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绩效考核指南 第91章 恩威并施，暗流涌动

寒玉盒被小心翼翼地打开，九叶还魂草与万年温玉髓并置于静室中央的聚灵阵眼。林凡盘坐于前，神色凝重，百里长青立于其侧，磅礴的仙力蓄势待发，既是护法，亦是助力。

“开始吧。”

林凡低语一声，双手掐诀，精纯的仙力如丝如缕，缠绕上两件天地奇珍。万年温玉髓率先融化，化作一团温暖如旭日的乳白灵液，将其和的九叶还魂草缓缓包裹。魂草九叶轻颤，散发出清冷辉光，与温玉髓的暖意交融，产生奇妙的反应。

滋——！

仿佛冷水滴入滚油，剧烈的能量波动荡漾开来，却被百里长青早有准备地挥手布下的屏障稳稳压下。林凡额角渗出细密汗珠，操控着这两股强大而性质迥异的药力融合，极其耗费心神。他脑海中不断闪过夜茉为他挡下致命一击时决绝的眼神，心神愈发坚定。

不知过了多久，躁动的能量逐渐平息，融合为一滴晶莹剔透、内蕴九彩光华的液态琼浆——还魂续命仙露。

林凡引导着这滴仙露，缓缓渡入夜茉微张的唇中。

仙露入体，异象顿生。夜茉苍白如纸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周身那令人不安的死寂之气被一股磅礴的生机驱散。她眉心处一道细微的黑色裂痕（神魂受损的象征）在九彩光华流转下，渐渐弥合、消失。虽然她依旧双眸紧闭，但呼吸变得悠长平稳，胸口规律起伏，不再是之前那岌岌可危的状态。

“成了。”百里长青收功，脸上露出一丝欣慰，“性命已无碍，神魂创伤也已稳定。接下来，便是水磨工夫，依靠她自身的根基和药力残余，慢慢恢复苏醒。”

林凡长长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弛下来。他轻轻为夜茉掖好被角，目光在她恬静的睡颜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复杂难明的情感。

恩情，已还了一半。但有些东西，似乎早已超越了“报恩”的范畴。

他站起身，眼中的温情瞬间被锐利所取代。走到室外，早已等候在此的冷千迎了上来，虽面色仍带伤后的虚弱，但眼神锐利如鹰。

“她怎么样了？”

“已无性命之忧。”林凡言简意赅，随即话锋一转，“周珩那边，如何？”

“按你的吩咐，我们的人十二个时辰轮班，盯死了他。他自下朝回来后，便一直待在司天监值房，未曾外出，但通过一面隐秘的水镜与外界有过一次短暂通讯，内容无法探知。”冷千快速汇报。

“通讯之后呢？”

“他显得有些焦躁，在值房内来回踱步，期间试图销毁几枚玉简，被我们的人以‘巡察使有令，司天监一应文书需备案’为由拦下了。”

“做得好。”林凡点头，眼中寒光一闪，“是时候了。冷兄，你持我巡察使令牌，带一队人，去‘请’周少监过来，就说有关九幽地脉数据的一些‘疑问’，需要他协助厘清。”

他特意加重了“请”和“疑问”二字。

冷千会意，抱拳领命：“明白！”

……

司天监，少监值房。

周珩正心烦意乱，试图推演后续局势，房门被无声推开。冷千带着四名气息精悍的巡察使直属天兵走了进来，面无表情。

“周少监，林巡察有请。”冷千亮出令牌，语气不容置疑。

周珩心中猛地一沉，强自镇定：“冷将军？这是何意？本官尚有公务……”

“公务暂缓。”冷千打断他，“林巡察的问题，关乎天庭安危，比任何公务都紧要。请吧，周少监，莫要让我等为难。”

看着冷千身后那几名天兵冰冷的目光，周珩知道，自己若敢反抗，下一秒就会被强行拿下。他脸色白了又青，最终只能冷哼一声，拂袖向外走去，心中却已是一片冰凉。

……

巡察使府，审讯静室。

室内并无刑具，只有林凡与周珩相对而坐。林凡甚至亲手给周珩倒了一杯清心仙茶。

“周少监，不必紧张，只是例行询问。”林凡语气平和，但目光却如利剑，直刺周珩心神，“关于三年前，丙辰区域地脉灵压数据的异常‘修正’，是你亲自签发的吧？”

周珩端着茶杯的手微不可查地一颤：“时间久远，下官……需要查证档案。”

“不必查了。”林凡淡淡道，指尖在桌上轻轻一点，一份光影卷宗浮现，“原始监测数据，修正后数据，以及你的签发印信，皆在于此。我想知道的是，依据何在？是谁，授意你进行这次‘修正’的？”

【天庭hR系统——背景调查（深化）：目标‘周珩’心理防线出现裂痕，关联信息‘恐惧’‘上级指令’权重提升。】

周珩额头见汗：“地脉监测时有误差，修正乃常事！至于授意……自然是按规程办事！”

“规程？”林凡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却带着更强的压迫感，“哪个规程，会要求你在‘万魂融灵’大阵其中一个辅助阵眼启动前三天，精准地‘修正’掉该区域的地脉异常波动，为其完美隐匿行踪提供便利？”

周珩如遭雷击，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他怎么会知道得如此具体？连时间都分毫不差？

“我……我不知道什么大阵……”他声音干涩。

“你不知道大阵，总该知道你的前任，冯远少监吧？”林凡步步紧逼，“他是在完成一次类似的‘数据修正’后不久，便因‘修炼走火入魔’而意外身故的。周少监，你就从未想过，自己是否会步他的后尘？”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周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瘫软在椅子上。hR系统的反馈中，他的“忠诚度（对幕后黑手）”急剧波动，充满了被抛弃的恐惧。

“我……我说……”他声音颤抖，“指令……是通过加密的仙律序列下达的，直接传入我的公务玉符……我不知来源，但……但那序列的权限编码前缀……是……是‘斗部’……”

斗部！

林凡眼中精光爆射。果然涉及到了天庭最核心、最神秘的部门之一！

他按捺住心中的震动，沉声问：“还有呢？所有你知道的，关于这个序列，关于指令的内容！”

周珩仿佛认命了一般，断断续续地交代起来。虽然核心信息依旧模糊，但一些零散的指令片段、时间节点，与林凡已掌握的证据链开始吻合。

就在审讯即将取得突破性进展时，静室的门被敲响。一名天兵快步走入，在林凡耳边低语：

“大人，文昌帝君驾临，已在正厅等候。”

林凡心神一凛。这位超然的存在，在这个关键时刻突然到访，是福是祸？

他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周珩，对冷千示意：“带他下去，严加看护，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衣袍，深吸一口气，向着正厅走去。刚刚取得进展的兴奋感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面对更大风暴来临前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