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姝凤逆天 第21章 药柜迷宫与蛇鳞诡影

沈惊鸿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那声细微的“嚓”声，如同冰冷的毒蛇信子舔过她的耳膜。库房内浓郁的药香也掩盖不住一股极其微弱、却又异常熟悉的腥甜气息——是血！新鲜的血！

“有人！”沈惊鸿的意念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通过契约链接狠狠砸向刚刚钻进气窗的苏瑶光，“左前方！药柜深处！有血腥味！”

苏瑶光落地无声，身体瞬间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冰雕。无需言语，两人背靠背，瞬间进入临战状态。苏瑶光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蛛网，以她为中心悄无声息地蔓延开去，捕捉着库房内最细微的动静。沈惊鸿则屏息凝神，惊鸿剑斜指地面，剑身在黑暗中泛着内敛的幽光，全身的肌肉调整到最佳发力点，整个人如同一张拉满的劲弓。

库房内死寂得可怕。只有月光透过气窗，在地上投下一方惨白的光斑，光斑之外，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一排排高耸的药柜如同沉默的墓碑林，散发着陈旧木料和复杂药材混合的、令人窒息的气息。

“滴答……”

一声清晰的水滴声，从沈惊鸿感知的方向传来，打破了死寂。在这绝对安静的环境里，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是血滴落的声音！

沈惊鸿眼中厉芒一闪，几乎在声音响起的刹那，身体已如离弦之箭般爆射而出！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试探的虚招，只有一道撕裂黑暗的、凝聚了她所有焦灼与怒火的赤红剑光！《惊鸿剑典》的杀招——焚影！剑势快如奔雷，炽烈如火，带着焚烧一切的决绝，直刺声音来源！

剑光瞬间照亮了前方两个高大药柜之间的狭窄缝隙！

一张脸！

一张极其诡异的脸！

脸上覆盖着细密的、闪烁着幽冷暗绿色泽的鳞片！那鳞片不像金属，也不像蛇鳞，反而带着一种湿滑黏腻的质感，紧紧贴在皮肤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瞳孔是竖立的，如同爬行动物，在剑光映照下闪烁着非人的、冰冷的、充满怨毒和疯狂的金黄色光芒！这张脸的主人似乎正俯身处理着什么，沈惊鸿的剑光袭来，那张覆满鳞片的脸猛地抬起，竖瞳瞬间收缩，口中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哑的咆哮！

噗嗤！

剑锋入肉的声音沉闷响起。焚影剑光精准地刺穿了那怪物的左肩胛！但沈惊鸿的心却猛地一沉！手感不对！剑锋刺入的瞬间，仿佛扎进了一层坚韧无比的皮革，又像是刺入了湿滑的泥沼，阻力大得惊人！预想中洞穿躯体的感觉并未出现！

“吼——！”剧痛让那怪物彻底狂化！它猛地甩头，一股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更让沈惊鸿瞳孔骤缩的是，这怪物的手臂关节以一种完全违背人体结构的角度猛地反拧过来！五指张开，指甲漆黑尖长，如同淬毒的匕首，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狠狠抓向沈惊鸿持剑的手腕！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契约苏瑶光 --＞ 沈惊鸿）\\\\*

\\\\*‘后撤！腕上三寸！左膝！’\\\\*

三道冰冷的意念如同闪电般刺入沈惊鸿的脑海！那怪物快如鬼魅的反关节擒拿轨迹，被苏瑶光强大的精神力瞬间捕捉并预判！

沈惊鸿想也不想，完全信任契约传来的信息！焚影剑光猛地一绞，强行从怪物坚韧的肩胛肌肉中抽出，带出一蓬暗绿色的腥臭血液！同时足尖点地，身体如同没有重量般向后急退！

嗤！嗤！

两道破空声几乎是贴着她的手腕和左膝外侧掠过！怪物那反关节抓来的漆黑利爪落空，爪风凌厉，竟将她原本站立位置后方一个药柜的木门抓出五道深深的沟壑！木屑纷飞！

好险！沈惊鸿背脊惊出一层冷汗。若非冰疙瘩的提醒，刚才那一下，自己的手腕恐怕已经被废掉了！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嘶嘶……”怪物一击落空，竖瞳中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它肩胛处的伤口肌肉蠕动着，暗绿色的血液流淌速度竟然在减缓！那细密的鳞片似乎在伤口周围微微翕合，仿佛在自行止血！它不再理会沈惊鸿，反而猛地转身，用那只完好的、同样覆盖着鳞片的爪子，狠狠抓向它刚才俯身之处的地面——那里似乎有一个半开的暗格，暗格边缘沾满了暗绿色的血迹！

