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姝凤逆天 第35章 暗河惊魂与酸圣赐福

卫子期那声破碎的嘶鸣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瞬间在众人心头炸开惊涛骇浪！

“蛇…大蛇…它…它在下面！！”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每个人的心脏。甬道尽头那片深邃的黑暗，此刻仿佛变成了择人而噬的巨口，散落在地的暗青色鳞片在微弱的水光反射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残留的墨绿粘液散发着浓烈刺鼻的腥臊阴冷之气。

王魁“嗷”一嗓子，差点原地跳起来，下意识就想往苏瑶光身后缩，嘴里却不忘念叨：“酸…酸圣保佑！信徒王魁心诚！那…那长虫定是怕您的酸坛子…” 二狗和三驴更是面无人色，腿肚子直打哆嗦，紧紧靠在一起，恨不得把自己嵌进石壁里。

石磊虎目圆睁，反手抽出半截断刀横在胸前，将沈千山的遗体牢牢护在身后，如同一尊怒目金刚。钱伯死死捂住小安子的眼睛，自己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沈惊鸿脸色煞白，灵魂深处契约反噬的余痛未消，又被这浓烈的邪异气息一冲，气血翻涌，喉头腥甜。她强行压下，惊鸿剑瞬间出鞘半尺，赤芒在昏暗光线下明灭不定，剑锋所指，正是那鳞片散落的黑暗尽头。她另一只手如铁钳般扣住卫子期的手腕，将他拖拽到众人相对靠后的位置，声音冷得像冰：“废物！说清楚！什么蛇？！”

卫子期被她一拽，痛得龇牙咧嘴，但更深的恐惧压倒了疼痛。他浑身筛糠般颤抖，指着地上的鳞片，眼神涣散，语无伦次：“大…大的…全是鳞片…冷的…滑的…眼睛…红的…像血灯笼…在…在地宫里…追…追我…吃了…吃了好多人！黑袍人…黑袍人就在它旁边！声音…嘶嘶的…像蛇叫…” 他仿佛又陷入了那恐怖的回忆，牙齿咯咯作响。

（契约苏瑶光 --＞ 沈惊鸿）

‘鳞片气息与枯井地宫同源。邪物本体。黑袍人或为操控者。此地不宜久留，速离！’

苏瑶光的意念如同冰冷的清流，瞬间压下沈惊鸿心头的惊悸与躁动。她的脸色同样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强行压制着契约反噬带来的灵魂撕裂感。她手持金鳞令，那微弱的暗金光晕在绝对的黑暗和浓烈的邪气中，如同风中残烛。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分析：前方是未知的邪物和可能的黑袍人，后退是紧追不舍的玄甲追兵。绝路！

她的目光锐利如鹰，借着金鳞令微弱的光芒，快速扫视前方那片黑暗尽头。水声潺潺，清晰可闻。借着粼粼水光的微弱反射，她隐约看到——

甬道并非真正的尽头，而是陡然向下！边缘是湿滑陡峭、几乎垂直的石壁！下方数丈深处，是一条宽阔的地下暗河！河水在黑暗中流淌，反射着不知从何处透入的、极其微弱的磷光。而在那垂直石壁靠近暗河水面约一人高的地方，似乎有一条极其狭窄、仅容一人侧身贴壁而行的天然栈道！栈道沿着河岸，向着未知的黑暗延伸！

唯一的生路！也是唯一的险路！

“下面有河！有路！”苏瑶光的声音斩钉截铁，瞬间压过恐惧的喘息，“贴着岩壁下去！走栈道！快！追兵快到了！” 她清晰地捕捉到滑道方向传来的、更加清晰急促的脚步声和金属摩擦声！

“下…下去？”王魁看着那黑黢黢的“悬崖”，腿软得像面条，“酸…酸圣老爷，信徒我…我恐高啊！能不能换个圣路…”

