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绩效考核指南 第164章 权柄重若山，暗流终成潮

暗影尊者遁走，凌霄殿内死寂一片。破碎的法则如垂死萤火明灭不定，帝座空悬，唯有残留的寂灭气息与那微弱却不容忽视的、源自林凡眉心的混沌权柄之光，在无声地诉说着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切。

李靖与杨戬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李靖深吸一口气，声如闷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巨灵神，立刻率人封锁凌霄殿周边百里，严禁任何仙官靠近！闻仲天尊，劳烦你亲自带人，将夜茉仙子与……林副使，移至瑶池，恳请西王母施以援手，务必保住他们性命！”

“末将（老臣）领命！”巨灵神与闻仲不敢怠慢，立刻行动起来。巨灵神指挥着还能行动的天兵，迅速在外围布下层层警戒。闻仲则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夜茉与气息奄奄的林凡扶起，化作雷光遁走。

待两人离去，殿内只剩下李靖、杨戬及少数几名核心将领。

“杨天尊，”李靖看向杨戬，语气凝重，“陛下……龙御归天，权柄无主，自行择林副使而附。此事，你怎么看？”

杨戬额间竖痕微微跳动，他目光扫过空荡的帝座，又落在林凡先前倒地之处，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权柄冲突的余韵。他沉默片刻，声音冰冷而清晰：“权柄自行择主，古未有之。林凡身负异数，能力特殊，或因此得权柄认可。然其修为、资历、心性，能否承载这统御三界之重担？更何况，他此刻生死未卜。”

他顿了顿，看向李靖，眼神锐利：“当务之急，并非讨论林副使能否承载权柄，而是天庭不可一日无主！外有影宿虎视眈眈，伪核未毁，内有宵小窥伺，人心浮动。若消息传出，陛下陨落，权柄落于一昏迷不醒的三品仙官之手，天庭顷刻间便有分崩离析之危！”

李靖眉头紧锁，他何尝不知其中利害。他沉声道：“天尊所言极是。陛下陨落之事，必须严格封锁！对外只宣称陛下闭关受损，需长时间静养，由我等辅政。至于林副使……他力战护驾，重伤昏迷，需全力救治。在其苏醒并明确能否掌控权柄之前，权柄之事，绝不可泄露半分！”

“正该如此。”杨戬颔首，“司法殿会全力配合天王，稳定天庭秩序，清查影宿余孽。凡有借此生事、散布谣言者，一律以谋逆论处！”

两位天庭擎天玉柱迅速达成共识，以铁腕手段强行压下这足以颠覆一切的惊天之秘。

然而，有些波澜，一旦掀起，便再难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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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池深处，灵气氤氲。

西王母亲自出手，以瑶池本源与不死神药为引，辅以无上神通，稳定着林凡与夜茉的伤势。林凡体内，那狂暴冲突后暂时沉寂的权柄之力与吞星圣元，在西王母柔和而浩瀚的力量疏导下，缓缓趋于平衡，眉心的混沌印记不再闪烁，却依旧存在，如同一个沉睡的漩涡。夜茉的伤势稍轻，在瑶池仙力的滋养下，气息逐渐平稳。

但西王母的眉宇间，却并无轻松之色。她能感觉到，林凡的昏迷，并非单纯的伤势过重，更是一种神魂与法则层面的深度沉寂与……蜕变。而那权柄之力，虽暂时平静，却如同寄居的洪荒巨兽，随时可能再次苏醒，届时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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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靖、杨戬竭力稳定局面，西王母全力施救之时，天庭各部，暗流已悄然涌动。

凌霄殿方向的惊天异变，那短暂的、却真切感受到的帝威消散与寂灭气息，以及随后李靖、杨戬的紧急调动和严密封锁，无不刺激着某些敏锐仙官的神经。

斗部，一座隐秘的星宫内。

“消息确认了吗？凌霄殿方向帝威确实曾一度彻底消散！”一名身着星官袍服，面容隐藏在阴影中的身影低声问道。

“虽被迅速掩盖，但那一刻的‘空无’之感，绝不会错。而且，李靖与杨戬的反应太过反常，像是在极力掩盖什么。”另一人回道，“加上之前影宿制造的混乱，还有那林凡被紧急送往瑶池……恐怕，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

