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穿成年代文里炮灰小女儿 > 第77章 悲歌

穿成年代文里炮灰小女儿 第77章 悲歌

作者:云兰妞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22 12:46:18

大年初三,北风卷着碎雪,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在何家老宅的土墙上,发出呜呜的哀鸣。

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光秃秃的枝桠上积着厚雪,压得枝条微微下垂,就像何家每个人此刻沉甸甸的心事。

年节的喜庆早已被接连的厄运冲刷得干干净净,红灯笼褪了色似的挂在屋檐下,落满了雪,耷拉着脑袋,连一点往日的红火气都寻不见。

整个小院被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愁云惨雾笼罩着,空气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连孩子们平日里的嬉闹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偶尔被叶春燕压抑不住的啜泣声划破,更添了几分悲凉。

何明显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他的头发仿佛一夜之间全白了,乱糟糟地贴在头皮上,眼角的皱纹深如沟壑,里面嵌着洗不净的疲惫和悲伤。

几天前,他还在盘算着年后给孙辈们添几件新衣裳,可如今,却要亲手送走最年幼的小六。

老人的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内心的痛楚。

何天培和何天能跟在父亲身后,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眼底布满了血丝。

作为家里的儿子,他俩必须强撑着精神,扛起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这些天,他俩几乎没合过眼带着年纪大点的何福平和何承平处理家里的事情。

既要安抚悲痛欲绝的弟媳,又要处理小六的后事,还要照看着卫生院里生病的三个侄女,身心俱疲的哥俩,颧骨都微微凸起,下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胡茬。

水双凤和李秀兰也不轻松,两人轮换着做一日三餐送去医院照顾 生病的侄女和弟媳妇,幸好家里几个孩子都听话懂事,减轻了不少负担。

小六的后事办得极其简单,简单到让人心酸。没有唢呐,没有纸钱,没有亲朋好友的吊唁,甚至连一口像样的棺材都没有。

何天培托人找了个木匠,加急打了一个薄薄的小木匣,刚好能装下这个只在世上活了几天的孩子。

小木匣的木头还是潮的,散发着淡淡的木屑味,没有上漆,也没有任何装饰,就像小六短暂而悲惨的一生,朴素得让人心疼。

叶春燕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棉袄,蜷缩在炕角,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空荡荡的襁褓,那是小六生前用过的,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奶香味。

她的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无声的啜泣,肩膀一抽一抽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每一声都揪着人心。

“春燕,该走了。”何天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实在不忍心打扰弟媳的悲伤,可事情终究要处理。

叶春燕没有应声,依旧抱着襁褓,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已经随着小六一起离开了。

何天良蹲在炕边,双手抱着头,手指深深插进头发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这些天,他一直被无尽的悔恨和自责包裹着,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那天晚上的场景。

如果他没有喝酒,如果他没有失手,小六就不会离开。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谴责和鄙夷,那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让他无地自容。

出发去安葬小六的时候,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何明显走在最前面,拐杖在雪地里戳出一个个深深的坑。

何天培和何天能抬着那个小小的木匣,脚步轻得生怕惊扰了匣子里的孩子。

雪越下越大,落在他们的头上、肩上,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把他们的头发染成了白色。

叶春燕被何天能的媳妇李秀兰搀扶着,一步一挪地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小六,我的小六……”那声音微弱而凄凉,在风雪中飘散开来。

安葬的地方选在村外一处荒僻的坡地,那里长满了枯黄的野草,平日里很少有人来往。

何天培和何天能找了把铁锹,在冻得坚硬的土地上挖了个坑。冻土很难挖,铁锹下去只能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震得他们虎口发麻。

何明显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儿子费力地挖坑,老泪纵横。他掏出旱烟袋,想点燃一根,可手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雪花落在他的脸上,融化成水,和泪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终于,坑挖好了。何天培小心翼翼地将小木匣放进去,然后和何天能一起,一锹一锹地往坑里填土。

新翻的泥土带着寒气,很快就把小木匣掩埋了。叶春燕扑到坟前,想用手去扒土,被李秀兰死死拉住。

“春燕,别这样,孩子已经走了,让她安息吧。”李秀兰哽咽着说。

叶春燕挣扎着,哭得撕心裂肺:“我的孩子,我还没好好抱抱你,还没好好喂你一口奶,你怎么就走了……”她的哭声在空旷的坡地上回荡,让人心碎不已。

何明显缓缓跪下,对着新坟红着眼,声音颤抖着说:“小六,是爷爷没照顾好你,你别怪你爸妈,到了那边要好好的……”

