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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上海的天空，难得放晴。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和平饭店套房的地毯上。
林凡醒得很早。
她看着身边熟睡的顾城。
他的眉头，即便在睡梦中，也紧紧地蹙着。
她知道，五个亿的贷款。
三天的期限。
依然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
她轻轻起身。
走到窗边。
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刚子。”
她的声音，平静而有力。
“开始行动。”
“去把那笔钱，全部提出来。”
电话那头，刚子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
“嫂子，全部？”
“那可是三亿六千万啊。”
“全部提出来，目标太大了。”
“而且，我们怎么运回省城？”
林凡的眼神，望向窗外。
那些高耸入云的建筑。
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不用运回省城。”
她轻声说。
“直接拉到省城那家银行的门口。”
“用卡车。”
刚子听筒那边，瞬间陷入了死寂。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用卡车运钱？
还直接拉到银行门口？
这是什么操作？
“嫂子，你……你确定？”
刚子艰难地问。
林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告诉那些点钞员。”
“我不怕他们点。”
“我只怕他们手软。”
刚子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林凡一旦做了决定。
就没有人能改变。
“是！嫂子！”
他大声应道。
声音里，充满了被点燃的斗志。
半小时后。
顾城也醒了。
他看到林凡已经穿戴整齐。
正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
“媳妇，你……”
他刚开口。
林凡就抬起头。
对他露出了一个带着深意的笑容。
“别急。”
“好戏，才刚刚开始。”
她站起身。
走到顾城面前。
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睡袍的领口。
指尖，轻轻滑过他颈间的肌肤。
“你只需要，看着我怎么把这滩水搅浑。”
顾城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看着她。
眼前这个女人。
她的平静，她的自信。
仿佛拥有掌控一切的力量。
他忽然有些期待。
期待她口中的“好戏”。
当顾城和林凡乘坐专机抵达省城时。
省城那家银行的门口。
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三辆重型卡车，嚣张地停在银行大门口。
车厢里，堆满了黑色皮箱。
每一个皮箱，都塞满了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
明晃晃的红色，晃得人眼晕。
围观的群众，里三层外三层。
对着卡车指指点点。
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此起彼伏。
“这是什么情况？”
“运钞车吗？可没见过这么大的运钞车啊！”
“看那车牌，是外地的！”
银行的玻璃门前。
一个中年男人，满头大汗。
他的西装已经被汗水浸湿。
领带歪斜。
正是那位，要求顾城三天内归还五个亿贷款的。
张行长。
他看着眼前这三辆卡车。
看着那些被保镖打开的皮箱里，露出的一沓沓现金。
他的腿，有些发软。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银行行长。
还从未见过，有人用卡车，拉着几亿现金，上门还贷款的！
顾城和林凡，在保镖的簇拥下，缓缓走下轿车。
顾城脸色阴沉。
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林凡挽着他的胳膊。
神色平静。
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张行长看到顾城和林凡。
连忙迎了上去。
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顾……顾总。”
“林夫人。”
“这是……”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顾城没有理他。
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然后，看向林凡。
林凡松开顾城。
走到张行长面前。
她的声音，很轻。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刀。
直插张行长的心脏。
“张行长。”
“不是说，要我们三天内，归还贷款吗？”
“我们来了。”
她的手，指向卡车上那些堆积如山的钞票。
“五个亿。”
“现金。”
“自己点。”
张行长的额头，冷汗如雨。
他想解释。
“林夫人，这……这是误会。”
“我们只是例行公事。”
“国家宏观调控，我们也是没办法。”
林凡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脸上。
“误会？”
她轻笑一声。
“张行长，你觉得，这五个亿的贷款。”
“是误会？”
她转过头。
对着身后的刚子，轻轻抬了抬下巴。
“刚子。”
“把所有的钱，都给我卸下来。”
“就堆在银行门口。”
“让全省城的人，都看看。”
“我们凡城集团，是怎么还钱的。”
刚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他一声令下。
几十个身强力壮的保镖。
开始从卡车上，一箱箱地往下卸钱。
黑色皮箱，堆满了银行门口。
红色的钞票，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现场一片哗然。
围观的群众，彻底沸腾了。
“我的天呐！”
“这么多钱！”
“这是真金白银啊！”
“凡城集团，这是被银行逼急了？”
“太霸气了！直接用现金砸脸啊！”
张行长的脸色，白得像纸。
他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钞票。
看着周围那些指指点点，充满嘲讽和鄙夷的目光。
他知道。
今天之后。
他张行长。
在这省城金融圈里。
算是彻底抬不起头了。
他颤抖着。
试图挽回一点颜面。
“林夫人，这……这不合规矩。”
“我们银行，有清点流程。”
林凡冷冷地看着他。
“规矩？”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张行长，当初你要求我们三天内还款的时候。”
“怎么没跟我提规矩？”
她靠近张行长。
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我告诉你。”
“今天，这里的规矩。”
“我说了算。”
张行长身体一软。
他看向顾城。
顾城的眼神，冰冷如刀。
没有丝毫温度。
他知道。
自己彻底完了。
他失去了凡城集团这个最大的储户。
他得罪了这两个。
他不该得罪的人。
银行大厅里，点钞机的声音，此起彼伏。
“刷刷刷——”
那是钞票滑过机器的声音。
整个银行，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油墨香。
那是金钱的味道。
也是，张行长即将失去一切的味道。
林凡看着这一切。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
这只是第一步。
她要的。
可不仅仅是还钱这么简单。
她要让那些，试图踩着凡城集团上位的人。
付出，十倍的代价。
顾城走到林凡身边。
他的手。
再次紧紧地握住了她的。
他的掌心，此刻充满了力量。
“媳妇。”
他低声说。
“解气！”
林凡转头。
对他微微一笑。
“还没完。”
她的眼神，望向银行大厅深处。
那里。
一个更大的棋局。
才刚刚，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