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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地契、韭菜种子与主编的金色竖瞳

地契生效的第三天,整个青溪镇都知道山神爷有钱了——不是有钱,是有地。整整百里山林,从卧牛山到青牛河,全是林凡的私产。镇民们看林凡的眼神都变了,以前是敬,现在是又敬又畏,还带点“这傻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的酸。

林凡自己倒没觉得有啥。地契揣怀里三天,他该睡懒觉睡懒觉,该吃韭菜盒子吃韭菜盒子,该晒太阳晒太阳。唯一的变化是,找他的人多了。

第一天,王寡妇拎着一篮子鸡蛋上门,说儿子要娶媳妇,想在山脚开块地盖新房,问山神爷能不能行个方便。林凡啃着韭菜盒子,含糊不清:“行啊,地随便用,盖好了请我喝喜酒就成。”

第二天,周小凡拿着地契副本来找他,推了推眼镜,一脸严肃:“林先生,按《大周律》,私产超五十亩者,年纳税银十两。您这百里山林,折合亩数约…”

“停。”林凡把最后一口韭菜盒子塞嘴里,“你就说,我得交多少?”

“年税…三千七百两。”周小凡咽了口唾沫,“还是折后价。”

林凡差点被噎死。三千七百两,把他卖了也不值这个数。

“能分期吗?”他艰难地问。

“分、分期?”

“对,分三百年还。一年还…十二两?”林凡掰着手指算,“十二两我有,李婶一天卖三百个韭菜盒子,净赚六钱,一个月十八两,一年二百一十六两,刨去成本…”

“林先生!”周小凡打断他,“税不是这么算的!而且您这地是私产,不是商铺,不用交商税,要交地税!地税按亩算,一亩三分银,您这百里山林折合…”

“停停停。”林凡头疼,“你就告诉我,不交会怎样?”

“官府会来收地。”周小凡压低声音,“而且…主编大人那边,恐怕也会有说法。”

林凡懂了。地契是主编送的,税是官府收的。主编送地,是让他当山神;官府收税,是让他当凡人。山神不用交税,凡人得交。他现在到底是山神还是凡人?这是个问题。

“行,我想想办法。”林凡把周小凡送出门,转身就把地契塞床底下了。眼不见心不烦,爱咋咋地。

第三天,麻烦自己找上门了。不是官府,是…土匪。

也不能算土匪,是群流民,拖家带口,衣衫褴褛,跪在山神庙前磕头,说老家遭了灾,活不下去了,求山神爷收留,给口饭吃。

林凡站在庙门口,看着底下黑压压一片人头,少说两百号。老人、女人、孩子,个个面黄肌瘦,眼巴巴看着他。带头的汉子叫赵大,三十来岁,一脸风霜,说话却有条理:“山神爷,我们不是来讨饭的。我们会种地,会打猎,会盖房子。只要您给块地,我们自给自足,绝不给您添麻烦。”

“地我有,百里山林,随便开。”林凡说,“但开了地,得交税。税我交不起,你们更交不起。”

“我们不要地契,就借住。”赵大磕头,“开荒种粮,打猎采药,所得分您三成,够交税就行。剩下的,够我们糊口就成。”

林凡还没说话,夜枭先炸毛了:“菜鸟,不能收!流民最难管,今天说借住,明天就成钉子户,后天就敢造反!再说了,这么多人,吃啥?喝啥?住哪?你是山神,不是开善堂的!”

林凡没理它。他蹲下,跟赵大平视:“你们从哪来?”

“北边,三百里外的赵家屯。”赵大眼圈红了,“三个月前闹蝗灾,庄稼绝收,官府不管,地主逼租。我们活不下去,只好往南逃。一路逃,一路死人,到这儿就剩这些了。”

“会种韭菜不?”

赵大愣住:“韭、韭菜?”

