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穿成年代文里炮灰小女儿 > 第113章 风暴

穿成年代文里炮灰小女儿 第113章 风暴

作者:云兰妞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22 12:46:18

正月二十四,何家三兄弟被停职调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县城。

罐头厂家属院里,水双凤家门庭若市。邻居们表面是来安慰,实则想探听消息。

“双凤啊,天培这事儿……严重不?”王婶子压低声音问。

“没事,就是有人乱举报。”水双凤强作镇定,“天培工作这么多年,清清白白,不怕查。”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像压了块大石头。这个年代,被举报、被调查,本身就是污点。就算最后查清楚没问题,名声也坏了。

运输公司家属院这边,李秀兰也面临着同样的处境。

“秀兰,听说天能被停职了?”赵姐一脸关切,“怎么回事啊?”

“没事,误会。”李秀兰勉强笑了笑,“等调查清楚就好了。”

她嘴上说得轻松,手里却攥紧了衣角。何天能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真出了事,这个家怎么办?承平毕业工作,启平虹平还要上学……

钢厂家属院,叶春燕挺着大肚子坐在屋里掉眼泪。来儿四姐妹围在她身边,老三盼儿小声问:“娘,爹什么时候能回来上班?”

“快了,快了。”叶春燕擦擦眼泪,可眼泪越擦越多。

何天良坐在门槛上,低着头抽烟。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绝望。被停职,意味着没了收入。春燕马上要生,四个闺女要吃饭……

他想起那封举报信,想起信上说岳母搞封建迷信。叶老娘一辈子帮人接生,救了多少产妇和婴儿,怎么就成了封建迷信?

正月初十,县革委会的调查组进驻了三个单位。

罐头厂小会议室里,调查组组长——一个四十多岁、戴着眼镜的干部,坐在会议桌一端。何天培坐在对面,旁边是厂革委会主任。

“何天培同志,”组长推了推眼镜,“我们收到举报,说你利用职务便利,搞投机倒把,倒卖厂里物资,还帮人走后门进厂。请你如实说明情况。”

何天培深吸一口气:“组长,这些都是诬告。我何天培在罐头厂工作二十年,从学徒工做到车间副主任,每一步都是凭本事、凭贡献。我从来没有倒卖过厂里物资,也没有帮人走后门进厂。”

“那举报信上说,你帮村里好几个人安排了临时工,是怎么回事?”

“是有这事。”何天培坦然承认,“但那是正规招聘。罐头厂每年都需要临时工,村里有人来找我打听,我就告诉他们招工信息,让他们自己去报名、考试。整个过程公开透明,厂里都有记录。”

组长看向厂革委会主任,主任点头:“是的,何天培同志说的属实。那些临时工都是通过正规渠道招进来的,有报名表、考试卷、录用通知书,档案齐全。”

“那倒卖物资呢?”组长又问。

“更是无稽之谈。”何天培说,“我是车间副主任,管生产,不管销售。厂里的物资进出都有专人负责,有严格的台账。组长可以随便查。”

调查组查了三天的账,没发现任何问题。

运输公司这边,调查也在进行。

“何天能同志,举报信说你利用跑长途的机会,倒卖紧俏商品。有没有这回事?”

何天能摇头:“没有。我跑长途十几年,从来都是按照规定路线、规定时间行驶。车上拉的货物,有发货单、收货单,每一笔都有记录。我从来不动车上的货。”

“那有人说,你家经常有紧俏商品,是怎么回事?”

何天能苦笑:“那是我爱人李秀兰在供销社工作,有时能买到一些紧俏货。但这都是合法合规的,有发票、有票证。组长可以去供销社查。”

调查组果然去了供销社。李秀兰拿出所有的采购记录——哪年哪月买了什么,用了多少票证,花了多少钱,记得清清楚楚。

“这些都是我家自用的。”李秀兰说,“有时亲戚朋友托我买,也是按规矩来,该有的票证一样不少。”

调查组查了供销社的台账,没发现问题。

钢厂这边,调查遇到了阻力。

“何天良同志,举报信说你岳母搞封建迷信活动,你知情不报,还包庇纵容。请你解释。”

何天良还没开口,厂长先拍了桌子:“胡说八道!叶老娘是咱们这一带有名的接生婆,救了多少产妇和孩子!她那是为人民服务,怎么就成了封建迷信?”

组长皱眉:“厂长,请您冷静。”

“我冷静不了!”厂长是个火爆脾气,“叶老娘接生,从来不收钱,只收点鸡蛋红糖。这叫封建迷信?这叫积德行善!何天良的岳父还会给牲口瞧病,村里谁家的牛啊马啊病了,都找他看。这也算封建迷信?”

调查组去村里走访。问了十几户人家,都说叶老娘是好人,叶老爹是能人。

“叶老娘接生,那是救命!”村东头的王婶子说,“我家媳妇难产,要不是叶老娘,娘俩都没了!”

“叶老爹给牲口看病,那是本事!”村西头的李老汉说,“我家那头牛,公社兽医都说没救了,叶老爹给治好了!”