说完,他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雪地里。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很快就覆盖了那座小小的坟茔,仿佛想将这人间惨剧深深掩埋,不留一点痕迹。

从坡地回来,一行人沉默地走着,没有人说话,只有风雪呼啸的声音。回到何家小院,气氛依旧压抑。

张翠花坐在炕沿上,唉声叹气,嘴里不停地抱怨着:“造孽啊,真是造孽啊,好好的年过得鸡飞狗跳,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让本就悲伤的气氛更加沉重。何明显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回来不久,半夜,哭的晕过去的叶春燕又烧了起来,来照顾闺女的叶母发觉,何家人赶忙又送进卫生院。

卫生院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水味。叶春燕被安置在一间病房里,经过长时间的昏睡和哭泣,她的精神状态变得有些诡异。

她不再死死抱着那个空荡荡的襁褓,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医生来检查的时候,她也只是木然地配合着,不说话,也不流泪,那种平静让人感到不安。

何天良在药物的作用下,终于逐渐清醒了过来。当他睁开眼睛,看到病房里熟悉的陈设,以及旁边床铺上叶春燕那副麻木的样子时,脑海里瞬间闪过那天晚上的画面。

酒精的作用让他失去了理智,他依稀记得自己失手压在了小六身上,记得叶春燕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记得父亲和大哥那充满谴责的眼神。

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让他无法辩驳,也无法逃避。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感到浑身无力。周围的护士和其他病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异样,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谴责。

那种目光像无形的枷锁,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亲手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巨大的悔恨和自我怀疑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刽子手,是个罪人。

往日里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自责和绝望。

他蜷缩在病床上,整个人都蔫了下去,像一株被霜打了的庄稼,没了一点生气。

就在这时,叶春燕缓缓转过头,看向何天良。她的嘴唇动了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沙哑得像破锣一样的声音:“不怪你……天良,不怪你……”

何天良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妻子。他以为叶春燕会恨他,会骂他,甚至会提出离婚,可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叶春燕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依旧空洞得可怕,她继续说道:“都怪我,怪我睡着了,没看好孩子……是我没用,是我没照顾好小六……”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语气里充满了自责和愧疚,仿佛所有的罪责都在她一个人身上。

何天良看着妻子那副凄惨又“深明大义”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件事根本不怪叶春燕,要怪就怪他自己贪酒误事。

可妻子不仅没有责怪他,反而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原谅”了他。

他的心里既感动又愧疚,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原本因为小六的死而产生的离婚念头,早已被这巨大的变故和沉重的罪恶感冲击得烟消云散。

他伸出颤抖的手,想去拉叶春燕的手,却又不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低下头,瓮声瓮气地说:“不……不离了……以后……以后我们好好过……我再也不喝酒了,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们……”

叶春燕没有回应,只是重新转过头,继续望着天花板,眼神依旧空洞。

这对夫妻,以一种扭曲的、建立在无辜者鲜血和生命之上的方式,达成了诡异而悲哀的“和解”。

他们互相舔舐着彼此的伤口,沉浸在自己的悲伤和自责中,却忽略了病房里还有三个正在遭受病痛折磨的女儿,忽略了那些真正需要关怀和照顾的孩子。

然而,命运的残酷并未就此止步。隔壁病房里,念儿、迎儿、招儿三姐妹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三个孩子并排躺在床上,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呼吸急促。念儿是老二,今年十岁,她强撑着一丝意识,紧紧握着妹妹迎儿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迎儿六岁,烧得迷迷糊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妈妈,我冷,我怕……”招儿是最小的,只有两岁多,体质最弱,此刻已经出现了肺炎的迹象。

她的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透支生命。

何明显每天都会来卫生院看望三个孙女,看着她们在病床上痛苦挣扎的样子,老人心如刀割。

他每天都会守在病房里,给孩子们擦汗、喂水,一遍遍呼唤着她们的名字,希望能唤醒她们。

可孩子们的病情丝毫没有好转,高烧依旧持续不退,医生来了一次又一次,换了几种药,都没有明显的效果。

这天,何明显再次找到医生,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问道:“医生,求求你,再想想办法,救救我的孙女们吧,她们还那么小……”

老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紧紧攥着医生的胳膊,指甲都快要嵌进医生的肉里。

医生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大爷,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孩子们的情况很危险,尤其是最小的那个,肺炎已经很严重了。”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们出事吗?”何明显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医生,不管花多少钱,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救她们,我都愿意!”