“闭嘴！想活命就下！”沈惊鸿厉声打断他的哀嚎，胸中郁气翻腾，牵动内伤，又是一阵气血翻涌。她狠狠瞪了王魁一眼，那眼神比下面的暗河还冷。

石磊二话不说，解下腰带，将背上的沈千山遗体与自己牢牢捆缚在一起，动作沉稳而坚定。他走到陡壁边缘，向下望了一眼，深吸一口气，率先转身，面朝岩壁，双手双脚如同壁虎般，小心翼翼地寻找着湿滑岩壁上的凸起，开始向下攀爬。每一步都沉稳有力，承载着庄主的重量。

钱伯看着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和隐约的水光，老脸煞白，抱着小安子的手都在抖。小安子更是吓得把头埋在他怀里，小身子抖个不停。

“钱伯！把小安子给我！”二狗一咬牙，鼓起勇气上前。他身形瘦小灵活，攀爬或许更有优势。他从钱伯怀里接过小安子，用布带将孩子牢牢绑在自己胸前。“抱紧哥哥脖子！闭眼！不怕！”他低声对小安子说，自己却紧张得嘴唇发白。

三驴也赶紧上前，护在二狗身边，两人互相扶持着，学着石磊的样子，开始战战兢兢地向下攀爬。

王魁看着石磊和二狗三驴都下去了，急得抓耳挠腮，对着雕像方向的方向（虽然看不见）又作了个揖：“酸圣保佑！信徒这就下去给您探探水路！回头给您供酸菜鱼！” 他眼一闭，心一横，肥硕的身躯以一种与其体型极不相称的笨拙姿态，艰难地扒住岩壁，如同一个巨大的壁虎（还是卡壳的那种），慢吞吞地往下挪动，嘴里还不停念叨：“不滑…不滑…酸圣赐福…摩擦力…摩擦力…”

轮到沈惊鸿和苏瑶光了。沈惊鸿看了一眼手中拖着的卫子期，后者眼神涣散，看着下方的黑暗和水光，身体抖得更厉害，仿佛又看到了那恐怖的大蛇。“废物！”沈惊鸿低骂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将他用力拽到身前，厉声道：“听着！要么自己爬下去，要么我把你扔下去喂蛇！选！”

卫子期被“蛇”字刺激得一个激灵，强烈的求生欲暂时压倒了恐惧。他颤抖着扒住湿滑的岩壁，开始笨拙地向下挪动。沈惊鸿紧随其后，一手虚扶在他身后（防止他真掉下去喂蛇），惊鸿剑已然归鞘，全神贯注地控制着身体平衡，同时还要分心压制内伤和灵魂深处那该死的、与苏瑶光共振的痛楚。

苏瑶光走在最后，她将金鳞令小心地贴身收好，双手灵活地在湿滑的岩壁上寻找着稳固的支撑点。她的动作看似轻盈利落，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次发力，每一次调动哪怕一丝灵力去感知环境，都会引来契约深处更猛烈的反噬剧痛！那痛楚如同跗骨之蛆，顺着脊椎直冲脑海，几乎让她眼前发黑。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才勉强维持着清醒和动作的稳定。

众人如同悬崖上的蚁群，在绝对的黑暗和死亡的威胁下，缓慢而艰难地向着下方那条狭窄的栈道移动。湿滑的岩壁冰冷刺骨，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每一次脚滑、每一次碎石滚落，都引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更深的恐惧。

就在石磊第一个踏上那条狭窄栈道，二狗三驴也即将抵达时——

“哗啦！！！”

下方原本平静流淌的暗河水面，毫无征兆地猛然炸开！巨大的水花如同喷泉般冲天而起！

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恐怖黑影，伴随着浓烈到极致的腥风，破水而出！

那是一条难以形容的巨蛇！光是露出水面的部分，就足有数丈之长！水桶般粗细的蛇躯覆盖着巴掌大小、闪烁着暗沉青黑色金属光泽的厚重鳞片！三角形的巨大蛇头狰狞可怖，一双血红色的竖瞳如同两盏地狱的灯笼，在黑暗中燃烧着冰冷、残忍、毫无感情的凶光！蛇口张开，露出四颗闪烁着惨绿幽芒、如同匕首般的巨大毒牙！一股墨绿色的、带着浓郁腥臭的雾气，随着它的出现，瞬间弥漫开来！