“嗯,韭菜。”林凡站起来,拍拍手,“我这儿别的不多,就韭菜多。后山有块地,肥,向阳,种韭菜一绝。你们要留下,就种韭菜。种好了,我收,做成韭菜盒子卖。赚了钱,交税,剩下的你们分。种不好,或者偷奸耍滑,滚蛋。”

流民们面面相觑。种韭菜?这山神爷,咋不按常理出牌?

赵大一咬牙:“成!种韭菜就种韭菜!我们种!”

“行。”林凡转身进庙,拎出个布袋子,扔给赵大,“这是韭菜种子,李婶那儿拿的,好种。后山那块地,你们自己分。工具找王木匠借,粮食找李婶赊,账记我头上。三个月,我要看见绿油油一片。看不见,或者长得不好,你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流民们千恩万谢,抱着种子走了。夜枭气得在林凡头上蹦:“菜鸟你疯了?二百张嘴!你养得起吗?李婶那点存粮,够他们吃几天?王木匠的工具白借?你当你是菩萨转世啊?”

“我不是菩萨,我是山神。”林凡说,“山神不管人,管啥?管韭菜?”

“可…”

“没有可是。”林凡看向后山方向,眼神有点飘,“师父说过,这世上,最难还的是人情,最容易欠的也是人情。我收了主编的地,欠他个人情。我收了这些人,他们欠我个人情。人情欠来欠去,就扯平了。”

夜枭愣住:“你…你在算计主编?”

“算计谈不上。”林凡咧嘴笑,“就是告诉他,地我收了,人也收了。这百里山林,从现在起,姓林了。他想收回去,得先问过这二百张嘴。”

“可他们要是种不好韭菜…”

“种得好。”林凡说,“赵大手上全是茧,是庄稼把式。他带来的人,虽然饿,但眼神不散,是有骨气的。这种人,给块地,给点种子,就能活。活了,就是我的民。我的民,我罩着。”

夜枭不说话了。它盯着林凡看了很久,突然叹口气:“菜鸟,你变了。”

“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变狡猾了。”夜枭甩尾巴,“跟老楚一个德行。”

林凡笑了,笑着笑着,眼神暗下来:“师父要是在,肯定骂我蠢。但我总觉得,他留这地,留这种子,留这山,不是让我一个人守着。是让我…做点什么。”

“比如当韭菜大王?”

“比如让这二百人,有地种,有饭吃,有屋住。”林凡说,“师父散魂前跟我说,菜鸟,人活着,不止为自己活。我当时不懂,现在好像懂点了。”

夜枭翻个白眼,懒得理他,飞去找李婶通风报信了——二百张嘴要吃饭,李婶的存粮得提前准备。

傍晚,赵大带着人回来了。工具借来了,粮食赊来了,地也分好了。汉子们砍树搭棚,女人孩子挖地撒种,老人捡柴生火。后山炊烟袅袅,人声鼎沸,竟有了几分生气。

林凡站在庙门口看,苏晴走过来,递给他个韭菜盒子。热的,刚出锅,香得很。

“师娘,我是不是又冲动了?”林凡咬了口韭菜盒子,含糊不清地问。

苏晴摇头,比划:你像他。

“像谁?师父?”

苏晴点头,眼神温柔:心软,嘴硬,做事不顾后果。但…是好人。

林凡笑了,笑得眼睛弯弯:“师父要是好人,这世上就没坏人了。”

苏晴也笑,笑着笑着,眼泪掉下来。她比划:他是坏人,但对我是好人。你是好人,但对坏人,得像坏人。

林凡愣住。这话,楚无涯也说过。他说,菜鸟,这世道,好人活不长。你得坏一点,但心里那点好,别丢了。

“师娘,”林凡轻声问,“你说,主编送我这地,送这种子,到底图啥?”

苏晴沉默。她看向庙后,那两株韭菜,一绿一金,在夕阳下并肩而立,像兄弟,也像父子。金韭菜的花苞又大了一圈,眼看就要开了。

她比划:等花开,就知道了。

花开在第七天夜里。没有预兆,没有异象,就是很平常的一个晚上,月亮很圆,风很轻。林凡睡得正香,被夜枭一尾巴抽醒。

“菜鸟!开了!花开了!”