调查组又去了公社卫生院,查了叶老娘接生的记录——哪年哪月给谁家接生,生了男孩女孩,都有登记。

“叶大娘是我们卫生院的编外接生员。”卫生院的医生说,“她接生技术好,我们经常请她帮忙。这怎么能算封建迷信?”

三天调查下来,三个调查组都得出了一致结论:举报内容不实。

正月二十八,调查组在三个单位分别召开了澄清会。

罐头厂会议室里,组长当众宣布:“经过调查,何天培同志工作认真负责,遵纪守法,不存在投机倒把、以权谋私等问题。举报内容纯属诬告。”

何天培站起来,声音有些哽咽:“谢谢组织还我清白。”

运输公司这边,组长宣布:“何天能同志工作勤恳,遵章守纪,不存在倒卖商品等问题。举报不实。”

何天能深深鞠了一躬:“谢谢领导。”

钢厂会议室里,组长的话更重:“经查,叶大娘是公社卫生院的编外接生员,叶大爷是村里的兽医,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同志。举报信说他们搞封建迷信,是对劳动人民的污蔑!何天良同志没有任何问题,立即恢复工作!”

何天良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当场哭了。

澄清会结束后,三个单位的领导分别找何天培兄弟谈话。

罐头厂革委会主任拍着何天培的肩:“天培啊,这次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厂里信任你,继续好好干。”

何天培点头:“谢谢主任。”

运输公司领导对何天能说:“老何,这次的事,你也别往心里去。该上班上班,该跑车跑车。工资补发,一分不少。”

何天能眼圈红了:“谢谢领导。”

钢厂厂长更是直接:“天良,回去好好工作!你岳父岳母那边,我跟公社说了,给他们发个‘五好社员’的奖状!看谁还敢胡说八道!”

何天良用力点头:“谢谢厂长!”

危机解除了,但影响还在。

何家三兄弟虽然恢复了工作,但心里的疙瘩却留下了。尤其是何天能,他跑长途十几年,从没出过差错,这次被停职调查,让他觉得特别憋屈。

“到底是谁写的举报信?”晚上,李秀兰问。

何天能摇头:“不知道。匿名信,查不出来。”

“肯定是小叔。”何启平小声说,“除了他,还有谁这么恨咱们?”

何天能没说话。他心里也怀疑何天佑,但没有证据。

“爸,妈,”何虹平说,“咱们得防着点。这次没害成咱们,下次说不定还会使坏。”

李秀兰点头:“虹平说得对。往后咱们做事得更小心,不能让人抓到把柄。”

罐头厂家属院里,水双凤也在跟丈夫说这事。

“天培,你说……会不会是天佑?”

何天培沉默了很久,才说:“除了他,我想不出别人。”

“他怎么能这么狠?”水双凤眼泪掉下来,“你是他亲哥哥啊!”

“亲哥哥?”何天培苦笑,“在他眼里,咱们就是仇人。”

正月二十九,何家三兄弟托人给老宅捎了口信,说二月初二回去。

他们想当面问问何天佑,是不是他干的。

可刚出正月,村里就传来了消息——何天佑跑了。

“跑了?”何天培接到口信时,愣住了。

“是啊,跑了。”捎信的是村里的一个远房侄子,“二月初一那天晚上跑的,到现在没回来。你娘哭得死去活来,你爹病得更重了。”

何天培挂了电话,半天没说话。

跑了?心虚了?

看来,举报信真是他写的。

二月初二,何家三兄弟还是回了老宅。

老宅比年前更破败了。堂屋的门还没修好,用几块木板钉着。院子里乱七八糟,鸡屎满地。堂屋里,何明显躺在床上,咳嗽不止。张翠花坐在床边抹眼泪,眼睛肿得像核桃。

“爹,娘。”何天培叫了一声。

何明显睁开眼睛,看见三个儿子,眼泪流了下来:“天培……天能……天良……爹……爹对不起你们……”

“爹,别说了。”何天培在床边坐下,“您好好养病。”

张翠花哭着说:“天佑跑了……那个杀千刀的,写完举报信就跑了……他怎么能这么害自己哥哥……”

果然是他。

何家三兄弟对视一眼,心里五味杂陈。

“娘,您怎么知道是他写的?”何天能问。

“青萍说的。”张翠花哭着说,“那丫头看见他写信,还劝他别写,他不听……青萍,青萍你说!”

何青萍站在门口,低着头,小声说:“我看见爹写信,劝他别写,他不听……还打我……”

她说得可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但何虹平看着这个堂姐,心里却一片冰凉。何青萍会劝何天佑别写?鬼才信。她肯定是怂恿何天佑写,然后把自己撇干净。

这个九岁的女孩,心思太毒了。

“爹,娘,这事过去了。”何天培说,“以后咱们各过各的日子吧。每月赡养费,我们会按时送来。其他的……就算了。”

他说完,放下带来的东西,转身走了。

何天能和何天良也跟着走了。

堂屋里,只剩下何明显压抑的咳嗽声,和张翠花的哭声。

走出老宅,三兄弟在村口站了很久。

“大哥,这事就这么算了?”何天能问。

“不算了还能怎样?”何天培叹气,“他是咱们弟弟,还能把他送公安局?”

