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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莱拉，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提线木偶，精心构建的世界在无声中轰然崩塌。
她连一句辩解的话都再也挤不出来，只能在巨大的羞辱感淹没自己之前，猛地转过身，哭泣着捂脸跑开了。
那背影狼狈得如同败犬。
……
～
莱拉跌跌撞撞地跑过几条街，直到确认周围再没有熟悉的目光，才无力地靠在一条小巷的墙壁上。
胸腔里翻涌的屈辱和愤怒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一抬头，正好看到墙上贴着的巨型海报……
三个英雄并肩而立，英姿飒爽，仿佛在无声地嘲讽她的狼狈。
“白狐诺娜……你让我把脸都丢尽了，我恨你……”
她失控地尖叫着，将手中昂贵的皮包狠狠砸向海报上白狐诺娜那张带着笑意的脸。
皮包掉落在地，沾上污渍，她也无力去捡，身体顺着墙壁滑落，最终跪倒在地。
将布满泪痕的脸深深埋进掌心，肩膀因压抑的抽泣而剧烈颤抖。
……
～
与此同时，奥戈斯特宅邸。
冰冷的夜风从天花板上那个被粗暴炸开的破洞灌入，吹动了盖布里埃·奥戈斯特银灰色的发丝。
这个曾经优雅开启，让他汲取灵感的天窗，如今只剩边缘焦黑的残骸，像一道刻在他尊严上的伤疤。
但这远不是最致命的打击。
他的脚步不自觉地迈向那隐蔽的入口，心脏沉甸甸地坠着。
顺着阶梯向下，眼前的景象几乎让他窒息……
那片他倾注了无数心血、用以纪念爱妻艾米莉的地下花园，已然沦为废墟。
娇嫩的白色花瓣被碾入泥土，缠绕的藤蔓被尽数斩断，清澈的水源变得污浊不堪。
白狐诺娜不仅撕破了他的屋顶，更践踏了他仅存的圣地。
她精准地摧毁了他所有的寄托，却唯独留下了那座安放着他妻子艾米莉的晶莹棺椁。
它完好无损地矗立在废墟中央，后者甚至还专门在前面立了个牌，仿佛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盖布里埃站在废墟边缘，手指深深陷进掌心。
这个家，对他而言，简直快要变成白狐诺娜可以随意进出的公共乐园了。
无论他加固多少防御，设置多少机关，那个神出鬼没的白毛狐狸总能找到缝隙钻进来，如同一个无法驱散的幽灵。
这种无处不在的威胁感，简直阴间。
“难道她想什么时候来拿奇幻能量，就什么时候来拿吗？”
这个怪诞而惊悚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让他脊背发凉。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隐藏在礼服下的蝴蝶羽毛胸针和那枚戒指。
一股强烈的冲动让他恨不得将它们二十四小时贴身携带，寸步不离。
但这显然不现实。
他不可能戴着这些明显属于“黑化蝶”的标志性饰物，出现在秀场，会议或者自己儿子面前。
毕竟出现了意外可就玩脱了，找都找不到。
这种明知弱点暴露在外，却无法妥善隐藏的焦躁感，与屋顶那个刺眼的大洞，地下这片被摧毁的花园一起，成了时刻折磨他的酷刑。
他狠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却只觉得那酒液苦涩无比，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白狐诺娜……”
……
～
同一时刻，两个“超级反派”都狠狠共鸣了。
而被集火的洛初寒显然不知道这一点。
换而言之，就算知道了，她也毫不在意。
因为刚才，又忍不住多嘴的崔克斯表明了莱拉在未来的价值：
她将代替盖布里埃，成为新一届的影蛾。
“啧，要是当幕后反派都这么窝囊，那不如乖乖躺平，给我当垫脚石算了。”
已经离开了的洛初寒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眼底满是睥睨。
“你这种想法很危险哦，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崔克斯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幽幽响起，
“知道了知道了，”
她懒洋洋地应着，尾调拖得老长，
“不就是……当个‘史上最烂的正派人物’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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