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子像没了筋骨似的,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
娘...我...浑身...动不了...阎解放气若游丝。
什么?解放你这是咋了?三大妈眼前发黑,险些栽倒。
本就不宽裕的家境,如今儿子又病倒,这日子可怎么熬!
“妈,快,快送我去医院!”
阎解放浑身奇痒难忍,可手臂却无法抬起。
这种全身僵硬的滋味令他痛苦不堪。
“你等着,我去叫你爸!”
三大妈跌跌撞撞冲出家门,直奔易忠海家的工地寻找阎埠贵。
阎埠贵正板着脸训斥一名泥瓦匠,手里捏着鸡毛当令箭。
“当家的,不好了,出大事了!”
“老二……老二动弹不得了,你快回去看看!”
三大妈哭丧着脸喊道。
“动不了?这混小子准是装病!”
阎埠贵拧着眉头,跟着三大妈赶回家中。
见到阎解放的模样,阎埠贵这才慌了神。
他匆忙推出自行车,与阎解旷、三大妈合力将阎解放送往市立医院。
医生检查后,立即要求办理住院手续。
住院意味着大笔开销。
阎埠贵陷入挣扎——这笔钱本是留着镶牙用的!
可若不及时救治,阎解放恐怕性命难保。
最终,阎埠贵一咬牙,掏出了积蓄。
镶牙的事,只能往后拖了。
……
阎解睇对家中变故一无所知。
黄昏时分,秦淮茹开始分发晚饭。
先给十五名泥瓦匠盛好饭菜——
每人一碗猪肉炖白菜、一碟西红柿蛋汤、一根脆黄瓜。
杂粮窝头管够,想吃多少拿多少!
这对阎解睇而言简直是盛宴。
她饿得肚子直叫,仍强忍馋意,先给工人们分完餐食。
轮到帮工时,只剩秦淮茹、张晓敏、何雨水和陆杨四人。
众人说说笑笑地把饭桌搬了出来,接着将剩余的饭菜一一摆上桌。
每人搬了个小凳子,围坐一圈准备开饭。
唯独阎解睇站在一旁,小手攥着衣角,低着头不敢靠近。
“阎解睇,愣着干啥?快来吃饭!”
“别害羞,过来坐!”
陆杨拍了拍身旁的马扎,招呼阎解睇过来。
阎解睇红着脸,慢吞吞地挪过去坐下。
陆杨顺手给她盛了碗西红柿鸡蛋汤。
“谢谢……”
阎解睇赶紧接过碗,低头喝了一口。
汤面浮着金黄的油花,里头满是嫩滑的鸡蛋,酸甜可口,滋味十足。
……
“菜多着呢,放开吃!”
陆杨又给阎解睇夹了满满一饭盒的白菜炖猪肉。
肥瘦相间的肉片铺得厚厚的,像是不花钱似的。
阎解睇小心翼翼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她已经记不清上次吃肉是什么时候了。
“陆杨哥,下回能买点粉条不?”
“猪肉白菜炖粉条才够味儿呢!”
何雨水这个馋嘴丫头点评道。
“有的吃还挑?”
“再啰嗦带你去捡煤球!”
陆杨嚼着脆生生的黄瓜,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这年头的黄瓜清甜爽口,格外好吃。
“你!”
想起早上地窖里的事,何雨水顿时涨红了脸。
“去哪儿捡煤球呀?”
张晓敏眨着眼睛,一脸天真地问道。
“煤球厂呗!”
陆杨乐呵呵地回答。
阎解睇望着他们有说有笑的模样,心里涌起一阵羡慕。
她注意到大家吃饭时都慢条斯理的。
阎解睇也跟着放慢了咀嚼的速度。
..........
轧钢厂里。
贾东旭拎着两个铝制饭盒,神气活现地迈进一车间。
他把饭盒往工作台上一搁。
先揭开盛着番茄蛋花汤的饭盒抿了一口。
真鲜!
贾东旭咂着嘴,得意地瞥了眼正在值夜班的郭大撇子。
哟,东旭最近咋回事?
顿顿带俩饭盒?捡着钱了?
就着咸菜啃窝头的郭大撇子忍不住发问。
嗨,我表舅家不是正盖新房嘛!
我媳妇帮着张罗伙食。
这不就跟着沾点油水!
老郭你看这五花肉,多厚实!
贾东旭掀开另一个饭盒,分明存心炫耀。
东旭你这可不厚道!
我啃着窝头,你倒好,一顿整俩硬菜!
存心馋人是吧?
郭大撇子酸溜溜地抱怨。
谁说就俩菜了?
瞧见没,还配着两根嫩黄瓜呢!
贾东旭晃着脑袋显摆。
得,你表舅可真够意思!
唉,我咋就没这么阔气的亲戚呢?
郭大撇子顿时觉得手里的窝头索然无味。
你啊,这辈子是赶不上我的好福气喽!
贾东旭心里美滋滋的。
能有这么个表舅,准是前世积了大德。
.........
阎解睇轻轻打了个嗝。
阎解睇把碗里的西红柿鸡蛋汤喝得一滴不剩。
她今天吃了三个窝窝头,一大碗猪肉炖白菜,两碗西红柿鸡蛋汤,外加一根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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