正是枯井地宫中遭遇的玄蛇！只是此刻，它展现出的威势，远比当初惊鸿一瞥时更加恐怖！它冰冷的竖瞳瞬间锁定了岩壁上如同蝼蚁般的众人！尤其…是刚刚踏上栈道的石磊和他背负的沈千山遗体！

“嘶——！！！”

一声尖锐刺耳、直透灵魂的嘶鸣响起！玄蛇巨大的蛇躯猛地一摆，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裹挟着腥臭的墨绿毒雾，如同一条来自九幽的恐怖巨鞭，狠狠朝着岩壁上攀爬的众人横扫而来！目标直指石磊！

“庄主！！！”石磊目眦欲裂！他身处狭窄栈道，背负遗体，根本无处可躲！眼看那布满倒刺般鳞片的巨尾就要将他连同庄主的遗体一同拍成肉泥！

千钧一发！

“趴下！！！”苏瑶光尖锐的厉喝在众人头顶炸响！她一直在最后，位置最高，看得最清！在玄蛇破水的瞬间，她灵魂深处契约的警兆就达到了顶点！她根本来不及思考，也顾不上那几乎要将她撕裂的反噬剧痛，体内残存的凤凰灵力被她不顾一切地压榨出来！

（契约苏瑶光 --＞ 沈惊鸿）

‘灵力！全部！冰封！阻它一瞬！’

意念传递的同时，苏瑶光双手猛地向下虚按！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刺骨冰寒的淡蓝色灵力狂潮，如同决堤的冰河，朝着下方弥漫的墨绿毒雾和横扫而来的巨尾倾泻而下！

几乎在她出手的同时，下方的沈惊鸿也感受到了那毁灭性的危机和契约传来的狂暴指令！她同样被逼到了绝境！胸中翻腾的气血和灵魂的剧痛瞬间化为不顾一切的爆发力！惊鸿剑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瞬间出鞘！赤红色的剑芒暴涨，如同燃烧的凤凰之翼！她没有去硬撼那恐怖的蛇尾，而是将全身残余的灵力，尽数灌注于剑锋，朝着玄蛇横扫轨迹前方的、弥漫的墨绿毒雾核心，狠狠一剑刺去！

“凤翼·焚邪！”

赤红的剑芒如同烧红的烙铁刺入牛油！狂暴的火焰灵力与冰寒的凤凰灵力，一红一蓝，一上一下，一焚一冻，两种截然相反、却源自同源契约的力量，在玄蛇巨尾前方的毒雾区域，发生了奇异的交汇！

“嗤啦——！！！”

冰火碰撞！剧烈的能量湮灭声如同滚油泼雪！那浓郁粘稠、带着强烈腐蚀性的墨绿毒雾，在冰火两重天的极致力量对冲下，竟被硬生生撕开、冻结、焚化出一个巨大的、短暂的真空通道！

更关键的是！那横扫而来的玄蛇巨尾，其恐怖的速度和力量，在穿过这片被冰火灵力强行开辟出的混乱能量区域时，竟也受到了极其短暂的迟滞！覆盖其上的厚重鳞片，被冰霜覆盖，又被烈焰灼烧，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升起缕缕青烟！

就是这生死时速的、不到一息的迟滞！

石磊在苏瑶光喊出“趴下”的瞬间，已经做出了反应！他猛地向前扑倒，身体死死贴在狭窄湿滑的栈道上，用自己宽阔的后背作为最后的屏障，护住身下庄主的遗体！

玄蛇那裹挟着万钧之力的巨尾，擦着石磊的后背和栈道的边缘，狠狠扫过！

“轰隆！！！”

碎石如同暴雨般崩飞！栈道边缘坚硬的岩石被硬生生扫塌了一大片！狂暴的气流将趴在栈道上的石磊、二狗、三驴、王魁等人吹得东倒西歪！腥臭的毒雾余波弥漫开来，呛得人头晕目眩！

“噗！” “噗！”

