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绩效考核指南 第205章 藏经阁的老鼠

灵山的空气，混杂着檀香、腐叶以及一种越来越明显的、令人不安的能量躁动。林凡的身影在古木与建筑的阴影中快速穿行，如同融入背景的一抹淡墨。

枯木戒指全力运转，将他与夜茉的气息完美隐匿，同时根据意识中灵山全景图的指引，不断修正着路线，避开那些明岗暗哨，以及空气中流淌的、越发活跃的暗金色污染能量流。

“路线修正：前方三十丈，‘净业池’旁有两名‘侵蚀度72%’的巡逻僧（罗汉初阶），建议绕行东北侧回廊。”

“警告：检测到区域性信仰愿力波动异常，大雷音寺方向污染能量汇聚速度提升0.3%，‘门’构建进度预估微幅加速。”

“夜茉（幽绿标记）已抵达‘戒律院外驻点’外围，正在渗透……遭遇第一层警戒阵法，预计破解时间：十五息。”

意识中，地图信息如同瀑布般刷新，让他对整个战场的态势了如指掌。夜茉的进展顺利，但大雷音寺方向的压力也在持续增加。他必须更快。

藏经阁偏殿位于灵山相对幽静的一隅，远离主殿的喧嚣，被一片茂密的“静心竹”林环绕。平日里，这里是少数潜心研究古老经文的高僧清修之地，此刻却显得格外死寂。竹林中弥漫的雾气都带着一丝不祥的灰暗，连风声似乎都刻意避开了这片区域。

林凡悄无声息地落在偏殿后方一座废弃的经幢阴影里。眼前的偏殿建筑古朴，飞檐下悬挂的铜铃积满了灰尘，殿门虚掩着，里面没有灯火，只有一种深沉的、令人灵魂感到粘滞的“静”。

在他的“监管者视野”中，代表目标的那个“菩萨级”暗红光斑，就静止在偏殿最深处的某个位置，如同蛰伏在蛛网中心的毒蛛。周围几乎没有其他光点，但偏殿本身的结构，以及地下，却密布着复杂的、与暗金色污染脉络相连的能量回路，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兼具警戒与攻击性质的领域。

硬闯，必会触发警报，甚至可能引发未知的反击。

林凡屏住呼吸，秩序之瞳全力运转，仔细“阅读”着那些能量回路的构成与流向。同时，他尝试调动刚刚获得的“次级监管者权限”，通过菩提心镜的网络，向这片区域的底层监控单元发送极其微弱的、试探性的查询指令。

“指令：调取目标‘藏经阁偏殿·镇守者’基础身份信息（非敏感）。”

“权限验证中……验证通过（使用临时次级监管者凭证）。”

“查询结果：目标登记名号——‘慧寂’。原职司：藏经阁执事长老，主管‘上古劫波部’典籍。状态：三百年前申请‘闭死关’，未再更新。”

慧寂？闭死关？三百年前……那正好是守藏老僧提及的、灵山内部开始出现明显异常的大致时间点！

“指令：尝试接入目标区域底层环境监控记录（最近十二时辰）。”

“警告：该区域监控单元受到高阶信息加密及污染屏蔽，强行接入可能触发反制。是否继续？”

林凡目光一闪，没有选择强行接入。他收回试探，目光落在偏殿侧方一扇不起眼的、用于通风换气的高窗上。那扇窗户的木质窗棂已有腐朽痕迹，周围流转的能量回路在此处似乎存在一个极其微小的、因年代久远和维护疏漏而产生的“能量湍流”盲点。

机会。

他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甚至模拟出一丝与周围环境同频的、极淡的腐朽与尘埃气息。然后，身形如同没有重量的青烟，沿着阴影飘然而起，精准地穿过那扇高窗狭窄的缝隙，如同一片落叶，悄然飘入了偏殿内部。

殿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陈年书卷与一种更加浓郁的、带着铁锈味的“香火”气息。高大的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林立，上面堆满了各种材质的古老经卷，许多都蒙着厚厚的灰尘。但林凡能“看”到，这些经卷之上，大多缠绕着细微的暗金色丝线，它们并非保护，而是如同寄生虫般，在缓慢抽取着经文中蕴含的微薄佛慧，汇入地下的能量网络。

他的目标，就在大殿最深处的阴影里。

那里没有书架，只有一张宽大的黑色石台，石台上空无一物。一个身披破烂灰色僧袍的干瘦身影，背对着入口，盘坐在石台前的一个破旧蒲团上，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仿佛真的是一具坐化了无数年的干尸。

但在林凡的秩序之瞳与监管视野中，这个名为“慧寂”的老僧，周身却涌动着如同实质的暗金色粘稠佛力，那佛力与他身下的石台、乃至整个偏殿的地脉紧密相连，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高度凝练的污染核心。他的神魂波动极其微弱、缓慢，却又异常稳固，如同进入了某种深度的、被改造过的“禅定”，其意识似乎主要沉浸在维持与灵山深处某个存在的“数据链接”上。

在他的“视野”一角，一个微小的、不断刷新的数据窗口悬浮着，隐约可见是某种加密的指令流与状态报告。

“……‘嗔’之阵眼稳定，能量输送效率97.5%……”

“……‘贪’之阵眼遭遇轻微干扰，已启动备用回路……”

“……‘痴’之阵眼负荷上升，请求增加‘养料’配给……”

这是在监控和协调其他被污染的节点？林凡心中一动。这个慧寂，果然不仅仅是一个强大的守卫，更像是一个区域性的“污染网络管理员”！

他缓缓靠近，步履轻得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枯木戒指的隐匿之力催发到极致。他要尝试在不惊醒对方的情况下，近距离观察那个数据窗口，甚至……尝试进行极其危险的“数据窥探”或“意识潜入”。

就在他距离那背影不足三丈，秩序之瞳已能勉强解析那数据窗口部分加密符号时——

“吱呀……”

一声轻微的、仿佛老鼠啃噬木头的声音，突兀地在寂静的大殿一角响起。

林凡心中猛地一凛！这声音并非幻听，而是真实存在！在监管视野中，那个角落并没有任何生命光点！

几乎在声音响起的瞬间，石台前那仿佛亘古不动的“慧寂”，低垂的头颅极其轻微地……偏转了一个角度！用眼角的余光，精准地“瞥”向了林凡所在的方位！

那不是人类的视觉！而是一种基于能量场细微扰动和空间本身“异常”的感知！

暴露了！

没有丝毫犹豫，“慧寂”那干瘦如鸡爪的右手，以违反物理规律的速度和角度，猛然向后一挥！

没有浩大的声势，没有刺目的光华。

只有五道凝练到极致、细如发丝、却散发着绝对死寂与切割意志的暗金色细线，无声无息地撕裂空气，瞬间跨越数丈距离，出现在林凡的咽喉、心脏、丹田等要害之前！

速度快到匪夷所思，轨迹刁钻到封死所有闪避空间！更可怕的是，这细线所过之处，连空间都留下淡淡的、难以愈合的黑色痕迹，其中蕴含的寂灭法则，足以瞬间瓦解金仙的护体仙光与不朽道基！

菩萨级的含怒一击，即便只是随手挥出，也绝非此刻状态不佳的林凡能正面抵挡！

生死，只在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