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西门外,晨雾未散。
帝辛站在重新修葺的城门楼下,身后是前来送行的朝歌众人。他换上了一身朴素的青灰色道袍,腰间佩着轩辕剑——虽然剑身在天道之战中受损,剑灵仍在沉睡,但它依旧是帝辛身份的象征。
更重要的,是他怀中贴身收藏的两件东西:天道种子光团,以及红云老祖留下的鸿蒙镜碎片。
“陛下,此去千万保重。”比干拄着拐杖,眼中满是不舍,“您的魂魄之伤未愈,实在不宜长途跋涉……”
“王叔放心,”帝辛微笑,“有‘可能之河’护持,朕死不了。况且此行的目的,正是为了养伤——只有走遍洪荒,收集众生对新时代的期望,天道种子才能真正成熟。”
徐淳上前一步,递上一个储物袋:“陛下,这是格物院赶制的‘应急物资’。里面有疗伤丹药、传讯符箓、定位罗盘,还有最新研制的‘信念共鸣器’——只要催动此器,就能感应到方圆千里内人道火种的存在。”
帝辛接过储物袋,点点头:“朝歌就交给你们了。记住,重建不只是修复建筑,更是重塑人心。要让每一个百姓都明白,他们不是被统治的对象,而是新时代的主人。”
“臣明白。”徐淳郑重行礼。
多宝道人、赵公明等截教弟子也前来送行。经过天道之战,截教与大商的联盟已经牢不可破。通天教主甚至传下法旨:截教弟子当以辅助人道为己任,凡大商所需,截教当全力相助。
“陛下,”多宝道人拱手道,“掌教师尊已去稳定东方天柱,临行前让我转告:若遇危难,可催动此符。”
他递上一枚青色玉符,符上剑意凛然,正是通天教主的本命剑符。
帝辛郑重收下:“代朕谢过通天前辈。”
就在此时,远方天际传来一声清鸣。
一只翼展十丈的青色大鸟破云而来,鸟背上站着一位宫装女子,正是女娲娘娘。她身后还跟着三名妖族使者——一位是白发苍苍的老龟,一位是英气勃勃的鹰隼,一位是温婉秀丽的狐女。
“帝辛,”女娲降落在地,声音温和,“听闻你要巡游洪荒,我特来相送。这三位是妖族各族的代表,他们将随你同行。”
三位妖族使者上前行礼。
老龟声音浑厚:“老朽玄龟,来自北海,代表鳞甲一族。愿为陛下向导北俱芦洲之路。”
鹰隼眼神锐利:“晚辈金翎,来自天柱山,代表羽族。可替陛下侦查四方险情。”
狐女温婉一笑:“小女玉面,来自青丘,代表走兽一族。擅长幻术与交涉,可助陛下沟通各族。”
帝辛有些意外:“娘娘,这……”
“新时代不是人族的时代,是所有生灵的时代。”女娲道,“妖族当年犯下大错,如今也想弥补。让他们随你同行,既是保护,也是见证——见证人族如何带领洪荒走向新的纪元。”
帝辛明白女娲的深意。妖族与人族恩怨绵延万年,若能借此机会化解仇怨,对洪荒稳定大有裨益。
“那就多谢了。”他点头应允。
一切准备就绪。
帝辛最后望了一眼朝歌城。晨曦中,这座饱经沧桑的城市正在苏醒,炊烟袅袅,市声渐起。城墙上的修补工匠已经开始工作,学堂里传来孩童的读书声,田野间农夫在播种新的希望。
这就是他要守护的东西。
“出发。”
帝辛翻身上了玄龟化出的坐骑——不是真身,而是一具以法力凝聚的龟甲飞舟。金翎展翅在前引路,玉面则化作一只白狐,轻盈地跃上飞舟。
飞舟缓缓升空。
城下,万民跪拜:“恭送陛下!愿陛下早日归来!”
