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舜华边说边活动着酸痛的肩颈和腿,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真实的困惑:“不过我这次醒过来,感觉和上次完全不一样。就这边肩膀,还有这条腿,又酸又僵,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了一整晚...难道真是睡太久睡僵了?明明上次醒来没这感觉啊。”
“啊哈哈...就是说啊,真、真奇怪呢,肯定是睡太久了!”三月七干笑两声,眼神开始不受控制地四处游移,一双小手也无意识地抬起,食指尖对着指尖不停地碰啊碰,一副“我心虚但我不能说”的样子。
星则是一脸灿烂,仿佛在陈述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笑着接话:“阿岁就是想多啦!怎么可能有人在你睡觉的时候,偷偷爬上床压着你睡呢?绝对没有这种事!”
她这话一出口,丹恒立刻抬手扶额,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在感叹队友“自爆”得如此迅速且彻底。
三月七更是猛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星,脸上写满了“你怎么这就说出来了?!”的震惊和茫然。
“压...我?”岁舜华捕捉到这个关键词,目光立刻在神色各异的三人脸上扫过,最终定格在明显最心虚的三月七和一脸“我说错什么了吗”的星身上。
她抱起手臂,好整以暇地问道,“说吧,我‘睡着’的这几天,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好事’?”
丹恒率先抬手,语气平静无波,果断划清界限:“此事与我无关。是她们两个。”他甚至还微微侧身,示意主犯是旁边这两位。
“丹恒!你、你竟然就这么出卖我们!”三月七立刻用一副“你背叛了革命友谊”的受伤眼神看向丹恒。
星也用力点头,一脸严肃地谴责:“就是!丹恒,说好的义气呢?我和三月的信任终究是错付了啊!”
丹恒面对两人的指控,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用一种“事实胜于雄辩”的理性口吻说道:“好了,星刚才那句话已经等同于自首了。现在抵抗毫无意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为了你们好。招了吧。”
三月七被说得蔫了下去,她偷偷瞄了一眼岁舜华,见她似乎没有真的生气,才弱弱地开口,声音越来越小:“阿岁...我们说了,你...你别生气啊...”
“对啊对啊,别生气嘛,”星连忙附和,挠了挠头,试图用“重礼”平息可能到来的“怒火”。
“我可以把我最宝贵的收藏品之一——那个限量版炫彩哑光金属垃圾桶模型送给你赔罪!”她说着,还拍了拍胸口,神情无比真诚,仿佛献出了什么稀世珍宝。
岁舜华看着眼前这仨活宝,只觉得满头问号都快具象化了。“看你们这态度...我更好奇了。说吧,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其实是这样的……”三月七深吸一口气,开始交代。
“就是这次匹诺康尼的事情,不是有点...太刺激了嘛。我这几天晚上老是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境和战斗,心里慌慌的,就怕睡着了又掉进什么奇怪的梦里醒不过来...所以,我就想...找个人陪我一起睡嘛,有点安全感。”她越说声音越小,脸颊也泛起不好意思的红晕。
“所以...你找的是...我?”岁舜华指了指自己,有点懵。她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居然成了安抚伙伴的“安眠玩偶”?
“对啊!”三月七用力点头,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点依赖,“看阿岁你睡得那么沉,那么香,我就特别羡慕!想着和你一起睡,身边有个人陪着,我肯定就不害怕了!而且你看,你一觉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这张可爱的脸,心情是不是也会变好?嘿嘿...所以,我...我就偷偷跑过来,和你一起睡了...”她说完,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脸。
“不过!”三月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带上了点“控诉”,指向旁边的星。
“我没想到星这个家伙!明明她心大得很,在哪个角落都能睡得打呼噜,非要也挤过来!还说是什么‘列车组集体疗愈活动’!”
“怎么了?”星挺起胸膛,脸上写满了“我超有理”。
“这是我的床!俗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咳,不如自己的星穹列车小窝!我想回自己床上睡,这很正常吧?”她说着,还用力拍了拍身下的床垫位置,加强语气。
“而且!”她话锋一转,摆出一副“我很大方”的姿态,伸出手指比划着,“我还这么乐于分享!慷慨地分出三分之一给阿岁,三分之一给三月你,剩下那——么大一块地方留给我自己,这还不够意思吗?”她眨巴着金色的眼睛,仿佛做了什么天大的善事。
三月七看着星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泄气地妥协了,小声嘀咕:“唉,算了算了...幸好你的床还算大,不然咱们仨非得挤成帕姆最爱的车厢三明治不可。”
“所以是...我们三个一起睡了同一张床?”岁舜华理清了头绪,但新的疑惑又冒了出来,她揉了揉依旧酸痛的腰,“那也不对啊,就算挤一点,我也不至于腰酸背痛得像被揍了一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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