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崛起，帝辛逆天改命 第126章 新纪元年，薪火相传

帝辛消散后的第七日，朝歌。

整座城池被笼罩在一片素白之中。家家户户门前悬挂白幡，街道两侧的商铺停止了喧哗，连平日最热闹的酒楼茶肆也寂静无声。人们自发穿上素衣，沉默地走上街头，朝着王宫方向跪拜。

王宫前，万民聚集。

从白发苍苍的老者，到牙牙学语的孩童，从富商巨贾，到贩夫走卒，所有人都来了。他们手中捧着各式各样的祭品:有人捧着自家种的稻谷，有人捧着连夜缝制的布鞋，有人捧着刻有“帝辛”二字的木牌，还有人只是捧着一捧黄土。

比干站在王宫城楼上，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眼中含泪。

这位历经沧桑的商朝王叔，此刻显得苍老了许多。他的身形微微佝偻，但眼神依旧坚定。在他身后，是徐淳、闻仲、黄飞虎等重臣，以及截教的几位核心弟子。

“王叔，”徐淳轻声道，“时辰到了。”

比干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到城楼中央。他手中捧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玄色王袍——那是帝辛平日所穿，此刻空空荡荡，再无主人。

“今日，”比干开口，声音通过扩音法阵传遍全城，“是陛下……离去的第七日。”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强自镇定。

“陛下为洪荒众生，为天下百姓，散尽己身，化道天地。我们在此，不是为他送葬——因为他并未真正离去。他的精神融入这方天地，他的信念存在于每个人心中。”

人群中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比干继续道:“陛下曾言:人定胜天。这不是狂妄，而是信念。他让我们明白，命运不是天定，而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他让我们看到，凡人也可以有尊严地活着，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创造未来。”

“如今，陛下虽然不在了，但他开创的道路还在。他建立的制度还在。他留给我们的希望……还在！”

比干高举王袍:“今日，我们不哭！我们要向陛下证明，他做的一切都值得！我们要让陛下看到，他守护的这些人，他热爱的这片土地，会变得越来越好！”

话音落下，城楼下万民齐声高呼:

“陛下不朽！人道永昌！”

声浪如潮，震撼天地。

就在这时，异象突生。

天空中，那些帝辛消散时化作的光点突然显现。它们如同万千星辰，在白天依旧清晰可见。光点缓缓落下，如同温柔的雨，洒在朝歌城的每一个角落。

光点触及之处，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枯木逢春，老树抽芽。

伤病痊愈，沉疴顿消。

贫瘠的土地变得肥沃，干涸的泉眼重新涌出清泉。

更神奇的是，每个人都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体内。那不是法力，不是修为，而是一种纯粹的“信念”——相信明天会更好，相信自己可以改变命运，相信人道终究能够胜天。

“这是……陛下最后的馈赠。”闻仲老泪纵横。

光雨持续了整整一炷香时间。

当最后一颗光点消失时，朝歌城焕然一新。不仅环境改善，连人们的精神面貌都发生了改变。眼中的迷茫被坚定取代，脸上的悲伤化为希望。

比干擦去眼泪，沉声道:“传令:即日起，朝歌城改名为‘薪火城’。意为薪火相传，永不熄灭。大商国号不变，但我们要建立新的制度——不是君主**，而是‘万民共治’。”

“万民共治？”徐淳眼睛一亮。

“对。”比干点头，“这是陛下生前与我说过的构想。国家大事，不应由一人决断，而应由万民共议。我们将设立‘万民议会’，每城每乡选举代表，共同商议国策。王权……将逐渐过渡为象征。”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理所当然。帝辛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让每个人都能有尊严、有权利吗？

“可是，”黄飞虎犹豫道，“西岐那边……”

“西岐已经撤军了。”闻仲开口道，“昨日收到战报，姬发在得知陛下散道天地后，沉默三日，然后下令撤兵。他传话说……这场战争已经失去了意义。”

确实，帝辛与幽冥老祖的决战，早已超越了商周之争的范畴。那是关系到洪荒存亡的道统之战。如今帝辛牺牲自己拯救洪荒，若西岐再起刀兵，那就不是争夺天命，而是与天下为敌了。

“不过，”闻仲补充，“姬发也说了，他不会臣服于大商。西岐将保持独立，但愿意与商朝和平共处，互通有无。”

