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货大楼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财务经理老张急得满头大汗,手里的报表抖得像筛糠一样。
“顾总,林总,这这这……这不合规矩啊!”
“把这周的一百万流水全部提现转入凡城置业?那下周的供货商结款怎么办?还有税务局那边……”
顾城坐在老板椅上,双脚搭在办公桌上,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一脸的无赖相。
“老张,你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我顶着。这钱是借的,下个月连本带利还回来。”
“可是……”老张还要再劝。
林凡从那一堆图纸中抬起头,眼神清冷:“张经理,按照顾总说的做。所有的签字手续我来补,出了问题我负责。”
“另外,通知所有供应商,下个月的结款周期延长十五天,作为补偿,我们在明年的柜台租金上给他们打九五折。”
林凡这一招“延期付款 租金优惠”的组合拳,既解决了资金缺口,又稳住了供应商的情绪。
老张看着这对“疯子”夫妻,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拿着单子去办了。
资金到位,东郊的工地上立刻热闹了起来。
虽然还没钱盖楼,但林凡要求先修路,修围墙,还要建一个气派的大门。
那块写着“凡城国际·未来城市中心”的巨型广告牌,在荒凉的东郊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滑稽。
路过的农民都指指点点,说这顾家二傻子是不是钱多了烧的,在烂泥塘边上修大门。
然而,就在围墙刚砌到一半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天深夜,工地上突然闯进来一伙不明身份的人。
他们不开车,也不说话,手里拎着钢管和油漆桶,见东西就砸,见墙就推。
守夜的两个老头根本拦不住,被打得头破血流,刚砌好的围墙被推倒了一大片,新买的水泥也被泼了水废掉了。
第二天一早,顾城接到电话赶到工地时,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
受伤的老大爷捂着头坐在地上哭:“顾总,那帮人太狠了,说是这块地风水不好,让我们赶紧滚,不然下次就不是砸墙了,是要命啊!”
顾城的脸黑得像锅底,拳头捏得发白。
他蹲下身,检查了一下老人的伤势,还好只是皮外伤。
“送医院,医药费公司全包,每人再发五百块营养费。”顾城吩咐身后的助理。
林凡站在倒塌的围墙边,看着地上残留的油漆字——“滚出东郊”。
这字迹潦草,透着一股子流氓气。
“是顾海干的。”林凡语气肯定。
除了顾海,没人会这么无聊,也没人这么恨不得他们死。
“这孙子,商场上玩不过,就开始玩下三滥的了。”顾城吐掉嘴里的烟头,眼底闪过一丝当年混迹街头时的凶光。
“媳妇,这事儿你别管了,既然他想玩黑的,那我就陪他玩玩。”
林凡却拉住了他:“顾城,别冲动。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是正经生意人,不能像以前那样打打杀杀。”
“那咋办?就看着他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顾城憋屈得不行。
“他派流氓来,说明他急了,也说明他心虚。”林凡冷静地分析道,“对付流氓,我们要用更‘专业’的手段。”
“你忘了你之前收编的那批车匪路霸了?还有那些退伍没工作的战友?”
顾城眼睛一亮:“你是说……”
“组建一支正规的安保队,穿制服,戴袖标,实行军事化管理。”
林凡指着那片废墟,“这里以后是我们的地盘,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还有,在围墙四周装上大灯,拉上电网(不通高压,吓唬人用),弄几条狼狗。”
“既然顾海想玩夜袭,那我们就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顾城听得热血沸腾,当即拿出了那个像砖头一样的大哥大,拨通了几个老兄弟的电话。
“喂,强子,别在菜市场杀鱼了,带上你那帮兄弟,来东郊,哥给你们找个好活儿。”
“大军,把你那几个侦察连的战友都叫上,包吃包住,工资翻倍!”
不到半天时间,一支由三十多个精壮汉子组成的“凡城安保队”就成立了。
他们统一换上了迷彩服,虽然没有武器,但那股子从战场上带下来的杀气,比什么钢管都管用。
夜幕再次降临,东郊的工地上静悄悄的。
只有那块巨大的广告牌在风中发出“吱呀”的声响。
几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工地不远处的树林里。
车门拉开,二十几个手持棍棒的小混混鱼贯而出,领头的一个染着黄毛,嘴里嚼着槟榔。
“听好了,顾大少说了,今晚要把那个大门给我拆了,谁拆得最快,赏金两千!”
黄毛挥了挥手里的棒球棍,带着人借着夜色摸向工地。
他们以为这又是一次轻松的“拆迁”任务,却不知道,在黑暗的围墙后面,几十双绿油油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就像一群饿狼,在等待着送上门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