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灵神域 第6章 跟踪

歧路暗影：无声追踪

伯泽城的城门在身后缓缓闭合，玄铁闸落下的闷响像一句沉重的道别。三队人马在城外的岔路口分道扬镳，衣袂翻飞间，扬起的尘土在晨光里划出三道清晰的轨迹。

玉星儿的圣灵殿队伍往东南而行，圣典的金光在队伍上空凝成一道淡金色的光带，玉灵儿骑着灵鹿走在姐姐身侧，时不时回头望一眼西北方向，火鞭在鹿背上晃出一串火星。“星儿姐，你说叶师兄他们会不会遇到麻烦？”她的声音里带着担忧，北荒的风总让人心里不踏实。

玉星儿握着圣杖的手紧了紧，目光扫过天际的流云：“有花瑶姑娘在，还有碧灵珠护持，应无大碍。”话虽如此，她还是悄悄往光带里注入了一丝灵力，若真有魔气靠近，光带会发出警示。

往西南去的百花谷队伍则慢得多，秦璐坐在药车的软垫上，掀开帘角望着渐行渐远的另外两队，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车帘的流苏。北荒的蓝蓟花被她别在发间，花瓣已有些蔫了，像她此刻的心情——明明是分别，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秦师姐，前面该过黑水河了。”药童的声音传来，秦璐“嗯”了一声，将帘角放下，却在心底默默祈祷：愿他们一路平安。

西北方向的队伍最是热闹。天阙宗与幽灵谷的弟子结伴而行，青衫与墨绿劲装交错着，像两道流动的光。叶凡御剑在前，怀里的木盒被他护得极紧，小白在里面睡得安稳，偶尔发出细弱的呜咽。花瑶与他并肩飞行，碧灵珠在袖中微微发烫，她总觉得有目光在暗中窥视，却又找不到源头。

“前面就是剑影门的地界了。”剑锋的声音从侧面传来，他的断剑已换了新的剑鞘，玄色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我得在这儿跟你们分道。”

叶凡停下剑，看着剑锋身后的剑影门弟子，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归乡的急切，却也藏着对前路的警惕。“回去后，替我给你师父带句话，多谢剑影门这次鼎力相助。”

剑锋抱拳，喉结动了动：“若有战事，剑影门随时待命。”他深深看了叶凡一眼，又望向花瑶，“照顾好他。”说完，转身带着弟子们朝着前方的山峦飞去，玄色的身影很快融入晨雾，只留下剑穗飘动的残影。

叶凡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这些日子的并肩作战，早已让他们从萍水相逢的同门，变成了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花瑶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声道：“路还长，总会再见的。”

两人继续前行，天阙宗与幽灵谷的弟子们说说笑笑，谈论着战后重建的事，没人注意到云层深处，两道黑影正如鬼魅般紧随其后。

暗影护法的骨刃在袖中泛着冷光，斗篷下的眼睛死死盯着花瑶的方向，声音压得像夜风刮过坟头：“刚才人少，为什么不动手？”他不喜欢等待，尤其是看着猎物在眼前晃悠，却不能立刻扑上去撕碎。

魅影护法的猩红纱衣在云隙中若隐若现，她舔了舔唇角，指尖缠绕的黑雾化作一只小蛇，吐着信子指向花瑶的储物袋：“你没看见天阙宗的那几个老家伙？都是武宗后期的修为，真打起来，咱们未必能全身而退。”她瞥了眼暗影紧握骨刃的手，嗤笑一声，“主上要的是珠子，不是让咱们来拼命的。急什么？等他们再往前走，过了断魂崖，天阙宗的人就要分道了。”

暗影沉默了，骨刃却收得更紧。他懂魅影的意思，却厌恶这种像毒蛇般潜伏的感觉。但他更清楚，九幽之主的命令不能违逆——拿到珠子，才能得到主上的赏赐，才能在这吃人的九幽殿里爬得更高。

云层下，叶凡正低头与花瑶说着什么，阳光落在他的青衫上，泛着温暖的光泽；花瑶的墨绿裙摆拂过剑穗，两人的身影在晨光里挨得很近，像一幅安宁的画。他们不知道，头顶的云层里，正藏着两双淬毒的眼睛，正等着最佳的猎杀时机。

断魂崖的轮廓已在前方显现，崖边的风卷着碎石，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叶凡抬头望了眼天色，对花瑶道：“过了崖，天阙宗就要往北拐了，到时候……”

话未说完，花瑶袖中的碧灵珠突然烫了一下，珠子里的花海幻境竟微微波动起来。她的心猛地一沉，抬头望向云层深处——那里，除了流动的云，什么都没有，可那股被窥视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暗影护法察觉到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被魅影按住肩膀。“别慌。”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甜腻，“鱼儿，快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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