“这样就够了。”比干长出一口气，“战争该结束了。洪荒需要休养生息，百姓需要安宁生活。陛下用生命换来的和平，我们不能辜负。”

他看向远方，眼中闪过复杂神色。

“而且……陛下的路，还没有走完。”

同一时间，昆仑山，玉虚宫。

这是自封神大战以来，五位圣人首次齐聚一堂。通天教主、女娲娘娘、后土娘娘、元始天尊、以及从八景宫赶来的老子。

气氛有些微妙。

元始天尊坐在主位，面色平静，但眼中不时闪过复杂情绪。通天教主坐在他对面，两人之间仿佛隔着无形的壁垒。女娲和后土坐在一侧，老子坐在另一侧。

“今日请诸位来，是商议洪荒未来的走向。”老子率先开口，声音平和，“帝辛散道，幽冥被镇压，归墟本质改变。旧的秩序已经崩塌，新的秩序尚未建立。我们这些老家伙，该何去何从？”

通天教主淡淡道:“还能如何？各回各的道场，各修各的大道。难道还要继续打下去？”

“通天道友误会了。”老子摇头，“我不是说争斗，而是说……责任。我们身为圣人，执掌天道权柄，对洪荒有守护之责。如今洪荒经历大变，正是需要引导之时。”

女娲娘娘开口:“老子道友说得对。但怎么引导？继续维持天道至高无上的地位？让一切回到从前？”

她看向元始天尊:“元始道友，你怎么想？”

元始天尊沉默良久，缓缓道:“帝辛生前所言，虽然叛逆，但……不无道理。天道无为，本不该过度干预众生。封神之战，我执念太深，反而害了门下弟子，也险些毁了洪荒。”

他居然在反省？

通天教主眼中闪过惊讶。

元始天尊继续道:“帝辛以人道补天道，以众生信念化道，这是前所未有的创举。虽然他的道还不完善，但方向是对的。我们这些圣人，活了无数岁月，却还不如一个年轻后辈看得通透。”

“所以，”他看向众人，“我提议:天道退隐，圣人归隐。将洪荒真正还给众生。我们可以留下传承，可以偶尔指点，但不再直接干涉世俗，不再掌控众生命运。”

此言一出，四圣皆惊。

这可是元始天尊啊！那个最看重规矩，最维护天道权威的元始天尊！竟然主动提出放权？

“元始道友，你认真的？”通天教主忍不住问。

“认真。”元始天尊点头，“经此一役，我看明白了许多事。强求的秩序不是真秩序，强加的命运不是真命运。帝辛用生命证明了，众生有自己的智慧，可以走出自己的路。我们……该放手了。”

老子抚须沉吟:“天道退隐，圣人归隐……那洪荒由谁来守护？若是再出现幽冥老祖这样的存在……”

“由众生自己守护。”后土娘娘接过话头，“帝辛散道时，将人道信念融入天地。今后，凡是心怀正道、守护苍生之人，都可以得到天地加持。这比靠几个圣人守护，更加稳固。”

女娲娘娘补充:“而且，我们也不是完全不管。可以设立‘圣院’，每百年开启一次，选拔有德有才之人，传授大道真谛。但学成之后，何去何从，由他们自己决定。”

五圣你一言我一语，逐渐勾勒出新秩序的轮廓。

天道从主宰者变为监督者，圣人从掌控者变为引导者。洪荒的真正主人，将是生活在其中的每一个生灵。

“不过，”通天教主忽然道，“西方教那边怎么办？接引和准提可不会这么容易放弃。”

提到西方教，众人神色都严肃起来。

封神之战中，西方二圣趁乱度走了不少东方修士，壮大了西方教势力。如今洪荒大变，他们肯定会有动作。

“我去西方走一趟。”老子开口，“接引和准提虽然贪心，但识大体。如今帝辛散道，人道大兴是大势所趋，他们若逆势而为，只会自取灭亡。我会说服他们，至少……保持中立。”

“有劳大师兄。”元始天尊点头。

会议又持续了三个时辰，敲定了许多细节:

第一，三清圣人将共同推演新的天道法则，将人道信念正式纳入天道体系。

第二，女娲娘娘将重炼山河社稷图，使其成为记录洪荒变迁的“史书”，供后人查阅。

第三，后土娘娘将进一步完善六道轮回，确保善恶有报，因果循环。

第四，设立“圣院”，五圣轮流执教，培养新一代的守护者。

第五，废除“天命”之说，确立“人定胜天”为洪荒第一法则。

当最后一条确定时，玉虚宫外，天空突然响起九声雷鸣。

那不是普通的雷，而是大道之音，是天地法则变更的宣告。

从这一刻起，洪荒正式进入“人道纪元”。

三个月后，薪火城。

城市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荣，甚至更加热闹。街道上人来人往，商铺重新开张，孩子们在巷子里嬉戏玩耍。但仔细观察，会发现许多变化。

首先，城中央的王宫外围，多了一座建筑——“万民议会堂”。这是一座圆形的三层建筑，可容纳千人同时议事。每旬日，来自各城各乡的代表会在这里聚会，商讨国家大事。

今日正是议事日。

议会堂内，座无虚席。最前方的主席台上，坐着比干、徐淳、闻仲、黄飞虎等重臣。台下是三百多位代表，有人族，有妖族，有龙族残部，甚至还有几位地府阴神和截教弟子。

“今日第一项议程，”比干主持会议，“关于‘新军改制’。闻太师，请你说明。”

闻仲起身，虽然年事已高，但腰杆挺直如松:“诸位，大战结束，但洪荒并未完全安宁。四方仍有妖孽作祟，边境时有异族侵扰。大商需要一支军队，但不是以前那种只为君王征战的军队，而是‘护民军’——保护百姓，守护疆土，但不参与权力争斗。”

他展开一卷图纸:“新军将实行‘军功授田制’。士兵服役期间，家人由国家供养。退役后，根据军功分配土地，确保生活。军官选拔，不看出身，只看才能和品德。”

台下议论纷纷。

一位老农出身的代表举手:“闻太师，那要是当兵的欺负老百姓怎么办？”

“问得好。”闻仲点头，“新军将设立‘军纪监’，由百姓代表组成，有权调查任何军纪问题。一旦查实，严惩不贷。另外，军队驻地必须与民众保持距离，不得扰民。”

又经过几轮问答，新军改制方案获得通过。

接下来是第二项议程:教育改革。

徐淳起身:“陛下生前常说，教育是根本。一个人读书明理，就不会被愚弄。一个国家重视教育，就不会衰败。我提议，在全国范围内设立‘公学’，六岁以上孩童，不论男女，不论出身，皆可入学。”

“费用呢？”有代表问。

“前三年免费，由国家承担。之后根据家庭情况，收取少量费用。特别优秀但家境贫寒者，可申请‘助学贷’，日后工作偿还。”

“学什么？”

“基础课程包括:识字、算数、历史、地理。进阶课程可选:农业、工匠、医药、商业，甚至……修仙基础。”

最后一句话引起轰动。

“修仙也能教？”一位妖族代表惊讶道。

“为什么不能？”徐淳微笑，“陛下融合人、地、截三道，开创了‘人道修仙’之路。这条路不看出身，不看资质，只看心性和毅力。只要是心怀正道之人，皆可修行。当然，高深功法仍需拜师学艺，但基础部分，可以在公学传授。”

这个提议引发了激烈讨论。

有人认为修仙应该保持神秘，有人担心功法外传会引发混乱。但最终，在徐淳的耐心解释下，大多数人还是投了赞成票。

道理很简单:如果只有少数人能修仙，那强者恒强，弱者恒弱，社会永远不平等。但如果每个人都有机会，那才是真正的公平。

议事从清晨持续到黄昏，通过了十几项重大决议。虽然过程有争吵，有分歧，但最终都能达成共识——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他们不是在为自己争权夺利，而是在为这个国家的未来负责。

散会后，比干独自走上城楼。

夕阳西下，将薪火城染成一片金黄。街道上炊烟袅袅，孩童的欢笑随风传来。远处田野里，农人正在收割庄稼，今年是个丰收年。

“陛下，您看到了吗？”比干轻声自语，“您守护的这一切，都在变好。虽然很慢，但每一步都踏实。”

他取出怀中的一块玉佩——那是帝辛生前赠予他的，上面刻着四个字:薪火相传。

“我会继续走下去，直到走不动为止。然后，会有后来者接过火炬，继续前进。生生不息，代代相传……这就是您想要的世界吧？”

