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的噼啪声几乎被激烈的争论声淹没。
“筑墙!必须筑墙!”老赵拍着大腿,唾沫星子差点飞到对面老高脸上,“跟一帮能识破信息素、还会‘骂街’的聪明恐龙玩虚的?它们现在只是不满,等哪天觉得我们好欺负了,或者饿极了,直接组团来拆家!到时候咱们这点木头栅栏顶个屁用!就得把墙修过去,修到山崖底下,让它们彻底过不来!”
“工程量呢?”老潇反驳,眉头紧锁,“系统只说了扩展栅栏,连接天然障碍。东边最近的天然障碍是那条小溪下游的断崖,离咱们营地直线距离超过五百米,中间还有丛林、岩石。靠我们五个,七天?就算不分昼夜,能搭起多长多高的墙?粗糙的木头墙,对付普通野兽还行,对付它们?它们有爪子,有脑子,会协作,说不定还会用工具撬!墙没修完,它们可能就觉得我们在圈地扩张,直接发动攻击了!”
“那就设警告带!”老高双手比划着,“挂满布条,涂上怪味,弄点风一吹就响的玩意儿。咱们不是有强光手电吗?晚上对着那边晃!让它们觉得这边是‘邪门’的地方,不吉利,不愿意靠近。晃晃悠悠的,多省事!”
“省事?效果呢?”老于摇头,“系统都说了‘效果不稳定’。它们现在是觉得我们在‘骗’它们,好奇心可能比警惕心还重。你弄一堆怪东西,万一它们觉得是‘新玩具’,或者非要研究明白,天天跑来扒拉、破坏怎么办?到时候更麻烦。”
“送礼……”老方沉吟着,说出了第三个选项。这个词让其他人都安静了一下。“风险最高,但……如果真的能建立一种‘馈赠-领界’的认知,长期看可能是最稳定的。前提是,它们能理解这种‘交换’,而不是把礼物当成贡品或者陷阱。”
“怎么送?送什么?”老赵瞪眼,“把咱们的压缩饼干挂出去?还是每天打条鱼扔那儿?它们缺那口吃的?万一礼物被更凶的恐龙抢了,或者它们觉得礼物太寒酸,更瞧不起我们呢?”
“可以送一些它们没有的、新奇但无害的东西。”老潇思考着,“比如,色彩鲜艳的布条(系统物资里有备用衣物可以裁剪)、会反光的金属片(工具包里的小零件)、甚至……我们做一些简单的、会动会响的‘机关玩具’,放在固定地点。目的不是喂饱它们,而是传递‘我们在这里放了些有意思但不危险的东西,界限就在这里,别过来。’”
“这他妈也太玄乎了。”老赵嘟囔,“跟恐龙玩心理战?”
“它们本来就是玩心理战的高手。”老方站起身,走到棚屋门口,望着东面被黑暗笼罩的丛林,“信息素试探,反侦察,示威嘶鸣,标记回应……它们的行为已经有很强的社会性和意图性。单纯的物理阻隔或视觉恐吓,对它们可能效果有限,甚至适得其反。而送礼……是最高风险,但也是唯一尝试‘沟通’和‘建立规则’的方式。”
他转过身,火光映照着他严肃的脸:“我们不是来和恐龙拼个你死我活的,至少系统任务不是。我们是来‘建立公园’的。公园里可以有猛兽区,但必须要有安全的管理和界限。如果我们连一群(虽然是高度智慧的)恐龙都找不到共存的方法,以后怎么管理更多、更复杂的物种?”
“而且,”老高补充道,眼神里闪烁着某种异样的光,“你们不觉得吗?跟一群史前智慧生物尝试建立某种……原始的‘外交关系’,这本身就很他妈带劲啊!够刺激!够抽象!这辈子有了!”
老于被老高的热情感染,也小声道:“如果……如果能成功,那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天天提心吊胆了?”
老潇看着老方,缓缓点头:“我支持尝试‘礼物/交换区’方案。但必须做好万全的防护和撤退计划,一旦情况不对,立刻转为防御,甚至考虑启用威慑信息素或物理屏障作为后备。”
老赵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叹了口气:“操,你们都疯了。行吧,送礼就送礼。但说好了,一旦那帮孙子表现出任何攻击意图,或者开始破坏礼物点试图靠近,咱们立刻转方案一,玩命修墙!还有,谁去放礼物?这活儿太他妈危险了。”
“轮流去。”老方说,“每次两人一组,全副武装,携带爆鸣筒和信号弹。礼物点就设在之前缓冲带测试安抚信息素的那片稀疏林地,距离双方都有一定距离。每天傍晚放置一次,次日清晨观察情况。放置和观察都尽量隐蔽,减少直接照面。”
方案基本确定。接下来是准备“礼物”。
他们翻遍了系统物资包和自己的行囊。最终选定了第一批礼物:
1. **色彩与反光**:从备用衣物上剪下的几块鲜红色和亮黄色的布条,以及几个从工具零件上拆下来的、磨得锃亮的小铁片。
2. **声音与运动**:老高用细藤蔓、中空果壳和小石子,做了几个简陋的“风铃”和“滚轮玩具”。风铃挂在低矮树杈上,风吹过会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滚轮玩具则是一个可以在地面滚动的小木框,里面放着几颗石子,滚动时会哗啦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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