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艾瑟兰的信息网得知,伽文的私人实验室位于帝都星三区边缘,伪装成一家普通的生物制剂研究所。
在一个看似平静的日子,封裴与奈克斯率领精锐亲卫,凭借军部最高权限强行突破了外围安保系统。
“行动。”奈克斯一声令下,军雌们如同利刃出鞘,将内部实验人员全部制服,迅速控制所有通道。
封裴一脚踹开主实验室的强化门时,伽文正背对着门口,手忙脚乱地销毁光脑数据。听到巨响,他惊恐回头,脸色瞬间惨白。
“二、二殿下?!奈克斯少将?你们这是——”
封裴根本没给他废话的时间,上前一步直接揪住他衣领,猛地将他掼在冰冷的实验台上!仪器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啊!”伽文痛呼一声,挣扎着想辩解,“殿下!这是误会!我是在为陛下研制——”
“研制怎么把他和七皇子一起搞废的毒药?”封裴膝盖顶住他后背,力道大得让伽文几乎窒息,“卡牧背上的针眼,虫皇的‘安神茶’,需要我一件件跟你算?”
奈克斯快步走到主控台前,插入军用解密器,快速调取数据。
“雄主,核心实验数据正在强制下载,他刚才试图销毁的只是表层。”他红眸扫过屏幕上滚动的配方和临床记录,眼神愈发冰冷,“证据确凿。”
“不!不是的!”伽文在封裴压制下徒劳地挣扎,冷汗浸透白衣,“是科乌德殿下!是大殿下逼我这么做的!他说只要控制住陛下和七殿下,将来就能——”
“就能什么?”封裴猛地把他提起来,又狠狠砸下去,“说!还有谁?!”
——
大皇子府邸,科乌德的光脑发出急促警报,一条来自秘密线路的讯息弹出:【G被捕,实验室被端。】
短短七个字,让他脑子里“嗡”的一声,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伽文?!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他猛地将光脑砸在地上,屏幕碎裂开来。
极致的恐慌过后是暴怒,他像困兽一样在房间里踱步,最终找到缩在角落尽量降低存在感的里昂。
所有的怒火瞬间有了出口。
“是你!是不是你这个贱虫又走漏了风声?!”科乌德冲过去,一把抓住里昂的头发,将他拖到房间中央,耳光狠狠扇下去,“说!你是不是又偷偷联系你那个好哥哥了?!”
里昂被打得偏过头,嘴角破裂渗血,浑身发抖:“没有…雄主…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没有?!那他们怎么会找到伽文?!啊?!”科乌德一脚踹在他肚子上,看着里昂痛苦地蜷缩起来,仍不解恨,又狠狠踢了几脚,“你们兄弟俩都是来克我的!丧门星!我当初就不该听信你的鬼话!”
里昂抱着腹部,疼得说不出话,眼泪混着血沫滑落,心底一片冰冷的绝望。
次日,皇宫,虫皇寝殿。
虫皇靠在软枕上,听着心腹内侍颤抖的汇报,浑浊的眼睛动了动。
“伽文被裴抓了?”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他沉默片刻,挥了挥手,“让奈克斯少将来见我。立刻。”
奈克斯接到传召时,刚将伽文押进军部审讯室。他独自进宫,在弥漫着药味和衰败气息的寝殿里,对上了虫皇深不见底的目光。
“陛下。”
虫皇微微抬手,示意他走近。奈克斯保持距离,站定。
“奈克斯,”虫皇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耗尽了力气,“你是个聪明虫,也是帝国难得的将才。有些事,追得太紧,对谁都没有好处。”
奈克斯垂眸:“臣只遵循帝国律法。”
“律法?”虫皇嗤笑一声,牵扯着咳嗽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帝国需要稳定,皇室……需要体面。把那个医生交给内务庭处理,你……和裴,就不要继续插手了。”
他抬起眼,目光带着沉沉的压迫感:“放了伽文。之前的事,我可以……不再计较你们擅自带走卡牧,也不再……过问你和裴的事。第四军团的未来,我也可以给你承诺。朕会记得你们的……懂事。”
奈克斯微微躬身,行礼的动作一丝不苟,语气却斩钉截铁,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陛下,很抱歉。此案涉及谋害皇嗣、使用禁药,罪证确凿,已非内务庭所能管辖。
根据帝**律第七十一章第三条,危害帝国核心安全及皇室成员生命安全的重大案件,由军部最高调查局直接受理。伽文将是重要证人,必须由我军部严加看管审讯。恕臣,无法从命。”
虫皇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一些,似乎没料到奈克斯竟敢如此直接地拒绝他。他胸膛起伏了几下,最终却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挥了挥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颓败:“……滚下去。”
“臣,告退。”奈克斯转身,大步离开。步伐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走出压抑的宫殿,奈克斯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立刻接通了封裴的通讯,声音冷静而迅速:“雄主,伽文已严密关押。陛下施压,要求放人,被我拒绝了。科乌德那边肯定会收到消息,我怀疑他很快就会狗急跳墙。”
通讯那头传来封裴一声不屑的冷哼:“跳墙?老子正好打断他的狗腿!贝贝,干得漂亮!这场戏,该收场了!”
