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修仙：以凡躯求仙路 第24章 再访百草阁

在家中休养了数日，依靠残玉的滋养和稀释灵液对伤势的调理，林寒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体力也恢复如初。只是右手掌被铁片割破的伤口愈合较慢，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提醒着他那场生死搏杀的惨烈。

爷爷的身体在持续服用稀释灵液下，状况稳定，甚至能做些简单的家务，这让林寒安心不少。他将从青峰山带回的、仅剩的干粮补充进家里的存粮，又将那枚至关重要的灰色储物袋，用油布层层包裹，藏在了比之前更加隐秘的地方，屋后柴堆底下深处的一个小陶罐里。

他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这储物袋关系重大，绝不能轻易示人。

安顿好一切，林寒再次踏上了前往平安县城的路。这一次，他的目标明确，百草阁的老掌柜。

轻车熟路地进入县城，穿过依旧熙攘的街道，林寒再次站在了那间弥漫着药香的百草阁门前。铺子里依旧冷清，只有那个小学徒在柜台后打着哈欠。

“客官，您又来了？”小学徒认出了林寒，语气带着一丝好奇。

“烦请通传，林寒求见老掌柜。”林寒拱手道。

不等小学徒进去，里间帘子一动，老掌柜缓步走了出来，看到林寒，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微笑道：“小兄弟，伤势可好些了？”

林寒心中一震，这老掌柜果然眼力毒辣，自己刻意换了干净衣服，行动也已无碍，竟还能看出他受过伤？他不敢怠慢，恭敬道：“多谢老先生挂念，已无大碍。此次冒昧再来，是有一事，想请教老先生。”

老掌柜打量了他一番，点了点头：“进来说话吧。”

两人再次在里间坐下，小学徒识趣地退了出去。老掌柜给林寒倒了杯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林寒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普通内袋取出那本《云游散记》，翻到记载百草阁信息的那一页，然后郑重地推了过去，低声道：“老先生，晚辈前次入山，并非只为猎奇。实是因家中遭逢变故，急需寻一线生机。此书所载虽为传闻，但青峰山三字，确为晚辈指明了一处所在。”

老掌柜接过书，扫了一眼，并未多看，目光重新落在林寒脸上，带着审视：“哦？你在青峰山，找到了什么？”

林寒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躲闪，语气诚恳却有所保留：“晚辈在山中一处险地，遇到大险，侥幸逃脱。并在其中发现了一具前辈遗骸，年代似乎已久远。”他没有直接提储物袋和妖蟒，只点出遗骸，以此试探。

老掌柜闻言，花白的眉毛微微挑动了一下，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沉默片刻，缓缓道：“青峰山深处，确有些年头没人敢深入了。你能活着出来，已是万幸。那遗骸可有什么特征？”

林寒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具骸骨的姿态和周围的痕迹，描述道：“骸骨附近，有碎裂的器物残片，似是经历剧斗。而且晚辈在其旁，发现了一个样式奇特的小袋，非布非革，坚韧异常，却无法打开。”

听到小袋二字，老掌柜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目光骤然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林寒：“无法打开？你如何尝试的？”

林寒如实道：“用力撕扯，甚至尝试过灌注些许气息，皆无反应，袋口如同被封死。”

“灌注气息？”老掌柜眼中讶色更浓，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你能感应到自身气息？并能引导？”

林寒心中凛然，知道关键时刻到了。他略一犹豫，决定透露部分实情，以换取对方的信任和指点。他点了点头，低声道：“晚辈偶然得了一物，贴身佩戴，日久天长，似乎能隐约感应到体内有一丝微弱气流流转，但懵懂无知，不知其所以然。”

他没有说出残玉，只说是一物，并将感应气流归功于长期佩戴，模糊了焦点。

老掌柜听完，久久不语，只是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变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半晌，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叹道：“没想到，在这偏僻小县，竟能遇到一个已触气感门槛的苗子，虽然你这气感，来得有些蹊跷。”

他看向林寒，目光复杂，有惊奇，有审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你可知，你描述的那小袋，是何物？”

林寒摇头：“请老先生指点。”

“那应该是一件储物袋！”老掌柜一字一顿地说道，“乃是修士用以收纳物品的法器，内含须弥空间，玄妙非常。寻常凡人，自然无法打开。”

储物袋！果然如此！林寒心中激动，但面上保持平静：“请问老先生，如何才能打开它？”

老掌柜摇了摇头：“难。储物袋需以灵力方能开启。你虽触及气感，但那一丝气流，顶多算是初窥门径的内息，远未转化成可供驱使的灵力。而且，即便你有灵力，若那储物袋原主人在其上留有禁制，也未必能打开。”

林寒的心沉了下去。灵力？禁制？这些词汇对他而言，既陌生又遥远。

老掌柜看着他的表情，话锋一转：“不过，你既然已生内息，便算是半只脚踏入了修行门槛。虽然年纪稍大，根骨未知，但总比毫无希望的凡人强上一线。你若真想打开那储物袋，探寻仙路，首要之事，并非执着于外物，而是需寻得一门正经的引气法诀，将内息转化为灵力，奠定道基。”

“引气法诀？”林寒眼中燃起希望，“何处可寻？”

老掌柜苦笑一下：“法诀难得啊。各大宗门视若珍宝，非入门弟子不传。散修之中或有流传，但也多为残缺次品，且轻易不会示人。老夫，年轻时也曾向往仙道，奈何资质平庸，无缘仙门，最终只得回归凡俗，经营这药铺度日。手中并无引气法诀。”

希望再次破灭。林寒沉默下来，果然，仙路艰难，步步是坎。

老掌柜看着他失落的样子，沉吟片刻，又道：“老夫虽无法诀予你，但观你心性坚韧，际遇非常，或有一线机缘。你若信得过老夫，可将那储物袋暂存此处。老夫年轻时游历四方，结识过几位散修朋友，或可托人打听，看看有无开启之法，或者，能否为你寻来一门基础的引气法门。不过，此事需耗费时日，且成败难料，你需有耐心。”

林寒心中剧震！将储物袋交给老掌柜？这无疑是一场赌博！赌的是老掌柜的人品和动机。

他紧紧盯着老掌柜的眼睛，那双眼睛虽然沧桑，却清澈坦荡，并无贪婪之色。回想起两次见面，老掌柜言语间虽有保留，却并无恶意，反而多有提点。

权衡利弊：储物袋在自己手中，如同废铁，毫无用处，反而可能招灾。若老掌柜真能帮忙，哪怕只是打听到一些信息，也是巨大的收获。而且，自己最大的秘密，残玉和灵液并未暴露。

片刻的挣扎后，林寒做出了决定。他站起身，对着老掌柜深深一揖：“老先生古道热肠，晚辈感激不尽！如此，便劳烦老先生了！”说罢，他并未当场交出储物袋，而是道，“那物品晚辈并未带在身上，藏于隐秘处。明日此时，晚辈再来，将其奉上。”

老掌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点点头：“谨慎些是对的。明日此时，老夫在此等你。”

离开百草阁，林寒心情复杂，既有期待，也有不安。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次赌博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