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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家门，陆晋川反手把门带上。
外面邻居教孩子做作业夫妻吵架的嘈杂声都被隔绝在外听不真切了，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陆晋川高大的身影在玄关处投下一片阴影。
林锦瑶把若无其事地换了鞋，往里屋走，手腕就被人从身后抓住了。
陆晋川的力气很大，“你不舒服，怎么不和我说？”
林锦瑶心里“咯噔”一下。
她忘了，刚才于青青那句话，这个笨蛋也听见了，而且还很在意。
“是啊，”她甩了甩手，没甩开，“就是没有点累，不是都说了没什么事吗？”
然后嘀嘀咕咕了一句：“谁每天晚上那什么白天能不累啊……”
“我——”陆晋川有点噎住。
他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担心。
把陆晋川糊弄过去，林锦瑶开始收拾从爸妈家带回来的那一兜子东西，里面全是她爱吃的。
陆晋川就这么看着林锦瑶若无其事地背对着他，正哼着小调，拿出干净的旧玻璃罐子，分装林母给买的那些小零嘴。
分着分着，还不忘往自己嘴里塞点，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背后一直盯着她的视线林锦瑶当然感觉到了。
不用回头她都知道，肯定是陆晋川这个闷葫芦还在想刚才的事，估计又在瞎想于青青和她说什么悄悄话了。
她撇撇嘴，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对女孩子家家的私房话也这么好奇。
不过，也不是什么需要瞒着他的事。
林锦瑶捧着她装满了宝贝零食的玻璃罐子，猛地一下回头——
陆晋川正襟危坐地在桌子那头，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满脸都写着“我有话想说”，被抓了个现行，连躲闪都来不及，神情僵在了脸上。
“你是不是想知道于青青跟我说什么了？”林锦瑶朝他勾了勾手指。
陆晋川迟疑了一秒，他是想知道，但重点不是这个，不过他还是顺着她的动作，凑近了过去。
林锦瑶打开罐子，捏了颗盐金枣，递到他嘴边，陆晋川低头，张开嘴，她的手指就碰到了他嘴唇。
林锦瑶装模作样地“咦”了一声，飞快缩回手：“口水！”
又酸又甜又咸的复杂味道在嘴巴里猛地炸开，陆晋川吃不来这种口味，强烈的酸味刺激着味蕾，唾液不受控制地大量分泌。
林锦瑶看他被酸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笑嘻嘻的：“于青青约我下次休息日去新开的旱冰场。”
“我们去偷看她哥和相亲对象约会。”
说完，她踮起脚，把一个个宝贝罐子小心地放进橱柜里，妈妈给她买的这些吃的，她要慢慢吃。
陆晋川好不容易才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一听这话，也顾不上嘴里的酸了。
“不行！”
他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林锦瑶也愣住了，举着罐子的手停在半空：“……为什么不行？”
“那个，”陆晋川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了，“那地方人多，太乱了，万一磕磕碰碰。”
“人多不好吗。”
“会摔倒！”陆晋川急了。
“我怎么就不能去了？”林锦瑶眯起了眼，她觉得陆晋川今天晚上简直是莫名其妙，管天管地，现在连她去哪儿玩都要管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想到了，完了。
她这“怀了孕”的身份, 怎么能去滑旱冰呢？
林锦瑶瞳孔震动，飞快地转了转眼珠子, “谁说我要去滑冰了？”
“……你刚才说的。”
“我是说去‘旱冰场’，不是去‘滑旱冰’！”林锦瑶理直气壮地狡辩, “我们是去偷看她哥约会！她哥和那个相亲对象,今天约好了下次在旱冰场见面。”
“我们俩就在旁边的栏杆外面看一看，能有什么危险？”
“真的？”陆晋川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林锦瑶拍了拍他的胳膊, 一脸“放心啦”的表情, “我还能拿我……拿我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我心里有数的。”
她看陆晋川还是那副不放心的样子，干脆踮起脚, 飞快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 堵住了他所有还想说的话。
“好了好了, 我累了, 先去睡觉了。”
都准备好了，左等右等, 外面的人就是不进来。
“陆晋川，你磨蹭什么呢？”
门“吱呀”一声开了, 陆晋川端着水杯进来。
陆晋川把一杯热乎乎的红糖水递给她，非常认真，“听我妈以前说过, 女人身体累，喝这个最好了。”
林锦瑶看着那杯热气腾腾的红糖水，好吧，她自己扯出来的事，她喝！
喝了一肚子水，又漱了口，这下终于能睡觉了。
林锦瑶伸手，捂住他嘴不让陆晋川再说什么废话，她受够这个男人的磨磨蹭蹭了。
医生说了，要“多试试”，要“放松”。
“陆晋川，”她凑到他耳边，声音又软又霸道，“你今天听我的。”
“你躺好，别动。”
她遵从医生的嘱咐，指挥着他。
被子底下的空间本就狭窄。
“锦瑶，你别乱动，万一……”陆晋川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总感觉这么频繁是不是才是导致林锦瑶身体不适的缘由，他都准备克制自己了。
“闭嘴！”
林锦瑶低下头，用自己的唇，狠狠地堵住了他所有的担忧。
窗外，月光被云层遮住，屋子里彻底暗了下来。
“陆晋川……你……你配合我一点啊……”
男人知道她在这种情况下喜欢撒娇，转而用一种更沉稳地、缓慢地力道回应她。
林锦瑶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乱了。
忽然一阵难以启齿的感觉。
都怪他！
都怪陆晋川刚才非要端什么红糖水给她喝！
一大杯水灌下去，现在被这么一折腾，来势汹汹，根本压不住。
林锦瑶想让他停下，偏偏陆晋川完全误解了她的意思。
“你……你别……”林锦瑶想推开他，奈何四肢软绵无力。
“呜呜呜……”
泪珠顺着眼尾滑进鬓发，又漫过脸颊往下淌，把枕巾洇出一小片湿痕。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