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缓缓驶离岸边,顺着镜湖的碧波前行。
船身雕梁画栋,舱内铺着柔软的锦垫,小几上摆着精致的点心与鲜果,还有一壶温热的梅子酒。
林夭夭扒着船舷,探头望着窗外,眼底满是欢喜 —— 秋天已至,镜湖的荷花竟还是开着的。
湖面像是铺了层粉白相间的云锦,亭亭玉立的荷花从碧绿的荷叶间探出头来,有的含苞待放,顶着尖尖的粉萼;
有的怒放枝头,层层花瓣舒展,露出发黄的莲蓬;
还有的半开半合,似羞答答的姑娘藏在叶间。
微风拂过,荷香混着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连空气都变得清甜。
林夭夭看得移不开眼,指尖轻轻叩着船舷,语气满是惊艳:
“好美啊…… 这荷花比我想象中还要艳。”
沈青砚站在她身侧,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见她满眼痴迷,眼底也泛起浅浅笑意。
他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粉荷碧叶映着湛蓝天空,确实美不胜收,却不及身旁姑娘眼底的光动人。
“喜欢?”
他轻声问,声音温柔得像湖面的涟漪。
林夭夭用力点头,忽然瞥见船舷不远处,一朵盛放的粉荷正亭亭玉立,花瓣饱满,色泽娇艳。
“我想摘这朵!”
她眼睛一亮,全然忘了船身的摇晃,伸手就往那朵荷花探去。
指尖堪堪要碰到花瓣,船身忽然一晃,她重心不稳,整个人朝着湖水里栽去。
“小心!”
沈青砚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伸手,稳稳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往回一带。
林夭夭惊呼一声,整个人撞进他怀里,鼻尖蹭到他的胸膛,带着淡淡酒香的清冽气息包裹住她,还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荷香。
沈青砚的手臂收得极紧,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语气里满是后怕:
“别冒失,湖水凉。”
林夭夭惊魂未定地靠在他怀里,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衣襟上,能清晰地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
方才那一瞬间的失重感还未散去,腰间传来的滚烫力道却让她心头一暖,脸颊不由自主地红了。
她抬头看向沈青砚,发现他眉头紧蹙,眼底满是担忧,连耳尖都泛起了薄红,想来是方才太过紧张。
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荷香,看着他紧张自己的模样,一股调皮的念头忽然涌上心头。
林夭夭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鬼使神差地踮起脚尖,柔软的唇瓣像一片轻颤的荷花瓣,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那触感柔软温热,带着她唇间的清甜,转瞬即逝,却在他皮肤上留下了滚烫的印记。
沈青砚整个人僵住了,瞳孔猛地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怀里的姑娘。
脸颊上残留着她唇瓣的温度,顺着皮肤蔓延开来,烧得他耳根都红透了,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呆呆地看着林夭夭,眼底的担忧渐渐被震惊取代,又慢慢化作浓得化不开的温柔,还掺着几分压抑不住的炙热。
林夭夭亲完就后悔了,脸颊烫得能煮熟鸡蛋。
她飞快地低下头,不敢看沈青砚的眼睛,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袖,声音细若蚊蚋:
“我、我就是想谢谢你…… 还有这荷花太好看了,一时糊涂才想摘的。”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偷偷瞄他。
沈青砚抬手轻轻抚摸着被她亲过的地方,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声音低沉而沙哑:
“荷花虽美,不及你半分。下次不许再这般冒失,想要,我替你摘。”
语气里没有丝毫责备,反而带着几分纵容的宠溺,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温柔得能溺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