医生犹豫了一下,说道:“有一种进口的特效药,对这种重症肺炎和高烧很有效果,但是价格极其昂贵,一针就要五十块钱,而且不能保证一定有效。你们考虑清楚,要不要用?”

五十块钱!这个数字像一道惊雷,炸得何明显愣在原地。

在那个年代,五十块钱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一两个月的工资,对于本就不富裕的何家来说,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

何天良因为常年喝酒,好吃懒做,家里根本没有多少积蓄。何天培和何天能虽然勤劳,但上有老下有小,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

可何明显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他颤抖着手从贴身的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裹得紧紧的手帕包。

那手帕已经洗得发白,边角都有些磨损了。他一层一层地打开手帕,里面是一沓厚厚的钱,有毛票,有角票,还有几张皱巴巴的块票。

这些钱是他省吃俭用从几个儿女的孝敬里扣出来的积蓄,原本是准备应急用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要用来给孙女们买药。

何明显数都没数,就把那沓钱塞到医生手里,老泪纵横地说:“医生,用药!一定要救救孩子们!钱不够我再想办法,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要把她们治好!”

医生看着老人那坚定的眼神,以及手里那沓带着体温的钱,心里也有些动容。他点了点头,说道:“大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特效药很快就被用了下去。护士拿着针管,小心翼翼地给三个孩子注射了药物。

何明显守在病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孙女们,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药物能起作用,希望奇迹能够发生。

或许是药物起了作用,或许是念儿年纪稍长,抵抗力强一些,在打针后的第二天下午,她的高烧终于开始退了。

当她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时,眼神里没有了高烧时的惊恐和迷茫,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沉寂。

她转动着眼球,看了看守在床边的爷爷和大伯,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何明显看到孙女醒了,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伸出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地摸着念儿的头,声音哽咽着说:“念儿,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别怕,爷爷在呢,大伯也在呢。”

念儿只是眨了眨眼,依旧沉默着。她的眼神空洞而冰冷,仿佛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劫难后,心已经死了。

何天培也松了口气,连忙给念儿倒了一杯温水,用小勺喂到她嘴边。念儿顺从地喝了几口,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只是这次,她的呼吸平稳了许多。

接下来的几天,念儿的身体逐渐恢复,但她始终沉默寡言。

后来,她从大人们的低声交谈和奶奶张翠花不耐烦的抱怨中,断断续续地拼凑出了小六妹已经没了的事实。

当她确认这个消息后,没有哭闹,没有尖叫,只是默默地将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瘦小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小兽受伤般的呜咽声。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瞬间浸湿了枕巾。那无声的哭泣,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疼,仿佛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被她压抑在了心底,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紧接着,迎儿的烧也退了。但她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退烧后便一直陷入昏睡之中,呼吸微弱,无论大人们怎么叫她,都只是偶尔哼唧一声,少有反应。

医生检查后说,这是高烧引发的后遗症,需要好好休养,能不能完全恢复,还要看后续的情况。

而最小的招儿,那昂贵的特效药并没能将她从死神手中夺回。肺炎引发了严重的心力衰竭,尽管医生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却依旧没能留住这个年幼的生命。

在1970年大年初七那个寒冷的清晨,当窗外依旧是一片银装素裹,整个村庄还沉浸在新年的余韵中时,这个年仅两岁多、在惊恐和忽视中艰难求生的小女孩,终究没能扛过去。

她静静地停止了呼吸,小脸苍白得像一张纸,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未干的泪珠,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招儿,也走了。就在她的小六妹妹离开后仅仅几天。

这个噩耗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所有关心这件事的人心上。

何明显听到消息时,正坐在卫生院冰冷的长椅上给念儿削苹果。他手里的水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苹果也滚到了一边。老人愣了几秒钟,然后眼前一黑,直接跌坐在长椅上,半晌动弹不得。

