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绩效考核指南 第58章 笑里藏刀，桃香暗涌

崔珏的笑容如春风拂面，话语间的热络几乎能融化寒冰。但林凡的【洞察术】却敏锐地捕捉到，在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审视与计算。这绝非简单的寒暄，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试探。

林凡举杯与崔珏相碰，仙酿荡漾出细微的涟漪。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受宠若惊的谦逊笑容：“崔大人言重了。下官在灵兽总司不过做些分内之事，岂敢在您这位阵法大家面前谈什么指点。将作监驯化异兽，自有玄妙法门，下官倒是听闻，大人曾以‘九宫困灵阵’辅助驯服过一头肆虐南天门的金睛猛犸，效率奇高，令我等叹服。”

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崔珏擅长的阵法领域，既避开了直接透露灵兽总司的信息，又捧了对方一句，显得恭敬而不失分寸。

崔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意更浓：“哦？林巡案竟连这等小事也知晓？看来林巡案不仅办案得力，对天庭各部轶闻也是了然于胸啊。” 这话听起来是夸奖，实则暗指林凡手伸得长，关注点不同寻常。

“崔大人谬赞。”林凡神色不变，轻轻咬了一口手中的蟠桃。顿时，一股精纯温和的先天木灵之气涌入四肢百骸，不仅滋养仙元，更让他灵台一阵清明，【洞察术】的感知似乎都敏锐了一丝。他借着品尝仙桃的动作，略作停顿，才继续道：“下官职责所在，无非是多听多看，以免行事有所疏漏，辜负上官信任。就如这弱水案，牵扯甚广，若不能明察秋毫，岂非愧对天王重托？”

他主动将话题引回弱水案，但姿态放得极低，强调自己是“奉命行事”、“避免疏漏”，把压力和责任巧妙地推回给上面的李靖和背后的势力。

崔珏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一瞬，旋即恢复自然，叹道：“是啊，弱水之事，确实令人痛心。我将作监负责天庭诸多营造，最重安全规程，听闻竟有宵小利用工程漏洞行不轨之事，亦是愤慨。天王亲自挂帅，必能水落石出，还天庭一个朗朗乾坤。” 他这番话冠冕堂皇，将自己和将作监放在了正义和配合调查的位置上。

“大人深明大义，下官佩服。”林凡点头，话锋却不着痕迹地一转，“只是这幕后之人手段隐秘，竟能瞒过重重监管，想必对天庭工程规制极为了解。下官愚见，日后各类工程，尤其是涉及灵脉、险要之处，这审核监察之权，或需更加独立严谨才是。”

他这话像是在感慨和提出建议，实则暗藏机锋：暗示内部可能有人利用职权和知识作案，并且点出了“灵脉”、“险要”等关键词，隐隐指向弱水畔密室以及可能类似的幽冥矿监。

崔珏端着酒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紧了一下，虽然面色依旧从容，但【洞察术】反馈来的细微灵力波动显示，他的内心并非毫无波澜。他呵呵一笑：“林巡案思虑深远，所言极是。待此案了结，我定向监正大人建言，进一步完善规程。来，林巡案，再饮一杯，预祝天王早日破案！”

他再次举杯，显然不想在这个危险的话题上继续深入。

林凡也见好就收，举杯相应：“借大人吉言。”

两人对饮，表面上气氛融洽，实则暗流汹涌。恰在此时，仙乐再起，预示着小会已近尾声。众仙官开始陆续向主位方向行礼告退。

崔珏顺势道：“小会将散，本官还需回监中处理些许公务，就先告辞了。林巡案，日后若有暇，欢迎来将作监坐坐，交流切磋。”

“一定，恭送崔大人。”林凡拱手相送，看着崔珏转身离去的背影，目光深邃。这次交锋，双方都未露破绽，但也都没能探出对方的底细。然而，崔珏最后的邀请，是客套，还是另一种形式的试探？

“谈得如何？”夜茉的声音再次幽灵般响起，她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林凡身边，轻纱下的嘴角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崔大人热情好客，学识渊博。”林凡淡淡道。

“哼，滑头。”夜茉轻嗤一声，随即正色道，“蟠桃也吃了，面也见了，该做决定了吧？我的耐心有限。”

林凡沉默片刻，看着手中剩余的蟠桃，感受着体内增长的仙力和更加清明的灵觉。幽冥矿监的线索与崔珏的嫌疑交织在一起，夜茉的情报确实至关重要。龙鲸精血虽珍贵，但若能换来破案的关键，且夜茉承诺不伤根本，或许值得一搏。

“精血可以给你。”林凡终于开口，目光锐利地看向夜茉，“但我有两个条件。”

“说。”

“第一，取血过程我必须全程在场，并由我亲自施为，确保龙鲸无恙。”

“第二，你提供的情报，必须真实有效，并且，我要知道你为何对幽冥矿监如此了解，以及你的真正目的。”

夜茉盯着林凡看了几息，忽然轻笑出声：“呵，谨慎的小家伙。好，依你。三日后，弱水畔老地方见。至于我的目的……到时候，看你有没有本事自己看出来咯。”

说完，她身形一晃，便如轻烟般消失在袅袅仙气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凡独自站在原地，瑶池小会已近散场，仙官们三三两两离去。他握了握拳，感受到蟠桃带来的力量，也清晰地认识到，前方的路更加迷雾重重，但也更加接近真相。与夜茉的交易，与崔珏的暗斗，都只是开始。

（第五十八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