声音汇聚成浪,冲上云霄。
帝辛站在舟头,朝下方挥了挥手。
飞舟加速,化作一道青光,朝着北方天际疾驰而去。
离开朝歌三百里,景象就开始变得异常。
先是时间流速的紊乱。飞舟明明只飞了一刻钟,但透过舷窗,帝辛看到下方的森林经历了数次枯荣——树木在瞬息间发芽、生长、茂盛、凋零,周而复始。
“这是‘时乱区’。”玄龟操控着飞舟,小心翼翼避开最混乱的区域,“天道崩解后,时间法则失去约束,有些地方的时间会随机加速或减速。”
金翎从高空俯冲而下,化作人形落在舟上,神色凝重:“陛下,前方五百里处发现空间裂缝群,至少有三十道裂缝,正在缓慢扩张。裂缝周围已经有三个村庄被吞噬。”
帝辛皱眉:“能绕开吗?”
“绕开需要多走两千里,而且绕行路线上也有其他异常。”金翎展开一张简陋的地图,“这里,重力异常区;这里,元素暴乱区;这里,梦境与现实交错区……”
地图上标注的红点密密麻麻,几乎找不到一条安全通道。
这就是天道崩解后的洪荒——美丽而致命,自由而混乱。
“不必绕路。”帝辛沉思片刻,“直接穿过裂缝群。”
“可是陛下,您的伤势……”玉面担忧道。
“正是因为朕有伤在身,才更要直面这些异常。”帝辛道,“天道种子需要吸收众生对新时代的期望,而这些异常区域,正是考验众生、凝聚期望的最佳场所。”
他看向三位妖族使者:“你们若害怕,可以在此等候。”
玄龟摇头:“老朽活了九千岁,什么风浪没见过?陛下敢去,老朽奉陪。”
金翎眼中闪过傲色:“羽族从不知‘退缩’二字。”
玉面轻笑:“青丘狐族最擅长的,就是在绝境中寻找生机。”
飞舟调整方向,朝着空间裂缝群直冲而去。
越靠近裂缝群,景象越诡异。
天空像被打碎的镜子,布满黑色的裂痕。裂痕中不是虚无,而是扭曲的景象——有的显现出远古战场的片段,有的映照出未来可能的画面,有的则是完全无法理解的几何图形。
更可怕的是引力紊乱。飞舟时而沉重如铁,直往下坠;时而轻如鸿毛,几乎要飘向高空。玄龟全力操控,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陛下,前方有生灵!”金翎突然喊道。
帝辛凝神望去,只见一道空间裂缝边缘,聚集着上百名衣衫褴褛的百姓。他们被困在一块悬浮的碎岩上,四周都是虚空裂缝,进退不得。
碎岩正在缓慢崩解,边缘不断有碎石脱落,坠入裂缝消失不见。百姓们挤在岩石中央,脸上写满绝望。
“救他们。”帝辛毫不犹豫。
飞舟艰难地靠近碎岩。距离还有百丈时,一道空间乱流突然袭来,飞舟剧烈摇晃,几乎失控。
“陛下,太危险了!”玄龟咬牙道,“这块碎岩的引力场极不稳定,强行靠近可能会被撕碎!”
帝辛没有回答。
他走出飞舟,踏空而行。每走一步,脚下就绽放一朵人道圣火凝聚的莲花。莲花托住他的身体,抵御着紊乱的引力。
“那是……人皇陛下?”
“陛下救命!”
