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被霸凌的堂妹
回到家,李小白就看到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符修在拼命地画契约符,驭兽师在玩命地给一只螳螂开智,整个家里弥漫着一种诡异而忙碌的气氛。
然而一进门,看到哥哥李明轩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李小白在外漂泊几日的疲惫与风尘瞬间抚平。哥哥总是这样,默默无闻地在背后全力支持着她。
“哥!”李小白吃着香喷喷的红烧肉,一脸幸福,忽然想起件事,“爸妈不是说出去旅游吗?怎么一走几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前天给他们打电话也打不通。”
李明轩把一碗米饭递给她,脸色沉了沉:“小柔出事了,爸妈去了二伯那儿,短时间估计回不来。”
“小柔?她怎么了?”李小柔是二伯家的堂妹,人如其名,性子柔弱得不行,说一句就眼泪汪汪。李小白从小就不爱带她玩,觉得她太娇气。
但自家人归自家人,自己可以嫌,别人欺负可不行。
“听说是被校园霸凌了,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问题,一直在家闹自杀。二伯被气得住了院,心脏出了问题,做了支架。二伯母得在医院陪着,走不开,这才给爸妈打了电话。他们过去看着小柔,怕她做傻事。”
“什么?!”李小白气得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校园霸凌?她从小就容易挨欺负,我教过她多少次,打回去,打回去!怎么就学不会!真该!”
她一脸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通,然后急切地问:“那些霸凌她的人呢?怎么处理了?报警了吗?”
“哎,报警了。”李明轩叹了口气,“可那些孩子都是未成年,能怎么处理?口头警告?找家长?学校批评?有什么用?会去霸凌的人,家里不是有背景,就是自暴自弃的混混,法律根本拿他们没办法。”
“就这样让他们逍遥法外?那小柔的罪就白受了?凭什么?”
“现在校园霸凌已经是非常严重的社会问题,但相关的法律惩戒措施还不完善。对付这些半大孩子,轻不得重不得,确实难办。”
“难?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欺负了人就想算了?谁给他们的脸!”李小白怒火中烧,“爸去找过那些人的家长了吗?”
“找了。一共三个主谋。一个父母在外打工,是留守儿童;一个父母离异,跟着爷爷奶奶住;另一个就是个混子,家里有点小钱,但父母根本不管。找了家长,他们也大多无能为力,除了道歉和赔偿,还能怎么样?”
“怎么样?家长管不了,我来管!”李小白眼中闪过厉色,“不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算我输!哥,我现在就去杭市找爸妈,你去不去?”
“现在?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航班了。你别急,我马上订明天的机票,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我等不了明天,现在就必须走!”李小白说着,一把拉起李明轩就往外走。她清喝一声:“剑来!”
只见一道青光闪过,那柄青萍剑应声而至,悬停在她面前。李小白拉起哥哥纵身跃上剑身,剑光一闪,两人便御剑而起,朝着杭市的方向破空而去。
杭市,李东家。
李爸和李妈坐在沙发上,相对无言,只有一声接一声的叹息。他们计划许久的旅行才进行到一半,就被二伯母一个紧急电话召到了这里。
目光扫过那扇始终未曾开启的卧室门,又落到餐桌上那碗早已凉透的粥。
李妈愁容满面地开口:“老李,这么下去真不是办法。孩子天天把自己关在屋里,没病也得憋出病来。这可咋整?要不……你带她去找回场子,把欺负她的那几个小崽子揍一顿?麻袋我都备好了。”
李爸顺着她的视线望向阳台,看到那摞崭新的麻袋,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这种“以暴制暴”的主意,也就他这位性子泼辣的媳妇能想得出来。
“别胡说八道,”李爸压低声音,“都是半大孩子,我哪能真下手?让你联系的心理医生怎么样了?有消息没?”
“啥心理医生能管用?小柔现在连人都不见!”李妈语气急躁,
“要我说,就是嫂子把她养得太娇气了。这要是咱家小白让人这么欺负还不还手,回家我第一个收拾她!”李妈是地道的东北女人,在她看来,自家人怎么都行,但绝不容外人欺负。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她先吃饭。再这么饿下去,不用自杀,她自己就先垮了。你是她亲婶婶,从小看着她长大,这时候就别抱怨了,快想想办法。”
“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看她就是欠顿收拾!你让我进去,揍她一顿保准好!然后我亲自带她去报仇,教训那帮小王八蛋。我可不管他们年纪小,我下得去手!”
李妈越说越气,作势就要踹门,被一旁的李爸眼疾手快地拦住。他这媳妇脾气一上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媳妇,媳妇!消消气,你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还动不动就要上手?脾气收敛点!”
两口子正拉扯间,门铃突然响了。他们疑惑地对视一眼,李爸起身去开门。门刚打开,就感觉一道身影“嗖”地一下从身边窜了过去。
李爸还没看清来人,就听见屋里响起一阵中气十足的喊声:
“李小柔呢?躲哪儿当缩头乌龟去了?你给我出来!”
“李小白!你给我闭嘴!反了你了!谁教你在别人家大呼小叫的?”李妈先是一愣,随即火冒三丈。
“哎呀!妈!别打!疼!”
李爸回头看了眼刚进门的李明轩,父子俩默契地同时冲向客厅。
只见客厅里,李妈正光着一只脚,手里举着拖鞋,追着李小白绕着茶几跑。李小白一边上蹿下跳地躲闪,一边大呼小叫,场面一时鸡飞狗跳。
“小白,别闹了!”李明轩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妹妹,将她按在沙发上。
李爸也赶紧拦住妻子,不动声色地从她手里抽走了那只“凶器”拖鞋。
父子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无奈与宠溺。这对母女,见面就掐,不见又想。自打李小白从山上修行回来,这种独特的相处模式就定型了。
“妈,”李小白喘了口气,语气认真起来,“我听哥说小柔被人欺负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