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短短几天,他接连失去了两个孙女,这对他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仿佛一瞬间,他又被抽走了十年的精气神,整个人显得更加苍老和憔悴。

何天培和何天能赶到卫生院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们看着招儿那小小的、冰冷的身体,红了眼眶,心中充满了无力的悲愤。

何天培蹲在墙角,双手抱着头,肩膀不停地颤抖着。何天能则站在一旁,默默地抹着眼泪,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努力了,他们花光了积蓄,可还是没能留住这个可怜的孩子。

叶春燕得知二女儿也没了的消息时,正在病房里发呆。当何天良哽咽着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时,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发出了一声更加凄厉的哭嚎,那声音尖锐而绝望,仿佛要将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宣泄出来。

哭了一会儿,她便眼前一黑,再次晕厥过去。医生和护士连忙进行抢救,折腾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醒过来,却依旧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再也没有了任何反应。

何天良则抱着头,蹲在病房的墙角,发出了如同困兽般的低吼。

他的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两个女儿相继离他而去,他却无能为力。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贪酒误事,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更令人心碎的是,一直昏睡的迎儿,在招儿被抱走后的那个下午,终于悠悠转醒。

然而,当她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空荡荡的旁边床位(原本招儿睡在那里),再看向围过来的大人时,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恐惧。

何明显试图跟她说话,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迎儿,醒了?感觉怎么样?”

迎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气音,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焦急地用手比划着,眼里噙满了泪水,却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

医生检查后,无奈地告诉何家人:“这孩子是因为极度的惊吓和持续的高烧,损伤了声带和神经系统,暂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能不能恢复,还要看后续的治疗和她自身的情况,现在还不好说。”

这个消息让何家人再次陷入了绝望。短短几天,失去了两个孩子,一个孩子失语,这样的打击对于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

何明显看着迎儿那惊惶失措的眼神,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紧紧抱着迎儿,泪水滴落在她的头发上,嘴里不停地说:“迎儿,别怕,爷爷在呢,我们会治好你的,一定会的……”

何家,彻底被这接二连三的悲剧击垮了。

来儿和盼儿因为病情较轻,在卫生院治疗了几天就好转了,被何天能和李秀兰接回了何家小院。

虽然得到了李秀兰细心的照料,每天给她们做好吃的,陪她们说话,她们的身体逐渐恢复,但心灵的创伤却难以愈合。来儿今年十二岁,经历了这场变故后,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眼神里有着超越年龄的沧桑和沉重。

盼儿八岁,变得更加胆小,夜里时常被噩梦惊醒,哭着喊大姐,喊二姐,每次都要李秀兰抱着哄好久才能睡着。

何家小院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何天能和李秀兰相对无言,只能默默叹气。

他们想安慰父母,想安慰大哥和三弟,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有的语言在这样巨大的悲伤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何承平、何启平和何虹平是何天能的孩子,他们也感受到了家里这巨大的悲伤,变得异常安静。

平日里调皮捣蛋的何寿平,现在也乖乖地待在家里,帮着父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不再出去玩闹。

何青萍依旧像个幽灵一样,在小院里晃来晃去。面对家里接二连三的变故,她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悲伤和同情,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有时候,她会站在院子里,看着忙碌的家人,嘴角会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弧度。混乱和痛苦,似乎正是她所期望看到的。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愿意去理会她。

这个年,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结束了。何家三房,在短短几天内,失去了两个年幼的女儿,一个女儿失语,剩下的孩子也个个心灵受创。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家庭,此刻更是名存实亡。何天良和叶春燕虽然没有离婚,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异常冷漠,除了必要的交流,几乎没有多余的话。

何明显每天都沉浸在失去孙女的悲痛中,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何天培和何天能一边要照顾老人,一边要安抚弟媳和孩子们,还要想办法偿还因为给孩子们治病而欠下的债务,压力巨大。

小院里的积雪慢慢融化了,露出了光秃秃的地面和枯黄的野草。春风吹过,带来了一丝暖意,却吹不散何家上空的阴霾。无尽的悲伤、沉重的债务和一片看不到未来的灰暗,像三座大山一样压在何家人的心头。

无声的哀歌,在何家上空久久盘旋,挥之不去。他们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未来在哪里,只能在绝望中苦苦挣扎,期盼着能有一丝转机。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