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赖皮蛇这个心腹大患,林凡就像上了发条一样,迅速推进资产变现的计划。
三天后,顾家老宅的堂屋里。
顾城、林凡,还有小五,三人围坐在一张八仙桌旁。
桌子上,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捆捆的“大团结”。
十元一张的钞票,堆得像座小山,那红色的票面,刺得人眼睛发热。
整整十万块!
在万元户都稀罕的年代,这是一笔能吓死人的巨款。
小五看着那堆钱,手都在抖,眼圈红红的。
“二哥,嫂子,这车队和黑市的股份……我真的不能要全份啊。”
“那是二哥拿命拼出来的江山,我怎么能……”
顾城拍了拍小五的肩膀,把他按回椅子上。
“小五,别婆婆妈妈的。”
“我和你嫂子要去省城,这边没人看着不行。”
“这股份转给你,你是大股东,但以后每年得分我三成红利,算是给我留条后路。”
这是林凡的主意。
彻底买断虽然干净,但细水长流才是王道。
而且小五这人忠义,留着这层关系,以后在老家也有个照应。
“拿着吧。”
林凡把转让协议推到小五面前,“签了字,这钱我们拿走,生意归你。”
小五颤抖着手签下名字,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二哥,嫂子,你们放心!只要我小五活着一天,这生意就垮不了!每年的分红,少一分我提头来见!”
送走了小五,顾城看着桌上的钱,心里五味杂陈。
那是他混了这么多年打下的基业,如今换成了这几堆纸。
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轻松。
“媳妇,这么多现金,咱们怎么带去省城?”
顾城犯了愁,“背着这么一麻袋钱上火车,那是找抢啊。”
林凡神秘一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地图,在上面圈了几个点。
“谁说我们要带纸币走的?”
“这年头,票子会毛(贬值),但有一样东西,永远是硬通货。”
“你是说……”顾城眼睛一亮,“黄鱼?”
接下来的几天,夫妻俩像做贼一样,分批次出没在各个地下黑市。
林凡利用自己前世做会计的金融敏感度,精准地计算着汇率差。
她指导顾城,不要在一家换,要分散开,每次只换一点点。
有些是小黄鱼,有些是金首饰,甚至还有几根民国时期的老金条。
看着那一堆堆的纸币,逐渐变成了一根根沉甸甸、金灿灿的金条,顾城的三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这就是资本运作的力量吗?
最后一次交易完成,两人回到家,锁好门窗,拉上窗帘。
昏黄的灯光下,桌子上铺满了金条。
那迷人的色泽,仿佛能把人的魂都勾走。
“媳妇,这也太……”
顾城咽了口唾沫,感觉嗓子发干。
这一桌子金子,够普通人吃十辈子的了。
“这才哪到哪。”
林凡拿起一根金条,轻轻咬了一下,留下一个小牙印。
“将来咱们去省城,要开大公司,要盖大楼,这点钱也就是个启动资金。”
她把金条放下,从柜子里翻出针线筐,又找来几件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旧棉袄和的确良衬衫。
“财不露白。”
林凡拿起剪刀,咔嚓一声剪开一件破棉袄的内衬。
“咱们得把这身家性命,穿在身上。”
顾城刚想伸手帮忙,突然,林凡脸色一白,捂着嘴冲向了门外。
“呕——”
一阵剧烈的干呕声传来。
顾城吓了一跳,连忙追出去拍她的背。
“媳妇,咋了?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了?”
林凡直起身,擦了擦嘴角,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温柔。
她摸了摸依然平坦的小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前世她孤苦无依,这一世,老天爷不仅给了她爱人,还给了她孩子。
但现在还不是告诉顾城的时候,这里太危险,必须到了省城安顿好再说。
“没事,可能是刚才闻到机油味有点反胃。”
林凡勉强笑了笑,“快进屋,金子还没缝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