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绩效考核指南 第168章 暗流之名，金星觐见

瑶池之战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瘟神，即便李靖与杨戬以雷霆手段封锁、弹压，依旧无法完全遏制其在某些特定圈子里的隐秘流传。天帝久不临朝，权柄疑似易主，新任持有者重伤昏迷，影宿大举进攻虽被击退却主力未损……每一个词都足以在平静（至少表面如此）的天庭湖面下，掀起滔天暗涌。

三日过去，林凡依旧沉睡于瑶池静室，气息平稳如深潭，仿佛外界的纷扰与他无关。夜茉守候在侧，寸步不离，那双毒眸除了关注林凡的状态，更多时候则警惕地感知着瑶池之外那越来越清晰的、混杂着贪婪、猜忌与恶意的“视线”。

李靖与杨戬忙于稳定局势，清算影宿余孽，焦头烂额。然而，总有些力量，并非依靠刀兵与律法就能轻易压制。

这日清晨，瑶池外围的云雾一阵翻涌，一道祥和的仙光穿透禁制，并未强行闯入，而是如同拜帖般，悬停于仙宫之外。仙光散去，露出一名手持玉柄拂尘、鹤发童颜、笑容可掬的老仙官身影。

正是天庭文官体系中的重量级人物，素有“老好人”之称，常司职协调、传达之事的——太白金星。

“小仙太白，奉几位仙老联名所请，特来拜谒西王母娘娘，并……探望林凡林副使。”太白金星的声音温和圆润，穿透仙宫禁制，清晰地传入内部。

静室外间的夜茉眉头微蹙。太白金星？他来做什么？在她毒眸的视野中，这位老仙官周身气息圆融祥和，与周围仙灵之气完美交融，看不出任何异常，甚至忠诚度也显示正常。但一种直觉般的警惕，让她心生戒备。

西王母的声音自仙宫深处传来，平淡无波：“金星何事劳驾亲临？林凡重伤未愈，正在静养，不便见客。”

太白金星脸上笑容不变，躬身道：“娘娘容禀。非是小仙不识趣，实乃天庭近日流言蜚语甚嚣尘上，各部仙官人心惶惶，于稳定大局不利。几位德高望重的仙老忧心忡忡，特委托小仙前来，一是向娘娘请安，二来，也是想确认林副使安危。若林副使果真无恙，只需让小仙远远看上一眼，回去也好安抚众仙之心，平息无谓猜测。”

话语滴水不漏，合情合理，将“担忧同僚”、“稳定大局”的帽子戴得端正无比。若断然拒绝，反倒显得心虚，坐实了流言。

西王母沉默片刻，道：“既如此，金星可入外殿等候。”

“谢娘娘。”太白金星躬身一礼，驾云缓缓落入瑶池仙宫的外殿。

夜茉通过神识，将外界情况告知了静室内的李靖与杨戬（他们二人为方便应对突发状况，已轮流在静室附近值守）。

李靖眉头紧锁：“太白金星？他一向明哲保身，圆滑处世，此次为何主动揽这浑水？是受人怂恿，还是另有所图？”

杨戬冷哼一声，额间竖痕闪过一丝金芒：“黄鼠狼给鸡拜年。他背后站着的不只是几位仙老，恐怕还有更深的水。”

片刻后，西王母于外殿接见了太白金星。李靖与杨戬亦现身作陪，气氛看似和谐，实则暗藏机锋。

“林副使为护天庭，力战重伤，我等皆感佩于心。”太白金星言辞恳切，“不知林副使如今伤势如何？何时能够苏醒？天庭诸多事务，尤其是涉及各部协调、资源调度之事，如今颇有滞涩，众仙都盼着林副使能早日康复，主持大局啊。”他话语间，似有意无意地提及了“资源调度”、“主持大局”等敏感词汇。

李靖沉声道：“有劳金星挂心。林凡伤势已稳，正在关键恢复期，苏醒只是时间问题。至于天庭事务，自有本王与杨天尊暂代，不劳仙老们过度忧心。”

“天王与天尊自然是擎天之柱，威震三界。”太白金星笑容可掬，话锋却微微一转，“然，常言道，名不正则言不顺。如今陛下闭关，林副使昏迷，一些涉及权柄运转的核心事宜，终究……需要有个明确的说法，方能安定人心，杜绝某些不该有的念头滋生啊。”

他虽未明言，但殿内几人都听出了弦外之音——他在试探，试探林凡是否真的继承了权柄，试探这权柄是否稳固，更是在为某些人，探听下一步行动的风向！

杨戬眼中寒光一闪，正要开口，一直沉默感知的夜茉，忽然通过神识向他和李靖传递了一道极其隐晦的讯息：

“他袖中……藏有一物……气息极淡……但与那日凌霄殿内……残留的寂灭之力……有细微共鸣……他在用那东西……感应凡的方向！”

殿内气氛骤然一凝！

李靖与杨戬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齐齐射向太白金星那宽大的袖袍！

太白金星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显然没料到自己的隐秘手段竟会被看穿！他下意识地将手往袖中缩了缩。

“金星，”西王母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袖中是何物？拿出来。”

太白金星额头瞬间渗出细密汗珠，强笑道：“娘娘说笑了，不过是小仙随身携带的一件静心玉珏……”

“是吗？”杨戬踏前一步，额间神目虽未全开，却已散发出凛然神威，锁定太白金星，“那便请金星，将玉珏取出，让本天尊一观。”

压力骤增！

太白金星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变得有些苍白。他眼神闪烁，似乎在急速权衡利弊。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

嗡！

一股微弱，却无比纯正、无比浩然的紫金色光辉，毫无征兆地自静室方向弥漫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外殿！这光辉并非力量的外放，而是一种本质的彰显，一种权柄的低语！在这光辉之下，太白金星袖中那试图隐藏的物件，如同被投入烈焰的冰块，发出一声细微的哀鸣，其内那丝寂灭共鸣瞬间被净化、驱散！

与此同时，一个平静、却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的声音，直接在太白金星，以及在场的李靖、杨戬、西王母心神中响起，这声音带着一丝刚苏醒的沙哑，却又无比清晰：

“天庭诸事，自有法度。”

“朕……无恙。”

“退下。”

短短三句话，如同三道惊雷，炸响在太白金星脑海！

“朕”！

他自称“朕”！

而且，那纯正的、带着无上威严的帝气，绝非作假！

太白金星浑身剧震，脸上血色尽失，再也站立不住，“噗通”一声跪伏在地，声音颤抖带着极致恐惧：“陛……陛下息怒！小仙……小仙愚昧！受人蒙蔽！这就退下！这就退下！”

他几乎是连滚爬爬地，仓皇逃离了瑶池仙宫，连头都不敢回。

殿内，重归寂静。

李靖与杨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与一丝……如释重负。

他醒了？

还是说……仅仅是权柄在特定条件下的自发回应？

西王母目光深邃地望向静室方向，若有所思。

而静室之内，玉榻之上，林凡依旧双目紧闭，仿佛从未醒来。

只有守在他身边的夜茉，清晰地看到，在他方才开口的瞬间，他眉心的混沌印记，曾极其短暂地、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他或许尚未完全苏醒，但意识的深处，那场风暴似乎已经找到了某个关键的平衡点。属于“林凡”的意志，正在重新主导这场融合。

而他对外的第一次发声，便以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震慑了宵小，暂时稳住了摇摇欲坠的局势。

暗流虽未平息，但一块足够沉重的巨石，已然投下。

天庭的格局，从这一刻起，注定将走向一个全新的，无人能够预料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