阴影中的身影沉默片刻，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笑：“天帝陨落，权柄无主……这潭水，终于要彻底浑了。通知我们的人，暂时按兵不动，但眼睛都放亮些，尤其是……盯着瑶池和那位昏迷的‘功臣’。”

财帛司，废墟般的库房深处。

几名侥幸躲过清洗、心怀异志的仙官聚在一起。

“丰元司库……不，影宿之三虽已伏诛，但他留下的某些‘后门’和资源渠道，尚在我们掌握之中。”一名干瘦仙官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疯狂，“如今天庭大乱，李靖、杨戬焦头烂额，正是我们暗中转移资源、另谋出路的大好时机！说不定，还能借此与‘那边’重新搭上线……”

“风险太大！”另一人反对，“别忘了林凡那煞星还没死！还有他那专司查缉的靖影司！”

“哼，林凡？他能不能醒过来还两说！就算醒了，继承了那烫手山芋般的权柄，他就是众矢之的！届时自身难保，哪还有精力管我们？”

类似的密谈、猜测、野心的滋生，在各部门阴暗角落悄然上演。玉帝陨落的消息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涟漪虽被强行压制，但湖底的暗流，却已开始疯狂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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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瑶池。

夜茉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深渊毒眸中的暗金星芒黯淡了许多，却依旧清澈。她第一时间看向身旁玉榻上依旧昏迷的林凡，感受到他体内那趋于平稳却深不可测的气息，稍稍松了口气。

“你醒了。”西王母温和的声音响起。

夜茉挣扎着想坐起身行礼，被西王母轻轻按住。“不必多礼。感觉如何？”

“多谢娘娘救命之恩。”夜茉声音虚弱，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林凡，“他……怎么样了？”

西王母看着林凡，轻轻一叹：“肉身伤势已无大碍，吞星圣元亦在自行修复。麻烦的是他神魂深处的权柄烙印与那特殊系统的融合，似乎进入了一种奇特的‘沉寂重构’状态。是福是祸，何时苏醒，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夜茉紧紧抿着唇，伸手轻轻握住林凡的手，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微凉温度。

就在这时，一名瑶池女官匆匆而入，禀报道：“娘娘，李靖天王、杨戬天尊在外求见，言有要事相商。”

西王母似乎早有预料，点了点头：“请他们进来。”

片刻后，李靖与杨戬步入仙宫，两人脸上都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凝重。

“参见娘娘。”两人行礼。

“不必多礼。可是外面局势有变？”西王母直接问道。

李靖沉声道：“回娘娘，我与杨天尊虽竭力弹压，但陛下……之事，恐难长久隐瞒。各部仙官已有猜疑，人心浮动。更棘手的是，据可靠线报，原本被击退的影宿势力，似乎正在重新集结，而且目标……直指瑶池！”

杨戬接口道，声音冰冷：“他们恐怕已经猜到，林凡与权柄，皆在此处。下一次来袭，必将石破天惊。”

西王母凤目微眯，周身散发出凛然之气：“瑶池，还不是他们可以撒野的地方。”

“娘娘息怒，”李靖拱手道，“瑶池固若金汤，自不惧宵小。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今敌暗我明，林凡与权柄在此，终究是最大的目标。我与杨天尊商议，是否……能为林凡寻一处更隐秘的所在，暂避锋芒，待其苏醒，再图后计？”

一直沉默的夜茉，此刻突然抬起头，那双恢复了几分神采的毒眸看向李靖与杨戬，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坚定：

“不，他不能走。”

几人目光都看向她。

夜茉深吸一口气，道：“我能感觉到……他眉心的权柄，虽然沉寂，却与整个天庭的气运，隐隐相连。他若离开天庭核心，这股联系可能会被削弱甚至中断，对他融合权柄，绝非好事。而且……”

她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仿佛穿透了仙宫的阻隔，望向外界那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天庭：

“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不把他们引出来，如何清算？”

“与其被动躲藏，不如……以身为饵，请君入瓮！”

仙宫内，一时寂静。

李靖与杨戬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诧，随即陷入沉思。西王母看着夜茉，眼中则流露出几分赞许。

以身为饵，静待风雷！

这昏迷不醒的林凡，与他身边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心志坚韧的女子，已然成了这场席卷天庭、关乎纪元存亡的风暴，最核心的风眼！

暗流，终将汇成滔天巨浪，拍向这瑶池仙境。而最终的胜负，或许就将在这风眼之中，决出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