百姓们看到帝辛,如同看到救星,纷纷跪地哭喊。
帝辛来到碎岩上空,仔细观察。这块岩石原本应该是某座山的一部分,被空间裂缝切割后悬浮在此。岩石底部已经出现大量裂痕,最多再撑半刻钟就会彻底崩溃。
“所有人,手拉手,围成一圈。”帝辛下令。
百姓们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
帝辛双手结印,胸中的人道火种分出一缕,化作百条细丝,连接每一个百姓的心脏。细丝温暖,传递着信念的力量。
“记住,”帝辛的声音在每个人心中响起,“你们不是孤独的个体,你们是人道的一部分。只要心中有火,脚下就有路。”
话音落下,他催动“可能之河”的力量。
河流虚影在身后浮现,河中流淌的不是水,是无数“如果”——如果我能活下去,如果我能见到家人,如果我能重建家园……
这些“如果”汇聚成桥,从碎岩延伸到最近的稳定地面。
“走!”帝辛喝道。
百姓们踏上光桥,虽然桥面虚幻,但每一步都踏得坚实。因为这不是帝辛一个人的力量,而是他们所有人“想要活下去”的信念凝聚而成的路。
当最后一人踏上对岸时,碎岩轰然崩溃,坠入空间裂缝。
百姓们跪在安全地带,朝着帝辛的方向叩拜:“谢陛下救命之恩!”
帝辛落在他们面前,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刚才的消耗,让他的伤势又加重了。
“你们从何而来?为何会困在此处?”他问。
一个老者颤巍巍回答:“回陛下,小老儿是北边‘黑石村’的村长。三天前,村子突然被空间裂缝包围,我们拼命逃出来,却误入这片区域……”
“黑石村?”帝辛想起徐淳提供的情报,“那不是已经……”
“已经被吞噬了。”老者老泪纵横,“全村三百多口,就逃出来我们这些人。我的儿子、儿媳、孙子……都没能逃出来。”
百姓们泣不成声。
帝辛沉默。
这就是新时代的残酷一面——自由,也意味着失去保护;选择,也意味着承担风险。
“陛下,”玉面悄悄传音,“这些百姓体内的人道火种很微弱,需要重新点燃。”
帝辛点头。
他走到百姓中间,盘膝坐下。
“诸位,你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但你们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有可能。”
他双手按在地面,胸中的人道火种全力催动。
温暖的光芒以他为中心扩散,笼罩所有百姓。光芒中,那些微弱的火种重新燃起,而且比之前更旺、更纯粹。
经历过生死考验,这些百姓对“活着”的理解更加深刻。他们的人道火种中,不仅包含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更包含了对逝者的缅怀、对生命的珍视、对未来的责任。
帝辛感觉到,怀中的天道种子微微跳动,吸收着这些新生的信念。
“从今天起,”他站起身,“你们就是‘新黑石村’的第一批居民。朕会安排朝歌派人来协助你们重建家园。但记住,家园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建的。你们要建的,不只是一个村子,而是一个榜样——一个在天灾中重生、在混乱中建立秩序的榜样。”
百姓们眼中重新燃起光芒。
“谨遵陛下教诲!”
处理完这边的事,飞舟继续北行。
接下来的路程中,帝辛又遇到了几处异常区域和被困生灵。每一次,他都选择停下救援;每一次,他都点燃更多的人道火种;每一次,他怀中的天道种子都会吸收新的信念。
代价是他的伤势越来越重。
三天后,当飞舟抵达北俱芦洲边缘时,帝辛已经需要玉面搀扶才能站稳。
“陛下,您必须休息了。”玄龟忧心忡忡,“再这样下去,不等找到红云遗迹,您就先垮了。”
帝辛看着眼前熟悉的荒芜大地——这是他第二次来到北俱芦洲。上次是寻找红云遗泽,这次是传播人道火种。
“先找地方扎营。”他终于松口。
金翎在空中盘旋几圈,找到一处相对安全的谷地——这里曾经是上古战场,遍地骸骨,但因为煞气太浓,反而形成了天然的防护屏障,空间相对稳定。
飞舟降落。
玉面布置幻阵,玄龟稳固营地,金翎外出侦查。
帝辛盘坐在营地中央,开始调息。
这一次,他不再只是疗伤,而是开始“阅读”天道种子吸收的信念。
闭目内视,意识沉入种子内部。
那里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光团,而是一片星海。每一颗星辰,都代表着一个生灵对新时代的期望。有的星辰明亮,那是坚定的信念;有的星辰暗淡,那是迷茫的困惑;有的星辰闪烁不定,那是矛盾的挣扎。
帝辛“听”到了无数声音——
“我想要一块属于自己的田地……”
“我希望孩子能上学堂……”
“我想修成仙道,长生不老……”
“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为什么要有战争?为什么不能和平?”
