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原的晨光带着暖意穿透云层时,陆青玄是被冰心藤的轻颤唤醒的。他睁开眼,身下的黑土已褪去暗沉,泛着浅淡的青绿色,几株嫩黄的草芽正从土缝里钻出来,叶片上还沾着晨露——那是聚灵阵光环洒下的灵韵滋养的痕迹。不远处,炎山正蹲在地上戳着草芽,熔岩斧斜靠在一旁,昨日被浊气灼伤的手臂已结痂,只剩淡淡的红痕。
“这黑土竟真能长草?”炎山的声音带着惊奇,指尖刚碰到草芽,就被阿木轻轻拍开。“别碰,刚冒头的灵芽很脆弱。”阿木盘腿坐在石台上,掌心托着冰心藤,淡蓝色的寒气正缓缓渗入土壤,帮周围的嫩芽抵御残留的浊气。她的脸色已恢复红润,昨日消耗的灵韵在灵脉光环的滋养下,正慢慢补回来。
青瑶抱着灵源之心坐在灵源之树的幼苗旁——那是昨日从灵溪谷传来的消息,灵源之树的根系顺着灵脉延伸到了黑土原,竟在石台下扎了新苗。光茧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金光,与幼苗的绿意交织,形成一道细小的光丝,像是在传递养分。“灵源之心和灵源之树的联系更紧密了。”青瑶抬头看向陆青玄,眼底带着笑意,“墨尘说,这是三界灵脉恢复的征兆。”
陆青玄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墨尘身上。墨尘正捧着那本泛黄的古籍,眉头微蹙,手指在书页上反复滑动,似乎在查证什么。“墨尘,有发现?”陆青玄开口问道。
墨尘抬起头,将古籍递过来,指着其中一页:“你们看,古籍里记载,聚灵阵的守护光环虽能滋养灵脉,但要让三界灵脉彻底稳固,还需要‘灵脉秘钥’。这秘钥藏在灵脉之源,只有用灵源之心与五系分阵的灵韵共同激活,才能让守护光环永久存在。”他顿了顿,补充道,“若是没有秘钥,百年后光环的力量会逐渐减弱,到时候浊气可能卷土重来。”
风烈刚从空中落下,翅膀上还沾着晨露,听到这话,忍不住皱眉:“刚打完浊灵之核,又要找秘钥?就不能让我们歇会儿吗?”话虽这么说,他却还是凑过来,盯着古籍上的插画——那是一幅灵脉之源的简图,画着一座悬浮在灵脉矿中的水晶石台,石台上嵌着一颗发光的珠子,正是灵脉秘钥。
“不是我想找,是这秘钥必须找。”墨尘无奈地笑了笑,“而且古籍里说,灵脉之源就在灵溪谷的灵源之树地下。我们返回灵溪谷时,正好可以去看看。”
“回灵溪谷?”炎山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那正好!我还想念灵溪谷的灵米粥呢,自从出来找分阵,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众人被他逗笑,连日来的疲惫消散了不少。收拾好行装后,他们没有再乘灵舟——灵舟在黑土原已被浊气污染,无法再用。好在灵脉光环覆盖三界后,各地的灵韵已能支撑他们御器飞行。陆青玄提着镇岳剑,剑身上的地脉灵纹与地面的灵脉共鸣,托着他平稳飞行;青瑶抱着灵源之心,光茧的金光形成一道光托,带着她跟在陆青玄身旁;阿木的冰心藤化作藤蔓翅膀,炎山踩着熔岩斧,风烈展开羽翼,墨尘则御使着一枚灵纹玉佩,六人朝着灵溪谷的方向飞去。
途中经过陨星谷时,他们特意停下查看。曾经被浊气撕裂的封印已重新闭合,封印上的灵纹闪烁着金光,周围的枯树长出了新枝,连空气中的腥味都变成了淡淡的草木香。“没想到陨星谷恢复得这么快。”青瑶看着下方的景象,轻声感叹。陆青玄点点头,目光落在封印旁的一块巨石上——那是当年他和青瑶第一次合力抵挡浊灵的地方,如今巨石上已爬满了绿色的藤蔓。
再往前,是金脉分阵所在的金属矿脉。曾经被浊气染黑的矿石如今恢复了银白色,矿脉上空的灵韵形成一道金色的光带,与远处的木脉、火脉分阵的光带相连,构成聚灵阵的外围灵网。“看来五系分阵的灵韵已能自主循环了。”墨尘看着光带,欣慰地说,“这能减轻灵脉秘钥的激活压力。”
飞行了大半日,远处终于出现了灵溪谷的轮廓。灵溪谷的雾气已不再是之前的灰白,而是透着淡淡的青绿色,灵源之树的树冠从谷中升起,洁白的花朵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比之前更加繁盛。谷口的灵田已重新开垦,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田地里劳作——是灵溪谷的村民,他们在浊气消散后,就回到了谷中。
“是村长!”青瑶一眼认出了田埂上的老人,立刻加快速度,朝着谷口飞去。村民们看到他们回来,纷纷放下手中的农具,围了上来,脸上满是激动。“青瑶姑娘,陆少侠,你们可算回来了!”村长握着青瑶的手,眼眶泛红,“灵溪谷能恢复,全靠你们啊!”
炎山早已跑到灵溪旁,掬起一捧溪水喝了起来,又拿起溪边的灵米穗,闻了闻:“还是灵溪谷的灵米香!今晚必须喝三大碗粥!”
众人在村民的簇拥下回到谷中,灵源之树下已摆好了桌椅,村民们端来灵米粥、灵果,还有用灵溪鱼做的菜肴。饭桌上,炎山一边大口吃着,一边给村民们讲他们寻找分阵、对抗浊灵的经历,听得村民们惊叹不已。阿木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偶尔给身边的孩子递一颗灵果,冰心藤在她指尖轻轻颤动,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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