林凡迷迷糊糊坐起来:“什么开了?韭菜盒子开了?”

“韭菜!金韭菜!花开了!”

林凡一个激灵,鞋都没穿就往后院跑。苏晴已经在那儿了,抱着花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花盆里,那株金韭菜顶端的花苞,正在缓缓绽放。

不是“啪”地一下开,是慢悠悠的,一层一层,像在拆礼物。花瓣是金色的,半透明,薄如蝉翼,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花心是空的,但有一团光在旋转,像个小太阳。

林凡屏住呼吸。夜枭蹲在他肩上,尾巴绷得笔直。苏晴的手在抖,花盆也在抖。

最后一层花瓣展开,花心那团光“嗡”地一声,炸开了。不是爆炸,是绽放,光点四溅,像烟花,但没声音,静悄悄的。光点在空中飞舞,盘旋,最后凝聚成一个人形。

很小,巴掌大,但眉眼清晰。是楚无涯,又不是楚无涯。是小时候的楚无涯,五六岁模样,穿着开裆裤,扎着冲天辫,盘腿坐在花心,托着腮,眨巴着眼看他们。

“看啥看?”小人开口,奶声奶气,但语气老成,“没见过这么帅的花吗?”

林凡:“……”

夜枭:“……”

苏晴手里的花盆“哐当”掉地上,碎了。土撒了一地,但金韭菜没倒,根扎在土里,稳如泰山。小人从花心跳下来,落在土堆上,拍拍屁股上的土,仰头看他们。

“菜鸟,长高了嘛。”小人点评,“就是眼神还那么傻。”

林凡蹲下,跟小人平视:“…师父?”

“不然呢?”小人翻个白眼,“除了我,谁还能从韭菜花里蹦出来?”

“可您不是…”

“散了?是啊,散了。”小人摊手,“但没散干净,留了点渣。这点渣,沾了归墟老龙的口水,混了主编的咒,又吸了小山的地龙气,再加上你师娘天天用眼泪浇灌,就…发芽了。”

林凡消化了一下这段话,没消化明白:“所以您是…韭菜精?”

“韭菜你个头!”小人跳起来踹他膝盖——可惜太矮,只够到小腿,“老子是楚无涯!如假包换,童叟无欺!”

“可您这模样…”

“模样咋了?嫌我小?”小人叉腰,“小怎么了?浓缩就是精华!再说了,小时候多好,吃奶不用钱,闯祸不用扛,哭两声就有人哄。哪像你们,长这么大个,除了吃就是睡,一点用没有。”

林凡被怼得没脾气。他看向苏晴,苏晴已经跪下了,眼泪哗哗地流,想抱小人,又不敢,手伸在半空,抖得厉害。

小人叹口气,走过去,踮脚,拍了拍苏晴的手背:“行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虽然小了点,丑了点,但好歹是活的。”

苏晴一把抱住他,抱得紧紧的,像怕他消失。小人僵了一下,然后伸手,笨拙地回抱,小短手只能抱住苏晴一根手指。

“师娘,轻点,勒死了…我现在是韭菜精,很脆弱的…”

夜枭凑过来,用鼻子闻了闻小人,金瞳瞪大:“老楚?真是你?你怎么…这么小?”

“小怎么了?小就不能是你爹了?”小人瞪它,“再嫌我小,我让你夜枭变夜猫!”

“……”

林凡看着这一幕,心里酸酸涨涨的,想哭,又想笑。他蹲下,跟小人平视:“师父,您这…还能长大不?”

“长大概是不能长了。”小人摸下巴,“韭菜开花就一次,开完就没了。我能出来,全靠你们养得好。但想恢复原样…难。”

“一点办法没有?”