出乎意料的是,接下来几天一切风平浪静。
直到,一周后。
一名亚雌报案,声音凄惶:“我的雄主……科乌德!他带走了里昂,消失不见了!五天了,我再也没见过他!”
“别急,你慢慢说。”工作人员安抚他。
亚雌撩起袖口,露出手臂上狰狞的新旧鞭痕,“大殿下那两天像疯了一样,见谁打谁,里昂被他拖进房间……我、我听见里面传来惨叫,还有大殿下的吼声……”
负责记录的军官立刻追问:“你听到了什么?具体内容!”
亚雌努力回忆,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我听见里昂雌军好像哭着说……‘我有办法,我会帮你搞死封裴和奈克斯的!’然后大殿下吼得更大声……‘你觉得我会信你吗?如果不是你让封裴和奈克斯搞在一起,会发生这事吗?妈的,是不是你干的!’之后……之后就再没声音了。里昂再没出来过,大殿下也不见了!”
奈克斯接到报告时,红眸瞬间锐利起来。他立刻调取所有伽文住宅周边的监控录像。
“找到了!”技术兵猛地喊道,“五天前凌晨,大殿下私人飞行器的标志在这个区域出现过,停留了约三小时!”
位置就在伽文那处已被封锁的住宅附近。
“立刻出动!封锁那片区域,掘地三尺也要把科乌德给我找出来!”
几乎同时,奈克斯正站在伽文的临时囚室里。伽文在高强度审讯下精神已近崩溃。
奈克斯冷声逼问:“科乌德可能藏在哪儿?说!”
伽文眼神涣散,喃喃道:“……家……我家……地下……有个实验室……入口在书房……第三排书架后面……”
“走!”奈克斯切断通讯,与正带队赶来的封裴汇合,两支队伍如同利剑般直插伽文住宅。
士兵粗暴地推开书房门,精准地找到并触发了书架后的隐藏开关。一阵低沉的嗡鸣声中,一道暗门滑开,露出向下延伸、散发着冰冷消毒水气味和一丝若有若无血腥味的阶梯。
封裴和奈克斯对视一眼,毫不犹豫,率先冲了下去。
地下实验室的合金门被暴力破开,浓重的血腥味和能量过载的焦糊味扑面而来。
眼前的景象让奈克斯瞳孔骤缩——
里昂被死死捆在中央的实验台上,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背后本该是华丽翅翼的地方只剩下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还在汩汩冒着黑血。
他意识全无,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科乌德站在一旁,手里握着一把还在滴血的能量刀,原本华贵的礼服沾满污血和焦痕。他听到破门声,猛地回头,眼睛里布满疯狂的血丝。
“来了?”他嘶哑地笑起来,声音像是破风箱,“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你们!”他猛地举起左手,掌心握着一支装满幽蓝色液体的注射器,狠狠扎进自己脖颈!
“阻止他!”奈克斯厉喝,同时举枪射击!
