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隔空诛杀黑袍术士,如同摧枯拉朽般击溃了冀州守军最后的心理防线。主心骨苏护面如死灰,瘫软在城头,连最后一丝反抗的勇气都荡然无存。失去了术士邪法和主帅意志,冀州城的抵抗迅速土崩瓦解。
“打开城门!投降者免死!”不知是哪个绝望的守军将领嘶声高喊。
沉重的城门在吱呀声中缓缓开启,幸存的守军丢弃兵器,跪伏在地,迎接王师的进入。商军如同潮水般涌入冀州城,迅速接管城防,清剿残余抵抗,稳定秩序。整个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几乎没有再爆发大规模战斗。
黄飞虎虽被帝辛以皇极之力暂时压制了诅咒,但元气大伤,脸色依旧苍白,被亲兵小心护送着入城休养。帝辛下令军中随行医官全力诊治,并再次渡入一丝皇极之力助其稳固生机,确保这位肱股之臣性命无虞。
冀州候府邸,如今成了帝辛临时的行辕。
大殿之上,帝辛端坐主位,虽经大战,戎装之上沾染了些许征尘,但神色平静,不怒自威。下方,五花大绑的苏护被两名甲士押解着,跪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再无昔日一方诸侯的威风。
“苏护。”帝辛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你世受国恩,位极人臣,为何行此大逆不道之举?那妖道是何来历?还有何人参与其中?从实招来,或可保全尸,福泽家小。”
苏护闻言,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罪臣糊涂!罪臣该死!求大王开恩啊!罪臣……罪臣也是一时鬼迷心窍……”
他断断续续地招供,内容与帝辛和闻仲之前推测相差无几。无非是对新政不满,觉得触动了他们这些老牌贵族的利益,加之有心人怂恿……
“是何人怂恿?”帝辛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苏护眼神闪烁,似乎极为恐惧,嗫嚅道:“是……是朝中有人传信于罪臣,言说大王……大王倒行逆施,已失天命,四方有识之士当共讨之……还许诺,若罪臣率先举旗,事成之后,愿尊罪臣为……为诸侯之长……”
“朝中何人?”帝辛目光一凝,追问道。
“信使……信使并未明言,只出示了一块……一块刻有玄鸟暗纹的玉珏为凭……”苏护颤声道,“那玉珏形制,似是……似是王室宗亲之物……”
王室宗亲?玄鸟暗纹?
帝辛眼中寒光一闪。玄鸟乃商之图腾,但能用特定暗纹玉珏的,绝非普通宗室。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几个名字,其中,他的那位“好王叔”箕子,嫌疑最大!
“那妖道又是如何与你勾结的?”帝辛按下心中杀意,继续问道。
“那术士自称‘黑煞真人’,是……是信使引荐来的,言其有通天法术,可助罪臣成事……至于其具体来历,罪臣实在不知啊!”苏护哭喊道。
帝辛盯着苏护,凭借《人道皇极经》带来的敏锐感知,他能判断出苏护在此事上并未完全说谎,他确实更像是一枚被推上前台的棋子,对更深层的阴谋知之甚少。
“将其押下,严加看管。所有缴获文书、信物,仔细搜查,呈报于孤。”帝辛挥了挥手。甲士将瘫软如泥的苏护拖了下去。
大殿内暂时恢复了安静,但帝辛的心却并未放松。苏护虽擒,但真正的黑手仍隐藏在朝歌的阴影之中。他们利用苏护这颗棋子,不仅是为了试探,更是为了将自己引出朝歌,方便他们行事。
“朝歌……”帝辛望向殿外西方,目光深邃。他离朝不过十数日,那些魑魅魍魉,恐怕已经迫不及待了吧?
