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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国的吼声，像一声惊雷，在寂静的清晨炸响。
顾城猛地从沙发上惊醒。
他看着眼前，状若疯魔的李卫国，还有他手里那台，屏幕亮着的笔记本电脑，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什么图纸？”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光刻机！是光刻机的完整设计图纸！”
李卫国把电脑，一把塞到顾城怀里。
他的手指，因为激动，在屏幕上，颤抖地戳着。
“您看！每一个零件，每一个参数，所有的制造工艺！全都在这里！”
“还有……还有这个！”
他切换了一个文件。
“是芯片堆叠技术的，全部实验数据和论文！”
“我的天……我的天……”
李卫国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顾总，您……您是从哪里，搞到这些东西的？”
“这……这已经不是钱能买到的东西了！”
“这是，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神迹啊！”
顾城的目光，落在那复杂的，充满了各种数据的屏幕上。
他看不懂。
但他看得懂，李卫国脸上，那种，如同看到了救世主一般的，狂热表情。
他的心脏，也跟着，狂跳起来。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林凡。
林凡迎上他的目光，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什么也没说。
但顾城，瞬间，就明白了。
又是她。
又是这个女人。
在他，最绝望，最迷茫的时候。
用一种，他无法理解，却又不得不信服的方式。
为他，劈开了一条，通往光明的路。
他的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的暖流。
他没有回答李卫国的问题。
只是，猛地站起身。
一把，抓住李卫国的肩膀。
“李工！”
他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我不管，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我现在，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盯着李卫国的眼睛，一字一句。
“有了这些。”
“还要多久？”
李卫国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看着顾城，眼里的狂热，渐渐变成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深吸一口气。
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年！”
“不！”
他像是觉得不够，又加了一根手指。
“两年！”
“顾总，您再给我两年时间！”
“不！一年！只要一年！”
他像是彻底疯了。
“一年之后，如果，我做不出，我们自己的芯片！”
“我李卫国，提头来见！”
……
时间，过得飞快。
有了那份，如同“天启”一般的技术资料。
凡城半导体的研发，进入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高速发展阶段。
一个个，曾经被认为是，无法逾越的技术壁垒，被势如破竹地，攻克。
而顾城，则彻底化身为，一个，最坚实的后盾。
钱。
设备。
人才。
只要是研发需要，他二话不说，倾尽所有。
整个凡城集团，都变成了，这个芯片项目的，输血机器。
在这场，豪赌中，他们，压上了所有。
三年。
整整三年的时间。
林凡和顾城，几乎，就住在了，那个尘土飞扬的工业园里。
他们见证了，一座座现代化的厂房，拔地而起。
他们见证了，一台台，精密昂贵的设备，被安装调试。
他们也见证了，李卫国和他的团队，头发，从花白，变成了，一片雪白。
终于。
在第三年的冬天。
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凡城半导体，一号晶圆厂，最核心的，无尘实验室里。
灯火通明。
所有核心研发人员，都聚集在这里。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期待。
在实验室的中央，一个精密的测试台上，静静地，躺着一片，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银灰色薄片。
它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这里的所有人，都清楚。
这片薄薄的东西，凝聚了，他们三年的心血。
也吞噬了，凡城集团，近两百亿的资金。
它就是，凡城半导体，自主研发的第一款，高性能通用处理芯片。
林凡给它，取了一个名字。
“创世。”
李卫国，站在测试台前。
他的手，微微颤抖。
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人群后方的，顾城和林凡。
顾城，对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李卫国深吸一口气，转回头。
他的手指，按下了，测试程序的启动按钮。
“嗡——”
测试台，发出轻微的运行声。
实验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放慢。
一秒。
两秒。
十秒。
测试台的屏幕上，依旧是一片漆黑。
没有任何反应。
实验室里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凝重。
几个年轻的工程师，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李卫国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失败了吗？
三年的努力，两百亿的投入。
最终，还是，失败了吗？
一股绝望的气息，开始，在人群中蔓延。
顾城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他的手心，全是汗。
只有林凡。
她的脸上，依旧平静。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片，漆黑的屏幕。
就在，所有人的心，都沉到谷底的时候。
“嘀——”
一声，轻微的，电子提示音，突然响起。
紧接着。
那片，死寂的，漆黑的屏幕上。
突然，亮起了一行，绿色的字符。
【System booting……】
【Fancheng Genesis chip V1.0……Loaded.】
那一瞬间。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那行，不断闪烁的，绿色的字符。
仿佛，那不是一行代码。
而是，上帝，在黑暗中，说出的第一句话。
要有光。
于是。
便有了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
“呜……”
一个年轻的工程师，第一个，没忍住，捂着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的哭声，像一个开关。
瞬间，引爆了，所有人，压抑了三年的情绪。
“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
“呜呜呜……成功了！！”
欢呼声，哭喊声，响彻了整个实验室。
所有人，都疯了一样，拥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李卫国，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更是，老泪纵横。
他颤抖着，抚摸着那片，已经成功点亮的芯片。
像是在，抚摸，自己刚出生的，孩子。
顾城，也感觉，自己的眼眶，一阵发热。
他转过头，看向林凡。
林凡，也正在看他。
她的眼睛里，映着那片，闪烁的绿光。
亮得，像两颗，最璀璨的星辰。
顾城没有说话。
他只是，穿过，所有欢呼的人群。
走到她面前。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他一把，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
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带着浓浓颤音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媳妇。”
“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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