晚风吹过，玉佩微微发烫。

仿佛在回应。

四、暗流涌动

就在薪火城蓬勃发展时，洪荒各地，暗流正在涌动。

西方，灵山。

接引和准提相对而坐，面色凝重。他们面前放着一份情报，详细记录了薪火城万民议会的内容。

“好一个‘人道纪元’。”准提冷笑，“帝辛死了，但他的阴魂不散。现在连三清都倒向他们，我们西方教该怎么办？”

接引闭目沉思，良久才道:“大势如此，不可硬抗。帝辛散道，人道信念融入天地，这是不可逆转的变化。我们若逆势而为，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那就这么算了？”准提不甘，“我们在封神之战中辛苦谋划，度来那么多东方修士，难道就为了看着他们搞什么‘万民共治’？”

“当然不是。”接引睁开眼，眼中闪过智慧光芒，“我们不能硬抗，但可以……融入。你注意到没有，帝辛的新秩序虽然强调平等，但有一个致命弱点。”

“什么弱点？”

“效率。”接引缓缓道，“万民议事，固然公平，但效率低下。一件事要讨论很久才能决定。而且，人都有私心，时间一长，必然产生派系，产生争斗。”

他站起身，踱步道:“我们可以表面上支持新秩序，甚至派弟子去薪火城学习。但在暗中，我们要传播另一套理念:秩序高于自由，效率高于公平。当新秩序出现问题，当百姓开始抱怨效率低下时，就是我们西方教崛起之时。”

准提眼睛一亮:“师兄的意思是……”

“耐心等待，暗中布局。”接引微笑，“百年，千年，对我们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等这一代人老去，等新生代忘记帝辛的牺牲，就是我们出手的时候。到时候，我们可以提出‘改良版’的人道——更加有序，更加高效，当然……也更符合我们的教义。”

两人相视而笑。

与此同时，北俱芦洲深处。

这里是妖族的聚居地，环境恶劣，资源匮乏。自从巫妖大战后，妖族就一蹶不振，被赶到这苦寒之地。

一座古老的洞府中，几位妖族大能正在密议。

为首的是白泽，上古妖圣，通晓万物之情。他化形成一位白发老者，手中拄着拐杖，眼中闪烁着智慧光芒。

“帝辛死了，但人族的气运却更盛了。”一位虎头大妖闷声道，“这不公平！凭什么人族可以占据富饶的中土，我们妖族就要在这苦寒之地挣扎？”

“因为人族出了个帝辛。”另一位鹰妖冷笑，“他不仅为人族争气运，还拉拢了龙族、地府，甚至说服了圣人。而我们妖族……一盘散沙。”

白泽缓缓开口:“诸位，抱怨没有用。如今洪荒进入新纪元，这是我们妖族的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

“融入人族的机会。”白泽道，“帝辛生前主张‘有教无类’，不论出身，只看品行。现在薪火城搞教育改革，连修仙基础都公开传授。我们为什么不派族中子弟去学习？”

“向人族学习？”虎妖大怒，“白泽，你老糊涂了！我们是妖族，怎么能向卑贱的人族低头！”

“卑贱？”白泽摇头，“虎烈，你醒醒吧。现在的人族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种族了。他们有智慧，有组织，有信念。帝辛证明了，信念的力量可以改变一切。如果我们还抱着过去的骄傲不放，妖族只会越来越没落。”

他看向洞外，目光深邃:“我决定，派三百名年轻妖族前往薪火城求学。不仅学人族的技艺，更要学他们的精神。我们要改变，要从内而外地改变。只有这样，妖族才能在新时代找到自己的位置。”

这个决定引发了激烈争论。

有的支持，有的反对，有的犹豫。

但最终，在白泽的威望下，决议还是通过了。

三百名妖族少年，将在三日后启程，前往那个人族的城市，开始未知的求学之路。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南赡部洲的巫族残部，东海幸存的龙族，西牛贺洲的散修联盟……都在做出类似的决定。

新时代的洪流，已经不可阻挡。

每个人，每个种族，都在寻找自己的位置。

而在这一切的背后，在洪荒天地的最深处，一点微弱的意识正在缓缓苏醒。

那意识还很模糊，如同初生的婴儿。但它记得一些东西:记得自己是谁，记得自己为何而死，记得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事。

“还……不能……睡……”

意识挣扎着，在无尽的黑暗中，寻找着回归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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