“有啊。”小人咧嘴笑,露出缺了门牙的牙床,“地龙血,山神印,归墟水,主编的头发,再加你师娘三滴眼泪,你的心头血,夜枭的尾巴毛,搅和搅和,浇我头上,说不定能长高两寸。”

林凡:“…您认真的?”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小人翻白眼,“算了,长不大就长不大吧,小有小的好处。至少主编那老东西看见我,不会第一时间想弄死我——他丢不起那人。”

“主编知道您…”

“知道,肯定知道。”小人跳上林凡肩膀,老气横秋地坐稳,“那老狐狸,鼻子灵得很。我这点渣能发芽,他功不可没。地契是他送的,韭菜种子是他给的,归墟水是他忽悠老龙吐的。他费这么大劲把我弄回来,肯定没安好心。”

“那您还…”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小人翘起二郎腿,“他算计我,我算计他,看谁算得过谁。再说了,我现在这样,他就算想弄死我,也得掂量掂量——弄死个三寸丁,传出去他老脸往哪搁?”

林凡无言以对。这逻辑,很楚无涯。

“行了,别愁眉苦脸的。”小人拍拍他脑袋,“我回来是好事。至少,能看着你们,能陪陪你师娘,能…”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能再看看这山,这镇,这人。”

苏晴把小人抱起来,贴在胸口。小人僵了僵,然后放松,把小脑袋靠在她肩上,闭上眼。

“师娘,”林凡轻声说,“师父回来了。”

苏晴点头,眼泪掉在小人头顶。小人没动,但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襟。

月光很好,洒在院子里,洒在两株韭菜上,洒在一家三口(加一只猫?)身上。安静,温柔,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人还在。

夜枭甩甩尾巴,小声说:“菜鸟,老楚这样…还挺可爱。”

小人睁开一只眼:“可爱你个头,信不信我拔你毛?”

夜枭闭嘴,把脑袋埋翅膀里。

林凡笑了,笑着笑着,眼眶发热。他抬头看天,月亮很圆,星星很亮。山下,青溪镇的灯火一盏盏熄灭,人们睡了。后山,流民们的棚屋还亮着灯,在开荒,在播种,在盼着明天。

一切都好。山在,镇在,人在。师父回来了,虽然小了点,但回来了。

日子,还能过。

“菜鸟,”小人突然说,“我饿了。”

“想吃啥?”

“韭菜盒子,加蛋,多放虾皮。”

“行,我去做。”

“等等。”小人从苏晴怀里跳下来,跑到那株绿韭菜前,踮脚摘了片叶子,塞嘴里嚼了嚼,皱眉,“味儿淡了,得施肥。”

“施啥肥?”

“地龙血,一天三滴,连施七天。”小人咧嘴笑,“你的。”

林凡:“…师父,我还是您亲徒弟吗?”

“是啊,所以肥水不流外人田。”小人拍拍他小腿,“赶紧的,滴血。滴完做饭,饿死了。”

林凡认命地咬破指尖,挤了三滴血在韭菜根上。血渗进去,韭菜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绿,变亮,顶端的花苞又大了圈。

小人满意点头,跳回苏晴怀里,指挥林凡:“去做饭,快点。你师娘也饿了,夜枭也饿了,我都听见它肚子叫了。”

夜枭炸毛:“我才没叫!”

“你没叫,是我叫的,行了吧?”小人打个哈欠,“赶紧的,吃饱睡觉,明天还有得忙。”

“忙啥?”

“种韭菜,养流民,对付主编,教小山…”小人掰着手指数,数到一半,烦了,“反正一堆事。赶紧做饭,吃了再说。”

林凡笑着摇头,转身去厨房。苏晴抱着小人跟进去,夜枭蹲在灶台上监工。厨房里很快响起切菜声,打蛋声,油锅滋啦声,香气飘出来,飘满院子,飘下山,飘进青溪镇的梦里。

梦里,有山,有水,有韭菜盒子。

还有一家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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