“拦住它！它在取东西！”苏瑶光清冷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同时，她的精神力瞬间凝成一股无形的尖锥，狠狠刺向那怪物覆盖鳞片的头颅！

精神穿刺！

“呃啊——！”怪物抓向暗格的动作猛地一滞，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嚎，覆盖鳞片的头颅剧烈地晃动起来，竖瞳中金光乱闪，显然受到了强烈的精神冲击！但它的意志力（或者说非人的本能）极其顽强，竟然没有立刻崩溃，反而更加疯狂地抓向暗格！

就是现在！

沈惊鸿怎会错过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惊鸿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赤红的剑光再次暴涨！这一次，不再是焚影的炽烈，而是《惊鸿剑典》中另一式快如鬼魅、专破防御的杀招——流光！

剑光如电！目标直指怪物伸向暗格的那条手臂关节连接处！既然你关节能反拧，那就彻底废掉！

噗！

这一次的入肉声干脆利落！流光剑诀的极致锋锐，加上沈惊鸿含怒而发的磅礴内力，终于破开了那层诡异鳞片和坚韧肌肉的防御！剑锋精准地切入了怪物手臂与躯干连接的脆弱关节缝隙！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响起！

“吼——！！！”怪物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整条覆盖鳞片的左臂被齐肩斩断！暗绿色的血液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

断臂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五指还在神经质地抽搐着。而怪物也因为剧痛和断臂的失衡，重重地撞在旁边的药柜上，发出一声巨响，药柜剧烈摇晃，无数抽屉被震得弹开，各色药材如同天女散花般倾泻而下，瞬间将怪物半埋在药堆里，只剩下那颗覆满鳞片、痛苦嘶嚎的头颅露在外面。

沈惊鸿看也不看那垂死挣扎的怪物，一个箭步冲到暗格前。只见暗格已经被怪物临死前抓开大半，里面并非她想象的解药或宝物，只有几块沾满暗绿色污血的、边缘锋利的黑色金属碎片，碎片上似乎还刻着扭曲的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不祥气息。

“这是……”沈惊鸿眉头紧锁。

“别碰！”苏瑶光的声音带着警告，她快步上前，目光扫过那些碎片，瞳孔微缩，“是某种邪术法器的残片！带有强烈的污秽诅咒之力！”她立刻从旁边散落的药材中扯过一块包裹药材的油布，小心翼翼地隔着布将那些碎片扫回暗格深处，再用脚将暗格彻底踹合。

“它刚才想拿这个？”沈惊鸿不解。

“或许是想销毁，或许是想带走。”苏瑶光语速飞快，“不重要了。快找解药！‘珍’字号药柜在最里面！”

两人不再理会身后药堆里那怪物越来越微弱的嘶嚎和抽搐，迅速穿过一排排高耸的药柜迷宫。库房深处光线更加昏暗，药味浓得几乎凝成实质。很快，一个比其他药柜更加厚重、通体由深紫色沉水木打造、柜门上挂着一把巨大黄铜锁的药柜出现在眼前。柜门上方，一个古朴的“珍”字烙印在木头上。

“就是它！”苏瑶光目光锁定那把黄铜巨锁，“锁是‘九宫连环芯’，强开或错解都会触发柜内自毁机关，将里面的药物尽数焚毁！”

“那怎么办？砸了这破柜子？”沈惊鸿看着父亲和石头痛苦的样子在脑中闪回，急得想拔剑砍柜子。

“安静！”苏瑶光低喝一声，凝神静气。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指尖并未触碰锁孔，而是在距离锁身一寸的地方虚悬着。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精神力顺着她的指尖流淌而出，如同最细小的探针，小心翼翼地探入那复杂无比的锁芯内部。

\\\\*（契约沈惊鸿 --＞ 苏瑶光）\\\\*

\\\\*‘冰疙瘩，行不行？不行咱就硬抢！姑奶奶不信劈不开这破木头！’\\\\*

\\\\*（契约苏瑶光 --＞ 沈惊鸿）\\\\*

\\\\*‘闭嘴！干扰我！九宫移位，坎水离火……找到了！巽位簧片！’\\\\*

苏瑶光全神贯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的精神力在锁芯内那精密如钟表、又凶险如雷池的机关世界里小心翼翼地穿行、感知、拨动。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如同一年。沈惊鸿虽然焦急万分，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放轻了，只是握剑的手青筋毕露，显示着她内心的煎熬。

