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崛起，帝辛逆天改命 第12章 仙使东来，风波再起

箕子及其党羽被雷霆手段肃清，朝歌城经历了一场短暂的风暴后，表面迅速恢复了平静。然而，暗流并未完全平息。闻仲主持的审讯仍在继续，牵扯出的线索如同蛛网，指向更幽深的角落，但最关键的那条线——关于邪术的确切来源，以及朝歌城内是否还隐藏着更高级别的妖邪——却始终若隐若现，难以抓住实质。

帝辛坐镇王宫，一边处理积压的政务，推动《垦荒令》和《求贤令》在更广范围内施行，一边借助气运微感知，默默梳理着朝歌的气机。他能感觉到，那缕最隐晦的阴邪之气如同滑腻的泥鳅，藏匿极深，似乎在等待，或者说，在酝酿着什么。

这一日，帝辛正在与比干、商容商议优化赋税制度，以更好地支持新政和可能到来的更大规模军事行动，内侍匆匆入内禀报：

“大王，太师闻仲与武成王黄飞虎于宫外求见，言有要事，关乎海外仙使。”

海外仙使？

帝辛目光一凝。自他觉醒以来，与超凡力量的接触多是被动应对妖邪，这还是第一次有正统的“仙家”势力主动找上门来。是敌是友？是机缘还是陷阱？

“宣。”

片刻后，闻仲与伤势已大致痊愈、但脸色仍有些苍白的黄飞虎一同入内。黄飞虎经过此次劫难，对帝辛更是死心塌地，眼神中的崇敬几乎溢于言表。

“大王，”闻仲率先开口，面色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今日有海外炼气士驾临朝歌，自称乃金鳌岛十天君门下，名唤‘秦完’，持通天教主符诏，欲面见人皇。”

金鳌岛十天君？通天教主？

帝辛心中剧震！这可是封神演义中鼎鼎大名的截教仙人！虽然十天君在后来的十绝阵中纷纷陨落，但此刻，他们代表的是洪荒世界最顶级的势力之一，是足以影响甚至决定王朝命运的存在！

通天教主派使者前来，意欲何为？是看到了他这位“变数”人皇的价值，还是……如同原命运那般，仅仅是门下弟子顺应“天命”下山，最终卷入杀劫？

“可知其来意？”帝辛沉声问道，面上不动声色。

“那秦完言道，奉教主法旨，巡察人间，感朝歌气运有异，特来一见。”闻仲回道，“观其言行，虽略显倨傲，但似乎并无 immediate 恶意。老臣已将其安置于馆驿，以礼相待。”

黄飞虎补充道：“大王，那仙使驾临之时，霞光缭绕，异香扑鼻，朝歌百姓皆见，议论纷纷。此事处理不当，恐影响民心。”

帝辛沉吟片刻。避而不见是不可能的，这不仅关乎颜面，更可能错失重要信息甚至盟友。但如何见，以何种姿态见，却需要仔细斟酌。他不再是那个可以被仙神随意摆布的傀儡人皇，而是立志带领人族自强的人道之主。

“传孤旨意，明日巳时，于龙德殿接见仙使秦完。着百官依制朝会。”帝辛做出了决定。他要堂堂正正，在百官面前，与这仙使一会！

……

次日，龙德殿内庄严肃穆。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经过之前的肃反，人人神色恭谨，不敢有丝毫懈怠。帝辛高踞王座，冕旒垂落，玄色王袍上绣着的玄鸟仿佛要振翅高飞。

“宣，海外仙使秦完上殿——！”

随着内侍悠长的唱喏，殿外一道清光闪过，一名道人缓步而入。

只见此人头戴鱼尾冠，身着大红八卦衣，面容清癯，三缕长须飘洒胸前，手持一柄拂尘，步履从容，周身有淡淡霞光隐现，仙风道骨，令人心折。正是金鳌岛十天君之首，秦完天君。

他步入大殿，目光平静地扫过两旁百官，最后落在九阶玉台之上的帝辛身上。按照常理，海外炼气士见人间帝王，虽不至于跪拜，但也需行个拱手礼。然而这秦完，只是微微颔首，算是见礼，神色间带着一丝属于仙人的超然与……审视。

“海外炼气士秦完，见过商王。”声音清越，却并无多少恭敬之意。

不少大臣面露不忿之色，觉得这仙使太过无礼。但碍于对方身份和那无形的仙家气度，无人敢出声呵斥。

帝辛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开口，声音透过冕旒，带着一股沉稳的力量：“仙使远来辛苦。不知通天教主法驾遣仙使前来，所为何事？”

