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神闯仙途 第3章 因果缠身初悟道

摆脱了青鳞狼王与刀疤劫修的生死纠缠，林浪三人不敢有丝毫停歇，借着夜色掩护，在山林间又穿行了近一个时辰，直至天际泛起鱼肚白，才在一处极为隐蔽的、被藤蔓遮掩的山壁裂缝后停了下来。

裂缝内空间不大，但足以容纳三人藏身，且入口狭窄，易守难攻。

王铁柱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冰冷的石壁，大口喘着粗气，脸上仍残留着后怕。李老头则谨慎地在入口处布置了几个简单的预警禁制，随后掏出酒葫芦，狠狠灌了一口，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疲惫。

林浪没有立刻休息，他盘膝坐下，第一时间内视自身。与刀疤大汉的短暂交锋，尤其是最后催发“厄运标记”并引导狼王，几乎耗尽了他刚刚积攒起来的厄运灵力，心神消耗更是巨大。但更让他在意的，是那种如芒在背的微妙感应——那源于“厄运标记”反馈回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怨恨与暴戾气息，正如同无形的丝线，跨越空间，隐隐缠绕在他的气运之上。

这就是……因果？

他回想起《千机赌运诀》下半部中晦涩的警示：“运之极，则为因果。操弄厄运者，必承其怨反噬。善结善缘，恶种恶果，皆缠于身，关乎道途。”

当时他并未完全理解，只当是功法的寻常告诫。如今亲身经历，才知其中厉害。那刀疤大汉未死，且因他之故与筑基狼王血战，其滔天的怨恨，已然通过厄运之力构筑的桥梁，与他产生了联系。这联系目前微弱，但如同埋下了一颗种子，谁也不知未来会开出怎样的“恶果”。

“感觉如何？”李老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林浪睁开眼，苦笑道：“灵力消耗太大，需要时间恢复。另外……感觉好像惹上了一点麻烦。”

他将自己对“因果缠身”的模糊感应说了出来。

李老头闻言，脸上玩世不恭的神色收敛了几分，点了点头：“你小子感应没错。修仙界弱肉强食不假，但冥冥之中，自有因果循环。杀人夺宝，会结因果；救人危难，也会结因果。你这能力诡异，直接操弄气运，干涉他人命数，所结之因果，尤为深刻难缠。”

他顿了顿，看着林浪凝重的表情，又灌了口酒，嘿嘿一笑：“不过嘛，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因果是束缚，也是磨砺。若能在这纠缠中明心见性，勘破虚妄，未必不能化为悟道的资粮。这就看你小子的造化和……‘赌运’了。”

“赌运？”林浪一愣。

“不然呢？”李老头翻了白眼，“你以为你那《千机赌运诀》是啥正经功法？每一步都是在赌！赌赢了，修为精进，厄运退散；赌输了，嘿嘿，身死道消都是轻的，就怕被因果彻底拖入无间厄运，永世不得超生。”

林浪默然。他再次深刻认识到，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是何等的凶险与刺激。这已不仅仅是穿越初期为了活命的权宜之计，而是真正踏上了一条与命运对赌的荆棘之路。

他不再多想，收敛心神，全力运转《千机赌运诀》。功法流转间，不仅汲取着山林间稀薄的灵气，更隐隐吸纳着空气中游离的、各种负面的、混乱的能量，将其转化为独特的厄运灵力。口袋里的骰子微微发热，与他共鸣，帮助他梳理着那缕缠绕而来的恶因，虽无法根除，却似乎能将其暂时压制、隔离。

王铁柱默默地从储物袋中取出干粮和清水分给两人，又主动承担起了第一轮警戒的任务。

半个时辰后，林浪消耗的灵力恢复了小半，精神也好了许多。他站起身，走到裂缝口，透过藤蔓缝隙望向外面逐渐明亮的世界。

“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天机城。”林浪沉声道，“这里距离黑风峡太近，那刀疤脸若能从狼王口中逃生，绝不会善罢甘休。只有到了人多眼杂、规则特殊的天机城，我们才能暂时安全，并寻找下一步的机缘。”

李老头表示赞同：“天机城龙蛇混杂，是躲避追杀和寻找‘赌修’相关之物的好地方。不过，进城需要‘凭证’，我们得想办法搞到。”

休整完毕，三人再次上路。这一次，他们更加小心，林浪持续运转《敛息诀》，并将一丝厄运灵力覆盖在三人周围，并非为了制造厄运，而是尝试扭曲自身存在感，让路过的高阶妖兽或修士更容易“忽略”他们。这算是他对厄运之力一种新的、更精细的运用尝试，效果时好时坏，但总比没有强。

或许是厄运灵力带来的“隐匿”效果起了作用，或许是之前的劫难耗尽了暂时的霉运，接下来大半天的路程颇为顺利，并未再遇到致命的危险，只远远感应到几股强大的妖兽气息，都被他们提前绕开。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走出了这片仿佛无边无际的原始山林，前方地势逐渐开阔，出现了一条被人为踩踏出来的、通往西北方向的小路。路旁甚至能看到一些残破的标识和废弃的篝火痕迹。

“沿着这条路走，再有两三日，应该就能看到天机城的外围区域了。”李老头辨认了一下方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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