咔哒…咔哒…咔…哒……

一连串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机簧跳动声，如同天籁般在寂静的库房中响起！

最后一声沉重的“咔哒”声落下，那把巨大的黄铜锁，竟如同被无形的钥匙开启，锁簧自动弹开！

“成了！”苏瑶光收回手指，轻轻吁了口气，脸色略显苍白。这种精神力的极致微操，消耗极大。

沈惊鸿大喜过望，一把扯掉铜锁，迫不及待地拉开沉重的沉水木柜门！

一股沁人心脾、仿佛凝聚了天地冰雪精华的奇异冷香瞬间弥漫开来，驱散了库房内沉闷的药味，甚至让人精神都为之一振！只见柜内分有数层，摆放着各种锦盒玉瓶。苏瑶光目光如电，迅速扫过，精准地锁定在最上层一个通体雪白、触手冰凉的白玉盒上。盒盖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蟾蜍，正仰头吞吸着一朵盛放的雪莲。

“玉蟾雪莲丸！”苏瑶光迅速打开玉盒，里面是九颗龙眼大小、通体晶莹雪白、散发着柔和光晕和浓郁寒香的药丸！她立刻取出三颗，小心地用丝帕包好，塞入怀中。“快走！”

两人不敢耽搁，转身就朝气窗方向疾奔。然而，刚跑出几步，异变再生！

轰——！

库房深处，那堆掩埋怪人的药材堆猛地炸开！一道覆盖着破碎鳞片、浑身浴满暗绿色血液、断臂处还在汩汩冒血的狰狞身影，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猛扑过来！它仅剩的独臂张开，五指如钩，目标并非沈惊鸿或苏瑶光，而是直指苏瑶光怀中那装着玉蟾雪莲丸的丝帕！它那被鳞片覆盖、扭曲变形的脸上，竖瞳中只剩下毁灭一切的怨毒！

“小心！”沈惊鸿厉喝，惊鸿剑本能地就要回身斩去！

但苏瑶光更快！

她甚至没有回头！在那怪物气息爆发的瞬间，她强大的精神力已经捕捉到了那滔天的恶意和攻击轨迹！她猛地将怀中丝帕向旁边的沈惊鸿一抛！

“接住！”

同时，苏瑶光霍然转身，面对那扑来的恐怖身影，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如同万载玄冰的杀意！她双手在胸前瞬间结出一个繁复玄奥的手印！一股无形的、冰冷刺骨的精神风暴以她为中心轰然爆发！

\\\\*（契约苏瑶光 --＞ 沈惊鸿）\\\\*

\\\\*‘闭眼！堵耳！’\\\\*

沈惊鸿刚接住丝帕，脑海中就炸响苏瑶光冰冷的警告！她毫不犹豫，瞬间闭眼，内力灌注双耳！

精神风暴·冰魄镇魂！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一股无声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极寒意志，如同无形的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库房！空气中似乎凝结出了肉眼可见的淡蓝色冰晶波纹！

那扑到半空、浑身浴血的鳞片怪物，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万年寒冰铸就的叹息之墙！它那疯狂的扑击动作瞬间凝固！覆盖鳞片的脸上，那双怨毒的竖瞳中，金光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闪烁，最终彻底熄灭，只剩下空洞和死寂！它全身覆盖的鳞片都蒙上了一层淡蓝色的冰霜，整个身体保持着前扑的僵硬姿势，如同被瞬间冰封的雕像，然后——

砰！

直挺挺地砸落在地，碎成了几块覆盖着冰霜的、僵硬的尸块！暗绿色的血液都被冻结成了冰碴！

库房内一片死寂，只剩下苏瑶光微微急促的喘息声。她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刚才那一下精神风暴消耗巨大。