就在这时,脑海中的系统界面忽然微微闪烁,弹出一条提示:
【检测到区域**件“冀州叛乱”已平定。】
【开始结算……基于宿主在事件中的主导作用(破阵、诛邪、擒首)、对己方重要单位的保全、以及对潜在威胁的初步洞察,人道气运小幅提升。】
【“人道火种”能量得到补充,【人道气运种子】活性增强。】
【解锁新功能:气运微感知(被动)。可更敏锐地感知特定区域或个体与人道气运的关联性(顺\/逆)、以及异常气运波动。】
气运微感知?
帝辛心中一动,这功能来得正是时候!或许,借此可以更有效地甄别忠奸,洞察暗流。
他尝试将意念集中,默默感应朝歌方向。起初一片模糊,但随着他集中精神,借助那枚活性增强的气运种子,他仿佛“看”到了一副朦胧的图景——
代表朝歌的巨大气运光团,整体依旧以代表大商和王室的玄色为主,但内部却出现了几处不协调的“斑点”。有的呈现出灰暗、阻滞的状态,显然是那些阳奉阴违、暗中抵制新政的贵族;更有两三处,竟然隐隐透出与冀州方向那“黑煞真人”同源的、极其淡薄却本质相同的阴邪气息!
“果然……朝中不仅有人勾结诸侯,甚至可能直接与妖邪有所牵连!”帝辛心中一凛。那阴邪气息虽然被某种力量刻意遮掩,极其微弱,但在气运微感知下,依旧无所遁形!
其中一股最为隐晦的阴邪气息,似乎……指向了王室宗亲聚居的区域!这与苏护供出的“玄鸟暗纹玉珏”隐隐对应!
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尽快稳定冀州,回师朝歌!
接下来的两日,帝辛展现出了高超的政治手腕和效率。
他并未大肆株连,只将苏护直系亲属及少数负隅顽抗的死党下狱,等候发落。对于大部分投降的冀州官员和将领,则予以安抚,承诺只要效忠大商,过往不究。同时,他宣布在冀州同样推行《垦荒令》,并将部分查抄的苏护家产用于资助民生、兴修水利,迅速安抚了冀州民心。
他还亲自去探望了伤情稳定的黄飞虎,温言抚慰,令黄飞虎及其部下感激涕零,誓死效忠。
一系列举措下来,冀州局势以惊人的速度稳定下来。帝辛能感觉到,随着冀州民心初步归附,那源自冀州地域的、微弱的人道气运开始重新汇聚,并向着朝歌方向,向他自身流淌而来,虽然细小,却源源不断,让他因连番动用皇极之力而有些亏空的身体得到了些许滋养。
“报——!”一名风尘仆仆的传令兵被引进行辕,跪地急报:“大王!朝歌八百里加急军报!”
帝辛接过以火漆密封的紧急军报,拆开一看,是太师闻仲的亲笔。信中言简意赅地汇报了朝歌近期情况:大王离朝后,以箕子为首的部分勋贵活动频繁,多次在非议朝政的场合抨击新政,虽未明面抗命,但已造成不良影响。更严重的是,三日前,朝歌城内突发数起“邪祟伤人”事件,虽有姜尚研制的预警符和驱邪香囊起到一定作用,未造成大规模伤亡,但人心惶惶。闻仲已加强戒备,并怀疑此事与隐藏的妖孽及某些权贵有关,请大王速归!
果然!他们动手了!而且手段如此下作,竟以邪祟扰乱民心!
帝辛眼中寒光凛冽,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他知道,最后的摊牌时刻,即将到来。
“传令下去!”帝辛沉声下令,“冀州防务暂由副将接管,黄飞虎随军回朝养伤。点齐一万精锐骑兵,明日拂晓,随孤轻装简从,火速返回朝歌!”
“诺!”
夜幕降临,冀州城渐渐安静下来。帝辛独自立于院中,仰望星空。体内皇极之力缓缓运转,与远方朝歌那庞大的气运光团隐隐呼应。
朝歌,孤回来了。这一次,定要将那些藏于阴沟里的虫豸,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