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暮色:祥和下的暗涌
金陵城的暮色总带着点蜜糖般的暖。夕阳把朱雀大街的青石板染成金红色,挑着担子的货郎摇着铜铃走过,“冰糖葫芦——”的吆喝声混着酒楼里飘出的酒香,在巷弄里缠缠绕绕。城墙根下,几个孩童正围着卖糖画的老汉,看着他手中的铜勺在青石板上勾出跃然欲动的糖龙,银铃般的笑声惊飞了檐角栖息的鸽子。
城楼上的风却带着些微的凉意。李将军手扶垛口,铁甲在残阳中泛着冷光,他鬓角的白发比去年又多了些,眼角的皱纹里还嵌着早年戍边时留下的风沙。他望着对面那片被铅灰色雾气笼罩的土地,那里曾是繁华的伯泽城,如今只剩“地狱之城”的名号在风中流传。
“将军,该换岗了。”副将捧着件披风走来,他年轻的脸上还带着些稚气,却已能熟练地辨认风向里的异常。披风上绣着金陵城的城徽——一朵盛开的紫金花,针脚细密,是将军夫人亲手绣的。
李将军接过披风披上,指尖触到布料上凸起的花瓣,心里暖了暖:“西边的封印光幕,今日可有异动?”
副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淡金色的光幕若隐若现,像层薄纱罩在地狱之城上空——那是百年前圣灵殿布下的结界,也是金陵城最后的屏障。“没动静,光幕的光泽比昨日还亮些。”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就是……巡逻的弟兄说,昨晚似乎听到那边有狼嚎,比往常凄厉些。”
李将军眉头微蹙,握紧了腰间的佩刀。刀鞘是鲨鱼皮做的,被他摩挲得发亮,刀柄上的紫金花镶嵌得严丝合缝。“加派三倍人手盯着,尤其是东门的下水道出口,那里的封印最薄。”他想起十年前,一头漏网的腐尸兽就是从那儿钻出来,啃噬了半条街的百姓,那股血腥味,他至今想起还觉得喉头发紧。
城楼下的巡逻队正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过,铁甲碰撞的“哐当”声与石板路的“踏踏”声交织,像首沉稳的曲子。领头的队长是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他每走三步就会抬头望一眼地狱之城的方向,眼神里的警惕从未松懈。街角的茶摊老板给巡逻兵端上热茶时,总会多放两块姜片:“暖暖身子,夜里风硬。”
暮色渐浓,家家户户的窗棂里透出昏黄的灯光,把人影拉得长长的投在街道上。有妇人在门口唤孩子回家吃饭,声音温柔得能化开城墙上的寒霜;酒楼二楼的雅间里,说书先生正拍着醒木讲“圣灵殿圣女退魔”的故事,听得满座宾客拍案叫好。
李将军站在城楼上,望着这片灯火璀璨的城池,忽然想起刚驻守金陵时的模样。那时他还是个毛头小子,跟着老将军在这里抵御过魔兽突袭,如今老将军早已长眠,换他来守护这一城的灯火。他摸了摸刀柄上的紫金花,仿佛能感受到夫人绣这朵花时,指尖的温度。
“报——”一名斥候骑着快马从城外奔来,马蹄踏碎了街道的宁静,“将军,西边封印光幕边缘,发现三只暗影狼的尸体!”
李将军心头一紧,快步走到城楼边缘。暗影狼是地狱之城的杂役魔兽,平日绝不敢靠近封印,如今却死在光幕边缘,绝非偶然。他望着远处那道淡金色的光幕,忽然觉得今晚的风,比往常更冷了些。
城楼下的灯火依旧温暖,百姓们的笑语还在风中飘荡,可城楼上的士兵们已悄悄握紧了兵器。紫金花的城徽在残月下闪烁,像一双警惕的眼睛,注视着对面那片沉寂的黑暗——谁也不知道,那铅灰色的雾气里,正酝酿着怎样一场席卷金陵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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