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影潜伏:镜中藏诡
焚天谷的山脚下,红树林的气根垂在腥臭的泥沼里,像无数只窥探的手。暗影护法扶着一棵焦黑的古树喘息,玄黑斗篷下的胸口剧烈起伏,骨刃上的血珠滴落在泥地里,瞬间被贪婪的沼气吞噬。他身后,仅存的十七名九幽弟子个个带伤,有人断了胳膊,有人瘸了腿,猩红的魔气在他们周身若隐若现,却掩不住眼底的惊惧。
“咳……没想到焚天谷的老东西这么难缠。”魅影护法用红纱捂着唇角,刚才撤离时被离火镜的余波扫中,此刻喉间还泛着腥甜。她瞥了眼身后的谷口,那里隐约还能看到跳动的火光,像一只愤怒的眼。
暗影突然低笑一声,笑声在寂静的红树林里显得格外诡异。他抬手,骨刃上沾着的一缕黑气突然凝聚,化作一枚扭曲的符文,在掌心轻轻跳动。“难缠?未必。”
魅影挑眉,红纱下的眼睛闪过一丝了然:“你在镜子里动手脚了?”
“彼此彼此。”暗影收起符文,目光扫过泥泞中挣扎的弟子,语气带着一丝狠厉,“刚才你用毒刺掩护时,往镜里渡的魔气,可比我狠多了。”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没有败逃的狼狈,只有得逞的阴鸷。刚才在熔火洞的混乱中,暗影借着鬼兽撞碎光网的瞬间,将天煞聚魂幡的核心魔气注入离火镜边缘;而魅影则在血煞魔刀被红光弹开时,趁机将本命毒雾混在刀气里,悄无声息地渗进了镜面的火焰中。
“离火镜认主又如何?”魅影舔了舔唇角的血迹,声音甜腻却淬着毒,“被魔气缠上,它那点离火连烧开水都费劲,还想护着焚天谷?”她能感觉到,镜中的魔气正像藤蔓般缠绕着离火,那些原本炽热的火焰,此刻已变得滞涩,连炎阳子的灵力都难以催动。
暗影蹲下身,用骨刃挑起一块沾着血的碎布——那是焚天谷弟子的衣料。“炎阳子现在怕是还在庆幸守住了神器,哪会想到,他们拼死护着的,早已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他指尖的黑气窜出,瞬间将碎布腐蚀成灰,“等他们放松警惕,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
泥沼里传来“咕嘟”一声轻响,一名受伤的九幽弟子没站稳,半个身子陷进了沼泥,发出惊恐的呜咽。暗影头也没抬,骨刃挥出一道黑气,精准地刺穿了那名弟子的咽喉。“吵死了。”
其余弟子吓得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他们看着护法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终于明白——这些邪魔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活着,不过是还有利用价值。
魅影走到暗影身边,望着谷口渐渐黯淡的火光,忽然道:“焚天谷的弟子现在肯定在清点伤亡,炎阳子那老东西八成在疗伤,正是防备最松的时候。”她指尖缠绕的红雾突然变得浓郁,“再等一个时辰,等魔气彻底锁死离火镜的灵脉,我们就杀回去。”
“不急。”暗影按住她的手,玄黑的瞳孔在树影下泛着幽光,“要等他们觉得‘安全’了,等他们以为我们已经逃远了,等他们开始为死去的人悲伤,为幸存的人庆幸……那个时候动手,才最有趣。”
他想起刚才在熔火洞看到的景象:二长老咳着血挡在镜前,赤风拖着伤腿掷出长刀,那些年轻弟子明知必死还往前冲……真是愚蠢的“正义”。但正因为这份愚蠢,他们才会在胜利后放下戒心,才会给他们可乘之机。
红树林的风带着海腥味吹过,卷起地上的灰烬。暗影闭上眼,能清晰地“听”到离火镜的方向传来微弱的灵力波动——那是炎阳子在尝试催动神器,却被魔气死死压制,只能发出徒劳的挣扎,像困在蛛网上的飞蛾。
“你听。”暗影笑着睁开眼,“老东西已经发现不对了,只是他不敢声张,怕动摇人心。”
魅影侧耳细听,果然捕捉到那丝慌乱的灵力波动,顿时笑得更妖异了:“那他现在肯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查又不敢大张旗鼓,想瞒又瞒不住镜中越来越弱的离火。”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潜伏在红树林的阴影里,像两头耐心的猎豹,等待着最佳的狩猎时机。受伤的九幽弟子被他们用魔气强行吊住性命,一个个面如死灰地靠在焦树上,成了这场阴谋最沉默的注脚。
一个时辰后,焚天谷的火光彻底熄灭,谷口的防御结界重新亮起,却比之前黯淡了许多。隐约有哭声顺着风飘下来,那是弟子们在哀悼死去的同伴。
“时候到了。”暗影站起身,骨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魅影舔了舔唇,红纱下的眼睛亮得惊人:“这次,得把离火镜完整地带回去。”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催动魔气。残余的十七名弟子像被抽走魂魄的傀儡,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嗜血的红光。红树林的气根突然剧烈晃动,仿佛预示着一场更残酷的杀戮即将来临。
暗影与魅影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窜出树林,玄黑与猩红的衣袍在夜色中划出两道鬼魅的弧线,朝着焚天谷的方向疾驰。他们的脚步声轻得像落叶,却带着毁天灭地的恶意——那些刚刚从血战中幸存的焚天谷弟子不会知道,他们用生命守护的胜利,不过是邪魔精心编织的陷阱;他们以为暂时安全的家园,即将迎来最致命的回马枪。
离火镜此刻就嵌在熔火洞的石壁上,镜面的离火已变得微弱如烛火,边缘的魔气像墨汁般晕开,将炎阳子注入的灵力一点点吞噬。镜中倒映着老谷主焦急的脸,却映不出洞外悄然逼近的魔影。
一场注定颠覆胜负的较量,在焚天谷的夜色里,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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