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不厉害，牛逼不牛逼 第90章 海上的杀机与“听话喷雾”

无尽海的航行，远非想象中的诗情画意。

“破浪号”巨大的符文光罩之外，是铅灰色、仿佛亘古不变的低垂云层，以及墨蓝色、暗流汹涌的海面。离开万法城的第三天，法舟驶入了一片被称为“雾隐鬼域”的危险海域。浓得化不开的白色海雾将天地包裹，视线不及百丈，连神识都受到极大的压制，仿佛有无形的触手在缠绕、拉扯。

甲板上早已空无一人，所有乘客都被劝返舱室。林非凡站在自己客房的琉璃舷窗前，眉头微蹙。他双眸深处，一丝微不可查的金芒缓缓流转。

【真理之眼，开。】

视野瞬间变化。浓郁的雾气在他眼中化作无数流动的能量丝线，其中夹杂着深海妖兽的暴戾气息、空间乱流的细微裂痕，以及……一丝极其隐晦，却如同毒蛇般死死锁定这间客房的冰冷杀气。

“来了。”林非凡低声道，声音平静。

坐在一旁静修的苏妙然睁开美眸，无需多问，指尖已悄然扣住了一枚冰蓝色的玉符。长期的默契，让她能从林非凡最细微的表情和语气中分辨出危机的等级。

林非凡心念一动，沟通了脑海中的系统。

“系统，今日份的快乐，给我抽！”

熟悉的巨大轮盘虚影在意识中浮现，飞速旋转，最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叮咚”，一道闪烁着奇异粉色光芒的物品落入了物品栏。

【绝对听话喷雾】：来自某个高科技搞笑位面的违禁品。对准目标面部喷洒，可使金丹期及以下修士在接下来的一刻钟内，对使用者的指令言听计从（注：对心志极其坚定者或拥有特殊灵魂防护者效果减半）。剩余使用次数：1\/1。

林非凡嘴角抽了抽。这玩意儿……听起来怎么那么不正经？但眼下，似乎正好能用上。

他不动声色地将那瓶看起来如同普通香水般的喷雾取出，握在手中，对苏妙然使了个眼色。苏妙然虽不明所以，但还是默契地移动到房间的一个角落，气息彻底收敛，如同融入了阴影。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一分一秒流逝。

深夜，当法舟穿行于雾气最浓稠的核心区域时，客房的防御阵法光幕，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漾起了一圈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一道模糊的、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黑袍身影，如同鬼魅般穿透了光幕，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内。

他动作迅捷如电，手中一柄漆黑的、不带丝毫反光的短剑，直刺盘坐在床榻上的林非凡的后心！

然而，就在短剑即将及体的瞬间，林非凡的身影如同泡沫般消散。

“等你多时了！”

林非凡的声音从杀手侧后方响起。同时，数道散发着恶臭的黄色符箓【初级臭云符】被激发，浓郁的、堪比陈年茅坑的臭气瞬间弥漫整个房间。这并非杀招，只为扰乱对方的心神和感知。

杀手身影一滞，显然没料到会是这种开局。但他反应极快，短剑回扫，带起一道阴冷的黑色弧光。

“铛！”

苏妙然的冰晶长剑及时架住短剑，寒气迸发，在短剑上凝结出一层白霜。两人瞬间交手数招，剑气与暗影能量在狭小的房间内碰撞，激荡起剧烈的灵气波动。

林非凡没有加入近身战，他如同一个局外人，不断游走，从系统空间里掏出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外扔。

【香蕉皮】精准地出现在杀手下一步的落脚点。

【一包跳跳糖】在他头顶炸开，噼啪作响，扰乱听觉。

【一面写着“你瞅啥”的旗帜】突然展开，挡住了杀手的视线。

这些玩意儿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更是将杀手的节奏彻底打乱。他从未经历过如此诡异、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战斗，内心憋屈得几乎吐血。

“找死！”杀手怒喝一声，周身黑气大盛，似乎要动用某种秘法。

就是现在！

林非凡瞅准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且被苏妙然一剑逼退，身形出现短暂僵直的瞬间，一个箭步上前，举起那瓶【绝对听话喷雾】，对着杀手蒙面的脸部，用力按下了喷头。

“嗤——”

一阵带着奇异甜香的粉色雾气笼罩了杀手的口鼻。

杀手前冲的动作猛然顿住，高举的短剑僵在半空。他眼中凌厉的杀意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和呆滞。

成功了！

林非凡松了口气，捡起杀手掉落的漆黑短剑，在他面前晃了晃，脸上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

“来，自己说，这波反杀，厉害不厉害，牛逼不牛逼？”

杀手眼神呆滞，嘴唇翕动，用一种毫无平仄的语调重复道：“牛……逼……”

林非凡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诶，对喽！识货！”

一旁的苏妙然收起长剑，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笑意。无论情况多危急，这家伙总有办法把它变得……与众不同。

林非凡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眼神呆滞的杀手面前，开始了“友好”的询问。

“名字？代号？”

“影鲛。”

“谁派你来的？”

“噬界盟……清道夫……”

“任务目标？”

“林非凡……夺取……本源……”

“在碧波城有接头人吗？”

“有……四海码头……‘老鱼头’……”

“碧波城最近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或东西？”

“四海商会……拍卖会……压轴……潮汐石……出自归墟之眼……蕴含本源……”

问到这里，林非凡和苏妙然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与了然。归墟之眼，潮汐石，本源力量……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