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去,瀑布的水汽与丛林的湿气在营地弥漫。探索队整装待发。
系统提供的“有限物资支援”颇为实用:四套轻便但坚韧的丛林迷彩防护服(具有一定防刮防咬能力)、几支高效驱虫剂、一小罐高能浓缩营养膏、以及——最关键的一件——**一个手持式环境能量读数仪**。仪器屏幕不大,能显示简单的能量波动指数和频谱分析,附带一个指向性探测头。
“这东西……能测出‘污染’?”老高摆弄着读数仪,屏幕上跳动着极低的绿色基线数值。
“不确定,但总比没有强。”老方检查着自己的霰弹枪和弹药,“如果峡谷里有类似崩坏能或‘蚀能’的东西,它可能会有反应。都检查好装备,对讲机调到备用加密频道,随时保持联络,哪怕只是定期报平安。老于,营地就交给你了,有任何异常,立刻按我们约定的方式发出警报。”
老于用力点头,眼中满是担忧:“你们……一定要回来。”
四人最后看了一眼石灰线上那束诡异的植物样本和深深的爪印,转身,没入营地南方的丛林。
前往峡谷入口的路并不好走。他们沿着湖泊南岸,避开过于茂密的灌木,尽量选择岩石裸露或兽径明显的地带。沿途,他们看到了更多颜色异常的植物——不仅仅是暗红和紫色,有些叶片的边缘甚至呈现出不自然的金属光泽或荧光斑点。越靠近峡谷,这种异常越明显。环境读数仪上的指数,也开始从稳定的绿色基线,微微跳动,偶尔泛起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黄色。
“能量背景……有扰动。”老高盯着屏幕。
两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峡谷入口。从近处看,那道山体裂口更加壮观。陡峭的岩壁近乎垂直,高逾百米,上面爬满了粗壮的藤蔓和那些颜色妖异的蕨类。一条宽约十米的溪流从幽暗的裂谷深处奔涌而出,水声轰鸣,水质清澈见底,但水底的石头上也覆盖着那些紫黑色的苔藓。入口处空气湿润凉爽,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类似臭氧又混合了腐朽植物的怪异气味。
“那些‘凹槽’。”老赵指着右侧岩壁,离地约五米的高度。果然,在厚厚的苔藓和藤蔓覆盖下,隐约可见几个规则的方形凹陷,边缘笔直,绝非自然侵蚀所能形成。大小约半米见方,排列似乎有某种规律。
“像……壁龛?或者固定什么东西的插槽?”老潇用望远镜观察,“年代太久了,风化严重。”
他们没时间详细研究岩壁。短暂的休整后,四人排成战术队形(老赵前锋,老方居中,老潇断后,老高侧翼记录),踏入了峡谷。
光线骤然暗淡。两侧高耸的岩壁将大部分天空遮蔽,只有一线天光从头顶狭窄的缝隙中漏下,形成一道道光柱,照亮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和水汽。溪流在谷底中央流淌,两侧是相对平坦的、由水流冲刷形成的碎石滩和更窄的植被带。这里的植物与外界的差异更加显着:树木低矮扭曲,树皮呈现暗哑的铜绿色;灌木的叶片要么细长如针,闪烁着暗蓝色光泽,要么宽大肥厚,布满诡异的网状荧光纹路;地上的蕨类和苔藓更是色彩斑斓,如同打翻的调色盘,却又透着一种不祥的艳丽。
环境读数仪的指针,稳稳地停在黄色区间,并缓慢波动。
“这里的生态……完全被某种东西影响了。”老高一边拍照记录,一边低声说,“不只是颜色,形态也变了。看那棵树,枝干扭曲的方向完全违背重力常识。”
他们沿着溪流边缘小心前进,尽量不触碰那些看着就邪门的植物。谷内异常安静,连常见的虫鸣鸟叫都极少,只有水声和风声在岩壁间回荡,形成空洞的回响。
前行约一公里后,他们有了第一次遭遇。
那是一只恐龙,但绝非他们在外面见过的任何种类。它体型如中型犬大小,外形类似鹦鹉嘴龙(植食性,喙状嘴),但全身覆盖的不是鳞片或羽毛,而是一种半透明的、胶质状的甲壳,甲壳下隐约可见流动的暗绿色光晕。它正在啃食一株发着微弱蓝光的蘑菇状植物,对四人的靠近毫无反应,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这东西……”老赵举起弓,又放下,“看起来……不太对劲。”
老方示意大家保持距离,老高则将读数仪对准那只“胶质恐龙”。屏幕上,能量读数猛地跳高了一截,指向性探测头发出轻微的嗡鸣。
“它本身……就有能量反应!”老高低呼,“不是环境背景,是它体内!”
仿佛听到了读数仪的声音,那只胶质恐龙突然停下进食,抬起头。它的眼睛没有瞳孔,而是两团浑浊的、缓慢旋转的绿色光晕。它“看”向四人,喙状嘴开合了几下,没有发出声音,却有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精神波动扫过——那并非攻击,更像是一种……茫然的探测?
“精神感应?!”老潇脸色一变。他们经历过崩坏能和虚数能量,对这种非物理层面的接触格外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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