“新天道会公平吗?会像旧天道一样压迫我们吗?”
众生百态,期望万千。
有的自私,有的无私;有的崇高,有的平凡;有的清晰,有的模糊。
但这些都是真实的,都是“人心”的体现。
帝辛突然明白了鸿蒙前辈的苦心。
旧天道之所以成为枷锁,不是因为它坏,而是因为它试图用一个标准来规范所有生灵。但众生本就不同,强行统一,只会扼杀生机。
新天道不应该是一个“标准”,而应该是一个“框架”——在这个框架内,每个生灵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只要不伤害他人,不破坏洪荒。
“这就是‘监理’的意义……”帝辛喃喃道。
天道不该是统治者,而应该是监理者。它维持基本秩序,防止文明崩溃,但不过多干涉具体事务。具体的规则,应该由众生共同制定。
就在他悟到这一点时,怀中的鸿蒙镜碎片突然发热。
帝辛取出鸿蒙镜碎片。
这块古朴的铜镜碎片,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青光。镜面中,不再是倒影,而是显现出一幅地图——北俱芦洲的地图,其中一个光点在闪烁。
那正是红云遗迹的位置。
但诡异的是,光点周围,还有另外三个红点正在靠近。
“有外人进入遗迹了。”帝辛脸色一沉。
红云遗迹是他此行的目的地之一。那里不仅有红云老祖留下的最后传承,更可能藏着关于“遁去的一”的真正秘密。
“金翎!”他唤道。
鹰隼化作人形落下:“陛下,有何吩咐?”
“去遗迹方向侦查,看看是谁在那里。小心隐蔽,不要打草惊蛇。”
“遵命!”
金翎展翅飞去,速度快如闪电。
玄龟和玉面也聚拢过来。
“陛下,需要老朽布防吗?”玄龟问。
“暂时不必。”帝辛摇头,“我们先弄清楚对方的身份和目的。如果是友非敌,或许可以合作;如果是敌……”
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闪过寒光。
半个时辰后,金翎返回,神色古怪。
“陛下,情况有些……复杂。”
“说。”
“遗迹外有三方势力。”金翎汇报道,“第一方,是巫族残部,大约五十人,由一位大巫率领。他们似乎在举行某种祭祀仪式。”
“巫族?”帝辛皱眉。巫族在上古巫妖大战后几乎灭绝,没想到北俱芦洲还有残部存活。
“第二方,是一群黑袍修士,人数三十左右,修为都很高,最低也是金仙。他们布下了困阵,似乎想把巫族和第三方一网打尽。”
“黑袍修士……什么来历?”
“看不出,但他们的功法很诡异,带着浓烈的死气。”
帝辛心中一动,想到了徐淳汇报过的“死灵国度”。
“第三方呢?”
金翎的表情更加古怪:“第三方……只有一个人。是个女子,白衣胜雪,容貌绝世,但她周围的时间流速极其紊乱——有时她一动不动作,有时又快到看不清身影。她似乎在观察巫族和黑袍修士,态度不明。”
一个人,能在时间紊乱区自由行动?