秦完似乎有些意外于帝辛的平静和直接，他略一沉吟，道：“奉教主法旨，巡察洪荒，观气运流转。近日察觉朝歌气机涌动，人道之火有复燃之势，与天道推演颇有出入，故特来一观。”他顿了顿，目光锐利了几分，“商王近来所为，打破常规，更擅动刀兵，诛杀臣属，不知是否与这气运之变有关？须知，天命有常，妄动恐遭天谴。”

这话语中，带着质问与警告的意味！仿佛帝辛的种种作为，是逆天而行！

百官闻言，心中皆是一紧。仙使此言，几乎是在指责大王了！

闻仲眉头紧锁，黄飞虎握紧了拳头，比干面露忧色。

然而，帝辛却笑了，笑声中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天命？天谴？仙使所言，孤不甚明了。孤为人皇，统御万民，自当励精图治，铲除奸佞，强国富民。此乃人皇本分，何须天命许可？若因孤肃清内部、平定叛乱便遭天谴，那天道，也未免太不公了些！”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大王这是在……质疑天道？！

秦完也是脸色微变，他没想到这人间帝王竟如此桀骜，敢直接反驳仙家之言！“商王！天道渺渺，统御万物，岂是凡人可以妄加揣度？顺应天命，方可国祚绵长；逆天而行，必遭覆亡！此乃万古不易之理！”

“万古不易？”帝辛缓缓站起身，冕旒碰撞，露出了他那双深邃如同星海的眼睛，“若天命注定孤之大商覆灭，那孤便逆了这天，改了这命，又如何？”

“你！”秦完气息一滞，被帝辛话语中那股毫不掩饰的霸气和决绝所慑。他修道多年，见过无数人间帝王，哪一个在仙使面前不是战战兢兢、祈求庇佑？何曾见过如此离经叛道、直视仙神的存在？

“仙使口口声声天道天命，”帝辛步步紧逼，“却不知，那天道，可曾问过这天下亿万人族，是否愿意被其圈养、被其注定？孤只知，人定，亦可胜天！”

“人定胜天”四字一出，如同惊雷，再次炸响在龙德殿！百官回想起女娲宫前那石破天惊的四个大字，再看大王如今面对仙使毫不退缩的英姿，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秦完怔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位气势滔天的人皇，感受着其身上那股与寻常帝王截然不同的、带着抗争与自强意味的独特气运，他心中原本的轻视与质问，不由得动摇了。教主法旨中提到的“变数”，莫非就应在此处？

就在这时，帝辛话锋一转，语气稍缓：“当然，通天教主乃混元圣人，超脱物外，孤素来敬仰。仙使既奉法旨而来，想必并非只为质问孤吧？若截教有意了解人间之事，孤亦愿与仙使探讨一番，何为真正的人道，何为真正的强国之道。”

硬中有软，既表明了不屈服于所谓“天命”的立场，又给截教留下了台阶和进一步接触的空间。

秦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他意识到，眼前这位人皇，绝非易与之辈。强行以势压人，恐怕适得其反。

“商王气魄，令人惊叹。”秦完的语气缓和了不少，“既然商王有意，贫道亦愿闻其详。不知商王所言‘人道’、‘强国之道’，究竟有何玄妙？”

帝辛心中微微一笑，知道初步的接触已经达成。他重新坐下，开始从容不迫地讲述他的一些理念，并非具体的政策，而是更宏观的、关于组织、关于效率、关于发挥集体力量的思想雏形。这些理念对于习惯了个人伟力、依赖先天跟脚的炼气士而言，无疑是新奇甚至颠覆的。

秦完起初还带着审视的态度，但越听神色越是凝重。他隐隐感觉到，这些看似平凡的理念背后，似乎蕴含着某种……能够撬动天地规则的力量？

朝会最终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结束。秦完没有立刻离去，而是表示愿在朝歌盘桓数日，再行回禀教主。

帝辛知道，这只是开始。他成功地引起了截教的注意，但距离真正的合作乃至联盟，还差得很远。而且，截教的到来，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必然会引起其他势力的连锁反应。

就在秦完离开龙德殿不久，帝辛收到闻仲的密报：西岐方向，有使者携重礼，已进入朝歌地界，似是为姬昌之子伯邑考之事而来。同时，安插在北方诸侯处的暗探传回消息，北伯侯崇侯虎，近期调动频繁，似有异动。

山雨欲来风满楼。帝辛站在高高的宫墙上，眺望远方。仙、人、妖、诸侯……各方势力即将在这朝歌城中，展开新一轮的博弈。

而他，便是这棋盘上，最不确定的那颗棋子，也是……即将执棋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