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绩效考核指南 第89章 暗流双行墨阁星辉

巡察司的运转效率比林凡预想的要快。在他从司天监返回后不久，关于少监周珩的初步监控报告便已呈上。

“大人，周珩自您离开司天监后，便一直留在其值房，未曾外出。但其间，他启动了值房内的隔音结界，持续约一炷香时间。结界撤去后，其气息略有波动，似是情绪不稳。”负责监控的仙吏回禀道，他擅长一种隐秘的“听风术”，能模糊感知结界内的气息变化，却无法探知具体内容。

“继续监视，重点留意他与财部、工部，以及任何非司天监人员的接触。”林凡下令。周珩的反应，说明他做贼心虚，至少是知情者。打草惊蛇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要看这条蛇会往哪个洞里钻。

与此同时，一支由两名擅长土遁与隐匿的雷部锐士组成的小队也已准备就绪。这两名锐士曾在沉星峡开路时立下功劳，对九幽的环境相对熟悉，是林凡特意向闻仲借调的人手。

“你们的任务，是潜入九幽裂隙，在归墟魂井外围，寻找‘阴极生阳’之地，搜寻九叶还魂草。切记，以隐匿探查为主，非必要，不得与任何残留敌人冲突。若有发现，以传讯玉符即刻回报，不得擅自采摘。”林凡将玄玑子告知的特征详细转述，并郑重叮嘱。九叶还魂草这等灵物，采摘必有讲究，他需得亲自前往，或者有十足把握时才可动手。

“属下明白！”两名锐士领命，化作两道不起眼的土黄色光芒，悄无声息地融入地下，借土遁之术直奔通往九幽的隐秘路径而去。

安排完这两桩紧要之事，林凡深吸一口气，知道最难的一关来了——面见文曲星君，文昌帝君。

他整理了一下四品巡察使的仙官袍服，确认印信齐全，这才动身前往文昌帝君所在的墨韵阁。

墨韵阁并非位于天庭最繁华的中心区域，而是坐落在一片清幽的竹海之中。阁楼古朴，并无太多奢华装饰，唯有檐角悬挂的玉铃在风中发出清越悠扬的声响，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竹香，令人心旷神怡。

通传之后，林凡被一名青衣童子引至阁内。文昌帝君并未在正殿见他，而是在一间四面开窗、可览竹海波涛的书斋内。他正临窗而立，手持一支玉笔，在一张铺开的星纹纸上缓缓书写，笔下流淌出的并非文字，而是如同活物般流动的银色星辉。

“下官林凡，拜见帝君。”林凡恭敬行礼。

文昌帝君并未回头，笔尖也未停，只是温和地道：“林巡察不必多礼。且稍候片刻，待老夫写完这一笔。”

林凡静立一旁，不敢打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那流动的星辉所吸引。那些星辉仿佛遵循着某种玄奥的轨迹，隐隐与周天星辰呼应，让他灵台一阵清明，连近日来的疲惫都消散了几分。这位帝君的实力，果然深不可测。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文昌帝君终于落下最后一笔。整张星纹纸上，已然构成了一副微缩的、仿佛在不断演化的周天星辰图。他放下玉笔，这才转过身，面带微笑地看向林凡。

“让林巡察久等了。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他的目光清澈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林凡心知在此等人物面前，拐弯抹角反落下乘，他深吸一口气，坦然道：“回帝君，下官冒昧前来，实有一事相求。下官一位朋友，于九幽之战中为摧毁伪神立下大功，却身受诡异剧毒反噬，性命垂危。寻常丹药已无效用，需‘万年温玉髓’调和毒性，方有一线生机。下官听闻，帝君墨韵阁内珍藏此物，故斗胆前来，恳请帝君割爱相救。无论需要下官付出何种代价，林凡绝无二话！”

他再次深深一揖。

文昌帝君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笑容未变，眼神却似乎更幽深了一些。

“万年温玉髓……”他轻轻重复了一遍，手指无意识地在书案上敲了敲，“此物确在老夫手中，乃当年游历洪荒时，于一处地心暖玉矿脉深处所得，有温养神魂、调和阴阳之奇效，于老夫而言，亦算是一件心爱之物。”

林凡的心微微下沉。

“不过……”文昌帝君话锋一转，“宝物虽好，终是死物。若能救得一位于天庭有功、于你有义的性命，也算物尽其用。”

林凡猛地抬头，眼中露出希望之光。

“但是，”文昌帝君再次转折，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林巡察，你应该明白，在这天庭之中，万事万物，皆有价码。老夫可以给你温玉髓，但你需要答应老夫一个条件。”

“帝君请讲！”林凡毫不犹豫。只要能救夜茉，他愿意付出极大代价。

文昌帝君走到窗边，望着无垠竹海，缓缓道：“他日，若天庭生变，秩序倾颓，老夫需要你，站在维护‘法理’与‘秩序’的这一边，秉持你‘巡察’之本心，做出你认为正确的抉择。可能做到？”

这个条件，看似空泛，却重逾山岳！它无关具体财物，无关个人恩怨，而是关乎未来可能发生的、涉及天庭根本的立场选择！

林凡瞬间明白了文昌帝君的深意。他是在投资未来，是在为可能到来的、超越目前“万魂融灵”案的更大风波，提前布局落子。

林凡沉默片刻，抬起头，目光坚定地与文昌帝君对视：“下官身为天庭巡察使，职责所在，便是维护法度，澄清玉宇。无论何时何地，此心此志，绝不动摇！帝君之条件，林凡应下了！”

“好！”文昌帝君脸上露出真正的笑容，他转身，从书案下的一个暗格中，取出一只白玉盒，递给林凡。“此中便是万年温玉髓，拿去吧。望你……好自为之。”

林凡郑重接过玉盒，入手温润，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生机与调和之力。

“多谢帝君！”他再次深深行礼。

“去吧，你的朋友还在等你。”文昌帝君挥了挥手，重新拿起玉笔，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张未完成的星图，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随手落下的一子。

林凡退出墨韵阁，手握玉盒，心中却无太多喜悦，反而更加沉重。万年温玉髓已得其一，但九叶还魂草尚在未知之地，而文曲星君这看似慷慨的赠予，实则是一份沉甸甸的、指向未来的承诺。

他抬头望向九幽的方向，心中默念：一定要找到！

（第八十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