“可他要害咱们啊!”何天能眼睛红了。

“他害成了吗?”何天培拍拍弟弟的肩,“天能,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这次没事,以后也不会有事。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何天良点头:“大哥说得对。咱们好好过日子。”

三兄弟在村口分了手,各自回县城。

何虹平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回头看了一眼何家村。

这个承载了原主记忆的村庄,如今在她眼里,只剩下冷漠和疏离。

何青萍,何天佑……

这对父女,就像两颗毒瘤,长在何家这棵大树上。

而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让自己这枝远离他们,好好生长。

二月,生活恢复了正常。

何天培继续上班,水双凤开始张罗何福平的亲事。何天能重新跑车,李秀兰在供销社忙碌。何天良回钢厂上班,叶春燕安心待产。

那场风波,好像从来没发生过。

但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

何家三兄弟对老宅,彻底冷了心。每月五块钱的赡养费照给,逢年过节的孝敬照送,但感情,没了。

何天佑跑了,不知所踪。何明显病重,张翠花一个人撑着老宅。刘玉兰带着两个孩子,日子过得艰难。何青萍……这个九岁的女孩,继续在老宅里,用她那双与年龄极不相称的眼睛,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二月二十,何福平和王秀英见了面。

见面地点在刘婶家。王秀英穿着蓝色的确良衬衫,黑色的裤子,两条辫子垂在胸前,干净利落。她高中毕业,在公社小学教语文,说话轻声细语,很有礼貌。

何福平对她印象不错。两人聊了聊工作、生活,还算投机。

见面结束后,水双凤问儿子:“怎么样?”

何福平点点头:“还行。”

“那就定下来?”水双凤眼睛一亮。

“再处处吧。”何福平说,“不着急。”

他是真的不着急。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对婚姻、对家庭,有了更深的理解。他不想草率决定,毕竟那是一辈子的事。

水双凤虽然着急,但也没勉强。儿子愿意处处,总比一口回绝强。

二房这边,何启平的中考越来越近。李秀兰托人从省城买了几本参考书,何启平每天学到深夜。

“妈,我能考上吗?”有天晚上,何启平问。

“能。”李秀兰肯定地说,“我儿子这么聪明,肯定能考上。”

何虹平在一旁写作业,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1971年,离高考恢复还有六年。二哥如果能考上高中,再读三年,正好赶上1977年恢复高考。

她得想办法,帮大哥抓住这个机会。

三房这边,叶春燕的预产期到了。

二月二十五夜里,叶春燕开始阵痛。何天良赶紧去叫岳母,叶老娘带着接生包匆匆赶来。

“春燕,别怕,娘在这儿。”叶老娘握着女儿的手。

阵痛持续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孩子终于生出来了。

“是个……是个闺女。”叶老娘的声音有些迟疑。

叶春燕躺在床上,浑身湿透,听见这话,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又是个闺女。

第七个闺女。

何天良站在门外,听见孩子的哭声,心里一紧。听见岳母说“是个闺女”,他愣了愣,然后推门进去。

“春燕,你怎么样?”他先问妻子。

叶春燕哭得说不出话。

何天良走到床边,看着那个皱巴巴的女婴,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闺女好,闺女贴心。”

他从岳母手里接过孩子,笨拙地抱在怀里:“春燕,你看,孩子多像你。”

叶春燕看着丈夫,看着那个她盼了九个月却又是女儿的孩子,哭得更厉害了。

但这次,不是失望的哭,是感动的哭。

丈夫没有嫌弃,没有骂她,反而安慰她。

这个家,终于像个家了。

二月二十六,何家三兄弟都知道了三房又添了个闺女的消息。

何天培让水双凤送去了五块钱和两斤红糖。何天能让李秀兰送去了三斤鸡蛋和一块布料。他们都没说什么,但心意到了。

老宅这边,张翠花听说三房又生了个闺女,撇了撇嘴:“又是赔钱货。”

何明显躺在床上,听见这话,重重叹了口气。

这个家,真的散了。

而此刻,在某个不知名的小镇上,何天佑正蹲在墙角啃冷馒头。

他跑出来半个月了,身上的钱快花光了。举报信的事,他听说了结果——三个哥哥都没事,还恢复了工作。

他气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他连家都不敢回。

怕哥哥们找他算账,怕村里人笑话他,更怕父亲那双冰冷的眼睛。

他啃完馒头,缩在墙角,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心里,只剩下无边的恨。

恨哥哥们,恨父母,恨所有人。

而他不知道,在何家老宅里,他那个九岁的女儿,正在谋划着新的阴谋。

何青萍坐在灶房门口,看着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枣树,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

父亲跑了,哥哥们没事。

但没关系,日子还长。

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这个家,总有一天,会彻底毁掉。

而她,要亲眼看着这一切发生。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