上方的苏瑶光和沈惊鸿同时喷出一口鲜血！强行催动灵力对抗玄蛇，尤其是两种属性相冲的灵力在契约反噬的背景下强行交汇，带来的反噬如同山崩海啸！苏瑶光只觉得眼前一黑，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两半，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直接从攀爬的位置向下滑落！

沈惊鸿同样眼前发黑，五脏六腑如同移位，扣住岩壁的手指一松，也向下坠落！

“大小姐！！” “苏姑娘！！” 栈道上的人惊骇欲绝！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嗷！！”王魁的怪叫在栈道上响起！他刚才被气浪掀飞，正巧滚落在靠近岩壁、相对稳固的位置。眼看苏瑶光和沈惊鸿就要坠入下方翻腾着玄蛇的恐怖暗河，王魁不知哪来的急智（或者是对酸圣的信仰再次爆种），他手忙脚乱地解下一直死死护在怀里的、那个巨大的玉腌菜缸（盖子早不知飞哪去了），对着苏瑶光坠落的方向，用尽吃奶的力气，将整个坛子连同里面粘稠酸臭的腌菜卤汁，猛地泼了过去！

“酸圣赐福！接住啊——！”

那粘稠的、散发着浓郁酸咸气息的褐色卤汁，如同天女散花（酸菜版），瞬间淋了正在下坠的苏瑶光和沈惊鸿满头满脸！更有一部分泼洒到了下方刚刚收回巨尾、昂起狰狞蛇头、准备再次攻击的玄蛇身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噗通！” “噗通！” 苏瑶光和沈惊鸿被这“酸汤洗礼”淋得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摔落在栈道上，滚作一团，酸咸刺鼻的气味熏得她们几乎窒息。苏瑶光只觉得那粘稠的液体糊在脸上，灵魂深处剧烈的反噬痛楚似乎都被这极致的酸爽刺激得麻痹了一瞬。

而下方暗河中，那正准备再次发动雷霆一击的玄蛇，被这突如其来的、散发着它极其厌恶气息的粘稠液体劈头盖脸浇中，尤其是几片烂菜叶子还挂在了它巨大的鼻孔附近…

“嘶嗷——！！！”

一声饱含了极致暴怒、痛苦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厌恶的惊天嘶吼，猛地从玄蛇口中爆发出来！它那巨大的蛇躯疯狂地扭动翻滚，掀起滔天巨浪！血红的竖瞳死死盯着栈道方向，充满了狂暴的杀意，但巨大的蛇头却下意识地、极其明显地…向后仰了一下！仿佛在躲避那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有…有效？！”王魁看着下方玄蛇那明显带着“嫌弃”和暴怒的动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随即狂喜涌上心头，“酸圣显灵！圣水退邪！腌菜卤汁！专克长虫！！”他激动得手舞足蹈，仿佛发现了世间至理。

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让惊魂未定的众人目瞪口呆。

“别发愣！快走！”苏瑶光挣扎着从沈惊鸿身上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粘稠酸臭的卤汁，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她看出来了，那腌菜汁虽然味道“感人”，似乎真的对玄蛇有某种奇特的“驱散”效果，但绝不可能真正伤到这恐怖的邪物！趁着它被这恶心的“圣水”暂时“震慑”暴怒的间隙，是唯一的逃生机会！

石磊第一个反应过来，背起沈千山，沿着狭窄湿滑的栈道，向着暗河水流的方向，跌跌撞撞地狂奔！二狗三驴带着小安子，连滚带爬地跟上。王魁也顾不上心疼他泼出去的“圣水”了，手脚并用地往前爬。

沈惊鸿被苏瑶光拉起来，两人浑身湿透，散发着浓郁的酸菜味，狼狈不堪。沈惊鸿看了一眼下方在毒雾和水浪中疯狂扭动、发出震天嘶吼的玄蛇，又看了一眼旁边同样被淋成“酸菜人”、眼神呆滞的卫子期，咬了咬牙，再次揪住他的衣领，拖着他向前跑去。

