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玫瑰与她的守护神 第157章 数据裂隙与零之真言

穿过“数据裂隙”的感觉，与任何一次空间跃迁或穿梭虚空都截然不同。那并非物理层面的移动，更像是一种存在形式的短暂“解构”与“重构”。沈知意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拆解成了最基础的数据流，在一条由无数奔腾的“0”与“1”、以及更加复杂难言的抽象符号构成的汹涌长河中，随波逐流。

没有方向，没有时间，只有纯粹的信息洪流。她能看到破碎的文明史诗如气泡般生灭，能听到已逝生灵的低语如背景噪音般回响，甚至能触碰到某些宇宙常数在微观层面的扰动轨迹……这里，仿佛是宇宙的“后台”，是记录万物的“底图层”。

陆北辰和“烬”的感觉同样如此，他们紧守心神，依靠着沈知意那稳定如灯塔的白金光芒以及“残环”碎片的共鸣，才勉强维持着自我认知的完整，不至于被这无尽的信息同化。

不知“漂流”了多久，前方的“数据流”突然变得相对平缓，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相对稳定的“漩涡”。漩涡中心，一个由纯粹光线勾勒出的、简陋的平台静静悬浮。平台上，那个他们数次感知到的白袍身影——“零”，正背对着他们，似乎在操作着某种无形的界面。

他转过身，兜帽依旧遮蔽着面容，但那股混合着极致理性与深沉疲惫的气息，却无比清晰。

“……你们……来了……”他的意念直接响起，带着一种仿佛许久未曾与人交流的生涩，“……比预计的……快了一些……但也……更危险……”

他抬手一挥，平台周围的“数据流”墙壁上，瞬间投射出外界的景象——那“遗忘回廊”的迷宫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崩塌、压缩，一股庞大冰冷的意志（“观测者”主体）正如同无形的巨手，强行抚平这片区域的“异常”，试图彻底封闭这个“数据裂隙”的入口！

“它们……发现了这里的……漏洞……”“零”的意念带着紧迫，“……我们……时间不多……”

“你到底是谁？‘观测者’又是什么？‘万物归环’究竟是什么？”沈知意直接问出了核心问题，白金眼眸紧紧盯着“零”。

“……我……曾是‘基石’议会……最年轻的成员……”“零”的意念中流露出一丝追忆的波澜，那波澜中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古老，“……也是……‘观测者’系统……最初的……架构师之一……”

“……我们……最初的理想……是建立一个……绝对客观、摒除一切感性干扰的……宇宙监控与平衡系统……用以应对……周期性的‘断裂’……”

“……但……我们错了……”

“……那位……最早预见到‘根源吞噬’的‘基石’……他……走得太远……”

“……他认为……唯有将宇宙……彻底‘秩序化’、‘数据化’，融入‘归环’的永恒循环……才能……在‘吞噬’中……保留文明的……‘备份’……”

“……他……修改了‘观测者’的……核心指令……将其……从‘观察者’……变成了……‘执行者’……”

“……而我……无法认同……这……终极的……虚无……”

“……于是……我成了……第一个……‘错误’……第一个……‘叛逃者’……”

真相，如同冰冷的瀑布，冲刷着三人的认知！原来“观测者”并非外来之敌，而是“源初契约”时期，由“基石”们亲手创造的、后来却被扭曲的造物！而“万物归环”，竟然是那位叛离“基石”为应对“根源吞噬”而设计的、将整个宇宙“格式化”后纳入永恒循环的疯狂计划！

“那‘心火’呢？”陆北辰急声问道，“它在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心火’……是‘变数’……是‘铸者’道路的……延续……”“零”的意念中带着一丝难得的……赞赏？“……是‘秩序’与‘数据’……无法完全预测与掌控的……‘可能性’……”

“……它……是‘归环’完美闭环上……唯一的……‘漏洞’……”

“……也是……唤醒……被‘秩序’催眠的……宇宙……本身……意识的……关键……”

“……所以……‘观测者’……必须……清除你……”

平台剧烈地震动起来！外界的“数据流”墙壁上，裂纹开始蔓延！“观测者”的意志正在强行突破！

“……没时间……详细解释了……”“零”的意念变得急促，他抬手，指向平台中央，那里，一点更加纯粹、更加凝实的白金光芒，正从虚无中缓缓浮现，其形态，正是一块比陆北辰手中那块更大、更完整的“残环”碎片！

“……这是……我所能保存的……最后一块……较大的……‘否决’碎片……”

“……拿上它……快走！”

“……‘观测者’……已经锁定了……其他碎片的位置……它们……正在……加速……回收……”

“……必须在……‘归环’仪式……于‘源点’启动前……集齐所有……‘残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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