出现重大变数,暂避锋芒是上策。他怨毒地瞪了陈锋一眼,似乎要将他的样貌刻入骨髓,随即手一挥,四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向后急退,迅速没入来时的黑暗甬道,消失不见。他们并未远离,只是暂时退出了这即将失控的险地,如同潜伏的毒蛇,等待下一次机会。
压力骤减,但危机并未解除!古井的震动愈发剧烈,青铜板上的裂纹如蛛网般蔓延,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无法小和尚的状态极不稳定,他周身气息紊乱,佛光与魔气交织冲突,口中诵念的真言时而庄严,时而扭曲,指尖那团能量波动剧烈,似乎下一刻就要爆开!
“无法!守住灵台!不可被魔念所趁!”慧岸武僧焦急大喝,试图以佛号稳定其心神,但效果甚微。无法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外界呼唤充耳不闻。
“锋哥!”阿槿哭喊着,不顾一切地挣脱柳先生的拉扯,冲入甬道,扑到陈锋身边。看到他肩头深可见骨的伤口和满身鲜血,眼泪瞬间决堤。她手忙脚乱地取出金疮药和止血散,想要为他包扎,但双手却因恐惧和心疼抖得厉害。
柳先生紧随其后,从那狭小的甬道强行挤入,身上被岩壁刮出了数道深深伤口也已经无暇顾及,他先是迅速查看了陈锋的伤势,点穴止血,敷上特效伤药,动作沉稳,但眉头紧锁,眼中充满了后怕与忧虑。然后,他凝重地望向祭坛上古井和状态诡异的无法。
“慧岸大师,无法小师父他……”柳先生声音干涩。
慧岸武僧面色惨白,嘴角血迹未干,沉重地摇头:“他的心魔被此地滔天怨气引动,已与古井下的存在产生了危险的共鸣!此刻他若失控,引爆自身佛魔交织之力,很可能……会加速封印崩溃,甚至引发更可怕的后果!贫僧……暂时无法靠近!”
陈锋在阿槿的搀扶下,挣扎着半坐起来。肩头的剧痛阵阵袭来,但更让他心惊的是眼前的局面。他看着无法那痛苦而陌生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无力。是因为救自己,无法才强行催运内力,引动了心魔吗?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或许是因为忍者的退却,或许是因为无法的共鸣,又或许是陈锋洒落的鲜血起到了某种意想不到的“引子”作用——那古井的震动突然达到了一个顶点!
“轰隆——!!!”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从地底深处传来!覆盖井口的青铜板猛地向上凸起,中心那个被刻上的菊花邪徽骤然亮起刺目的血光,随即在一声脆响中炸裂开来!九根青铜锁链应声崩断数根!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千年怨毒、洪荒戾气以及一丝……神圣龙威的暗金色气流,如同火山喷发般从井口冲天而起!
气流并未扩散,而是在井口上方凝聚、扭曲,隐约化作一条残缺不全、布满裂痕、眼神充满疯狂与痛苦的暗金色龙形虚影!这虚影发出无声的咆哮,整个石窟都在颤抖,钟乳石纷纷断裂坠落!
“这是……被污染侵蚀的地脉龙气显化?!”柳先生骇然失色,“这口井镇压的,难道是福州主龙脉的一个关键节点?!‘九菊’的目标竟是它!”
龙形虚影出现后,并未攻击众人,而是疯狂地撞击着残存的封印和石窟顶部,似乎想要挣脱束缚,冲入地脉之中!它所过之处,岩石崩裂,阴煞之气如同活物般雀跃沸腾!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在这龙形虚影的头部,隐约可见数道漆黑的、如同锁链般的邪异符文在闪烁,与那些“九菊”邪桩的气息同源!正是这些符文,在污染、扭曲、并试图控制这条龙脉!
“他们……他们不是在释放,他们是想嫁接和操控这条龙脉!”陈锋瞬间明白了“九菊”的真正图谋!窃取一城一地之气运,甚至影响国运!这才是他们潜入福州的终极目的!
似乎是感应到同源龙气的爆发,无法小和尚指尖那团不稳定的能量猛地一颤,竟脱离了他的控制,化作一道金黑交织的光箭,并非射向龙影,而是射向了石窟顶部某处!
“轰!”
光箭击中顶部岩壁,炸开一个窟窿,竟露出后面一条人工开凿的、布满古老壁画的神秘通道!通道深处,隐隐传来流水声和一种浩瀚缥缈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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