栈道狭窄湿滑，下方是翻涌着恐怖玄蛇的暗河，前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众人如同在刀锋上跳舞，亡命奔逃。身后，玄蛇那充满暴怒和极度厌恶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巨大的水花拍击岩壁的声音如同死亡的鼓点！

就在这绝望的奔逃中，跑在最前面的石磊突然刹住了脚步！

“没…没路了！”二狗惊恐的声音响起。

只见栈道前方，赫然被一条从岩壁上方垂落下来的巨大钟乳石柱彻底截断！石柱下方，是更加湍急汹涌的暗河水流！唯一的“路”，似乎只剩下跳入这未知的、潜藏着恐怖玄蛇的暗河！

后有追兵邪蛇，前有断头绝路！真正的绝境！

“天要亡我…”王魁看着那截断栈道的巨大钟乳石，又看看下方翻腾的河水，面如死灰，腿一软就要跪下。

苏瑶光扶着冰冷的岩壁，急促喘息。冰冷的酸菜汁顺着发梢滴落，刺激着她的神经。灵魂深处的剧痛和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她强迫自己冷静，目光扫过那根巨大的钟乳石柱，又扫过下方翻涌的河水，最后落在身边同样狼狈、气息紊乱的沈惊鸿身上。

（契约苏瑶光 --＞ 沈惊鸿）

‘灵力…枯竭。反噬…剧痛。唯…唯一路…入水。赌…它厌水…或…厌酸气。’

沈惊鸿感受到意念中传递的虚弱和剧痛，心猛地一沉。她看向苏瑶光，对方苍白脸上沾着褐色菜叶，眼神却依旧如寒星般冷静坚定。她又看向下方汹涌的河水，玄蛇巨大的黑影在水中若隐若现，搅动着墨绿的毒雾。跳下去，九死一生！不跳，十死无生！

“妈的！拼了！”沈惊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破釜沉舟的决绝！她猛地扯下腰间一个空瘪的水囊（之前装清水用光了），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砸向下方翻腾的河水，正好砸在玄蛇刚刚冒出水面的巨大头颅旁边，溅起一小片水花。

“长虫！看这边！姑奶奶请你喝酸菜汤！”她嘶声吼道，同时猛地将手中拖着的、同样散发着浓郁酸菜味的卫子期，朝着远离钟乳石柱的另一侧栈道边缘用力一推！“废物！不想被蛇吞就自己跳！”

卫子期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差点直接栽下去，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抱住了栈道边缘一块凸起的石头。

而就在沈惊鸿扔出水囊、挑衅玄蛇的瞬间——

“跳！！！”苏瑶光清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号令！她不再犹豫，拉着沈惊鸿的手，纵身跃下了栈道，向着下方湍急冰冷的暗河坠落！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她们！

石磊悲吼一声“庄主！属下带您走！”，抱着必死之心，背负着沈千山的遗体，紧随其后跃入水中！巨大的水花溅起！

钱伯抱着小安子，老泪纵横：“小主子…闭气！” 也跳了下去。

二狗三驴看着魁哥，带着哭腔：“魁哥…”

王魁看着下方翻腾的河水，又看看那越来越近的、散发着腥臭和暴怒气息的玄蛇黑影，再看看自己身上残留的酸菜汁，一咬牙一跺脚：“酸圣老爷！信徒信您！酸菜护体！百毒不侵！” 他怪叫一声，闭眼朝着二狗三驴跳下的位置扑了下去！肥胖的身躯砸起巨大的水花。

栈道上，只剩下死死抱住岩石、吓得魂不附体的卫子期。他看着下方翻涌的河水中，那巨大的蛇影似乎被沈惊鸿挑衅的水囊和众人入水的位置短暂吸引，巨大的蛇头转向了那边…而他这边，似乎暂时…安全了？

就在他心头刚刚升起一丝侥幸——

“哗啦！！！”

他头顶上方的岩壁阴影中，一道瘦长、笼罩在宽大黑色斗篷里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手套的枯瘦手掌，带着冰冷的死亡气息，闪电般抓向他的后颈！

一个如同毒蛇吐信般嘶哑阴冷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根响起：

“棋子…该归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