但为时已晚。
幽蓝液体瞬间推入,科乌德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嗬嗬声。肌肉恐怖地贲张隆起,撑裂了衣物,皮肤表面血管凸起变成诡异的深蓝色。能量弹射在身上,爆出血花,但他似乎毫无感知。
能量刀在他手中嗡鸣,爆发出远超平常的能量光弧!
“死!都给我死!”他狂吼着,速度力量暴增,如同一头发狂的巨兽,猛地挥刀劈向冲在最前面的军雌!
铿! 奈克斯反手用枪格挡,被震得手臂发麻,后退半步。
科乌德完全放弃了防御,只攻不守,疯狂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
“带里昂走!”奈克斯对身后队员吼道,同时险险避开一道擦着头皮过去的刀。两个队员趁机扑向实验台,快速切割束缚带。
“想跑?!”科乌德狞笑,反手一刀劈向实验台!奈克斯猛地侧身硬扛下这一击,能量碰撞爆出刺目火花!
“咳…”奈克斯喉头一甜,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
这怪物般的力气!
“雄主!别过来!”他看到封裴从门口冲入,急忙大喊。封裴却根本不管,金色眼眸里怒火燃烧,强大的精神力如同实质压向科乌德!
科乌德动作一滞,但也仅仅是片刻。他狂笑着,竟硬生生扛住了3S级的精神压制,反手一刀劈向天花板某处!
“警报!结构支撑点被破坏!爆炸倒计时启动!十、九——”
刺耳的警报响彻整个地下空间!
“走!”奈克斯大吼,和队员一起扛起奄奄一息的里昂,全力向外冲。封裴一边用精神力干扰科乌德,一边迅速后撤。
“八、七——”
大部分队员冲出了摇摇欲坠的入口。
“封裴!奈克斯!一起下地狱吧!”科乌德彻底疯了,竟不顾一切扑向落在稍后面的封裴,死死抱住他的腿!
“四、三——”
“放手!”封裴试图挣脱,但科乌德注射药物后力量大得惊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奈克斯将里昂猛地推向出口处的接应队员,下一秒,他周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银白色光芒!速度瞬间飙升到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残影!
“二——”
他如同撕裂空间般出现在封裴身边,一手刀精准狠戾地劈在科乌德肘关节!
咔嚓! 骨头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科乌德惨嚎着松手。
奈克斯抓住这零点一秒的空隙,一把揽住封裴的腰,用尽全力向外猛扑!
“一!!!”
轰隆——!!!
惊天动地的爆炸从地底猛然掀起!巨大的火球和冲击波吞噬了一切!
奈克斯将封裴死死护在身下,借着爆炸的气浪扑出入口,重重摔在外面的空地上,碎石和高温金属碎片如同雨点般砸落。
几乎在他们落地的瞬间,整个地下实验室彻底塌陷下去,形成一个巨大的焦黑坑洞,火焰和浓烟冲天而起。
“咳…咳咳…”封裴被浓烟呛得咳嗽,第一时间翻身查看奈克斯,“贝贝!你怎么样?”
奈克斯撑起身,银发沾满灰烬,脸色有些苍白,但摇了摇头:“没事。”他目光锐利地扫向爆炸中心。
火光和浓烟中,一个焦黑残缺的身影正艰难地、一点点地从边缘坑洞里往外爬。
是科乌德。
他几乎没了人形。左腿自膝盖以下完全消失,右腿扭曲成诡异的角度,浑身皮肤大面积烧焦剥落,露出下面的血肉和骨头。最恐怖的是他的脸,一只眼睛变成了血洞,另一只浑浊的眼珠机械地转动着,死死盯着他们的方向。
他还活着。靠着那管诡异的药剂和S级雄虫顽强的生命力,硬生生从地狱门口爬了回来。
但他也完了。
赶来的军医和士兵立刻上前控制住他,给他注射强效镇定剂。
科乌德在被彻底麻醉前,那只独眼还死死瞪着封裴和奈克斯的方向,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嗬嗬声,像是诅咒,又像是极致的怨恨和不甘。
奈克斯冷冷地看着他被抬上担架。
封裴搂着奈克斯,伸手抹去嘴角的灰尘,“准备上法庭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