帝辛心中警铃大作。
这样的人,要么修为通天,要么……身怀至宝。
“我们去看看。”他站起身,虽然伤势未愈,但此事关乎红云遗迹,不能不管。
飞舟再次升空,朝着遗迹方向悄然靠近。
距离十里时,帝辛让飞舟降落,众人步行前进。
翻过一座骨山,遗迹谷地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片被时光遗忘的山谷,谷中绿草如茵,溪流潺潺,与北俱芦洲整体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谷地中央,那座简陋的茅屋依然伫立。
茅屋前,三方势力正在对峙。
巫族残部围成一个圈,圈中央是一位身高两丈、浑身图腾纹身的大巫。他手持骨杖,正在吟唱古老的咒语,地面上的图腾纹路随着咒语亮起红光。
黑袍修士们在外围布下黑色法阵,阵中涌出滚滚黑气,试图侵蚀巫族的防护圈。
而那个白衣女子,则坐在远处一块巨石上,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争斗。她的确很美,美得不似凡人,但更诡异的是她的状态——她周围的时间忽快忽慢,连带着她的身影也时实时虚。
帝辛隐藏在一块巨骨后,仔细观察。
“他们在争什么?”玉面低声问。
“红云遗迹的进入权。”帝辛道,“看来不止我们知道遗迹的价值。”
就在这时,巫族大巫的吟唱达到**。
地面裂开,一尊百丈高的巫族祖灵虚影从地底升起,仰天咆哮。祖灵挥拳砸向黑色法阵,阵中黑袍修士纷纷吐血。
“哼,垂死挣扎!”黑袍首领冷笑,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
精血化作万千黑色符文,融入法阵。阵中黑气凝聚,化作一柄千丈长的黑色巨剑,斩向祖灵虚影。
两股力量碰撞,爆发出恐怖的能量风暴。
谷地中的花草瞬间枯萎,溪水倒流,连那座茅屋都开始摇晃。
但就在这时,白衣女子动了。
她只是轻轻抬手,对着战场中心一点。
时间……静止了。
不是完全静止,而是放慢了万倍。祖灵虚影和黑色巨剑定格在空中,能量风暴如同凝固的琥珀,连飘散的尘埃都悬停不动。
唯有巫族大巫、黑袍首领,以及隐藏的帝辛等人,还能思考、还能观察。
“时间法则……”玄龟倒吸一口凉气,“她是时间之主?不对,时间之主早已陨落……”
白衣女子从巨石上飘然而下,走到战场中央。
她先看了看巫族大巫,又看了看黑袍首领,最终叹了口气:
“你们啊,打打杀杀多没意思。这座遗迹又不是只能进一个人,何必争得你死我活呢?”
她的声音清脆动听,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感。
黑袍首领咬牙道:“阁下何人?为何插手我们的事?”
“我?”白衣女子歪了歪头,“我叫……时雨。至于为什么插手嘛……”
她笑了,笑容明媚如春,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心里发寒:
“因为你们太吵了,打扰了我睡觉。而且……”
她转头,看向帝辛隐藏的方向:
“而且真正有资格进入遗迹的人,已经来了。你们这些闲杂人等,可以退场了。”
话音落下,她打了个响指。
时间恢复流动。
但恢复的只有巫族和黑袍修士——他们被一股无形之力推出了谷地,落在十里之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谷地中,只剩下时雨,和缓缓走出的帝辛一行人。
时雨看着帝辛,眼中闪过好奇的光芒:
“你就是帝辛?那个打败了鸿钧、开启了人道纪元的人皇?”
帝辛握紧轩辕剑,警惕道:“正是朕。阁下是?”
“我说了,我叫时雨。”白衣女子走近几步,上下打量着帝辛,“唔……伤势很重啊,魂魄都裂了。就这样还敢来北俱芦洲,胆子不小嘛。”
“阁下到底想做什么?”玄龟挡在帝辛身前。
时雨没有理会玄龟,而是盯着帝辛胸口的位子——那里,鸿蒙镜碎片正在发烫。
“你身上有鸿蒙的气息,还有红云的气息,还有……‘那个’的气息。”她眼中闪过复杂情绪,“看来,你真的就是预言中的那个人。”
“什么预言?”帝辛问。
时雨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向茅屋。
“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吧。这座遗迹里,藏着连红云都不知道的秘密。”
她推开茅屋的门,回头朝帝辛招招手:
“关于‘遁去的一’的真正来历。”
“以及……”
“洪荒为什么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