沈惊鸿睁开眼，看到地上那几块冰冻的尸块，再看向脸色苍白的苏瑶光，眼中充满了震撼和后怕。刚才那一瞬间灵魂都要被冻结的感觉，让她真切体会到了苏瑶光精神力量的恐怖。

“走！”苏瑶光强压下精神力的空虚感，声音有些沙哑。

两人不再看那怪物残骸一眼，迅速从气窗钻出，回到御药房后院。

月光依旧清冷。但她们知道，刚才库房里的战斗声响，尤其是最后怪物撞柜子那一下，很可能已经惊动了外面！时间更加紧迫！

两人如同两道轻烟，迅速穿过荒废的小花园，冲回撷芳亭后的竹林夹道口。

“大小姐！苏姑娘！你们可算回来了！”王魁看到两人身影，如同看到了救星，差点哭出来。他依旧死死守着夹道口，鬼头刀上沾着几点新鲜的血迹，旁边地上还躺着两个穿着黑色紧身衣、咽喉被割开的尸体！显然刚才又有敌人试图从夹道摸过来，被王魁解决掉了。

石磊的情况更加糟糕。他靠坐在断墙边，整条左臂已经肿胀发黑，如同一条腐烂的树干，黑气已经蔓延过了肩膀，向胸口侵蚀。他脸色灰败，嘴唇乌紫，呼吸微弱而急促，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二狗和三驴跪在他旁边，用撕下的布条死死勒住他的上臂，试图减缓毒气蔓延，但效果微乎其微。

沈千山依旧昏迷在石磊旁边，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解药拿到了！”沈惊鸿冲到石磊面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迅速掏出苏瑶光给她的丝帕，打开，露出那三颗散发着寒香、晶莹如玉的药丸。

“快！快给石头服下！”王魁急吼。

沈惊鸿毫不犹豫，捏开石磊紧咬的牙关，将一颗玉蟾雪莲丸塞了进去。药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冰线滑入石磊喉咙。

几乎是立竿见影！

石磊肿胀发黑的手臂上，那如同活物般向上蔓延的黑色毒气，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停滞！紧接着，在众人紧张的目光注视下，那恐怖的黑色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消退！如同潮水退去，露出了下方青紫肿胀、但至少不再是死黑色的皮肤！石磊痛苦扭曲的表情也稍稍舒缓，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一些。

“有用！真的有用！”二狗激动地叫出声，眼泪都出来了。

王魁狠狠一拳砸在地上：“他娘的！酸圣保佑！石头有救了！”

沈惊鸿也长长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她立刻又看向父亲沈千山，眼中充满担忧。

苏瑶光走到沈千山身边蹲下，探了探他的脉息，又翻看了一下他的瞳孔，秀眉微蹙：“沈庄主伤势沉重，失血过多，元气大伤。玉蟾雪莲丸药性太烈，对他此刻虚不受补的身体有害无益。需要温和的补气固元之药先行调理，稳住根基。”

“那怎么办？”沈惊鸿的心又提了起来。

“御药房库房里必有上好的老山参和紫蕴灵芝。”苏瑶光看向御药房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惊鸿，你留下照看。王魁，随我再去一趟！取药！”

“啊？还去？！”王魁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下意识地又摸了摸怀里的瓷片，“苏姑娘，那鬼地方刚闹完妖怪，再去……怕是……”

“怕什么？”苏瑶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的酸圣不是专克世间一切腌臜晦气吗？还是说，你方才的圣威是装出来的？”

“谁……谁装了！”王魁被这一激，黑脸涨红，梗着脖子，“去就去！有酸圣护体，任他妖魔鬼怪，保管叫它有来无回！”他挺起胸膛，努力做出无所畏惧的样子，只是握着鬼头刀的手又紧了几分。

沈惊鸿看着王魁那副强撑的“圣徒”模样，再看看苏瑶光清冷侧脸上一闪而过的、几乎难以察觉的促狭，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冰疙瘩……居然也会用激将法？而且对象还是王莽夫这个活宝？

\\\\*（契约沈惊鸿 --＞ 苏瑶光）\\\\*

\\\\*‘喂，冰疙瘩，学坏了啊？连王莽夫的酸坛子都拿来当枪使？’\\\\*

\\\\*（契约苏瑶光 --＞ 沈惊鸿）\\\\*

\\\\*‘物尽其用。他信，就好。’\\\\*

沈惊鸿：“……”她看着苏瑶光和王魁再次悄然潜入黑暗，朝着刚刚经历过一场诡异搏杀的御药房库房摸去，不知为何，心头那沉甸甸的焦虑，竟被这冰疙瘩一句“物尽其用”和王莽夫那雄赳赳的背影，冲淡了那么一丝丝。

只是……她抬头望向皇城深处那重重叠叠、如同巨兽蛰伏般的宫殿剪影，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今夜，注定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