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代码：斗战胜佛觉醒 第77章 镜像猴泣血 真魂盼归期

水帘洞的瀑布早没了当年“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气势，只剩崖壁上结着的冰棱子，风一吹就“咔嗒”掉一块，砸在洞前的乱石堆里，碎成细渣。镜像猴蜷在洞深处那块最大的青石板上，这是当年孙悟空当美猴王时的“宝座”，石板边缘还留着几道歪歪扭扭的刻痕——是五百年前小猴们围着大王闹，用石片划出来的，有像桃子的，有像金箍棒的，最中间那道模糊的“王”字，是大王自己蘸着桃汁画的，现在连颜色都褪成了灰。

它的身子比昨天又淡了些，原本能勉强看出金毛的轮廓，现在倒像蒙了层厚雾，伸手去摸自己的爪子，指尖都能穿过半透明的皮毛。胸口那道裂痕是上个月添的，当时一群穿黑甲的“代码清理者”闯上山，用泛着蓝光的法器扫遍了花果山，说是要“删除斗战胜佛残留的冗余数据”，它为了护着石板下藏的半根金箍棒残件，被法器扫中，裂痕里渗出来的不是血，是淡金色的执念，一碰到风就化成星点，飘着飘着就散了。

“大王……”镜像猴把脸贴在青石板上，冰凉的石头能稍微压下胸口的疼，“今天又没感应到你的气，你是不是还在忘忧林里？”

它不是真的猴子，是孙悟空当年被压五行山时，一缕没散的执念裹着花果山的灵气化的。那时候花果山刚遭天兵围剿，桃林烧得只剩黑杆，小猴们死的死、抓的抓，它就守着这空荡荡的水帘洞，等着大王回来。一开始还能天天感应到真魂的波动，像隔着一层薄纸似的，清晰得能听见大王在五行山下哼着当年的山歌，可三百年前，那波动突然就弱了，像是被什么东西裹住，偶尔漏出来一丝，还带着焦糊的味道——后来它才知道，那是天庭设的“代码防火墙”，把大王的真魂困在了忘忧林里，要一点点磨掉他的记忆，让他变成乖乖听话的“斗战胜佛”。

洞外传来一阵“簌簌”声，镜像猴猛地直起身，透明的耳朵竖得老高。是松鼠？还是山雀？自从花果山败了，连小动物都少了，只有几只不怕人的灰松鼠，偶尔会来洞里捡些桃核。它踉跄着往洞外挪，爪子踩在碎石上，没声音，也没脚印——它连在这山上留个痕迹都做不到。

刚到洞口，就看见一只灰毛老猴蹲在断树桩上，手里攥着个干得发硬的桃核，看见它，身子一缩，差点掉下去。这是当年跟着大王的老猴阿灰，天兵围剿时躲在石缝里活了下来，现在天天在山里捡当年小猴们掉的东西，说是“等大王回来，好给他看”。

“阿灰……”镜像猴想走过去，又怕自己这副样子吓着它。

老猴阿灰定了定神，颤巍巍地开口：“镜、镜小猴，你今天……好像更淡了。”它把手里的桃核递过来，“这是当年你跟大王抢的那个大桃的核，你咬了个牙印，还记得不？”

镜像猴的爪子穿过桃核，什么都碰不到。它鼻子一酸，胸口的裂痕又开始疼，淡金色的执念渗出来，落在地上，很快就没了影：“我记……记得，那天我抢不过大王，还哭了，大王就把桃掰了一半给我。”

老猴叹了口气，把桃核揣回怀里：“昨天我去北边的练兵场，看见天兵了，红衣服的，拿着能发光的棍子，把咱们当年插旗的木杆都劈了，还说要找什么‘镜像数据’，怕是要找你啊。”

镜像猴的心一沉。它知道那些红衣服的天兵，是天庭“代码运维部”的，比之前的黑甲清理者更凶，上次在山涧边，它亲眼看见天兵用发光的棍子把一块刻着“齐天大圣”的石碑化成了灰，那石碑是当年小猴们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垒起来的，垒了整整三个月。

“我不怕他们。”镜像猴挺了挺胸口，虽然知道自己没什么力气，“这是大王的花果山，我不能让他们毁了。”

老猴摇了摇头，慢慢爬下树桩：“你可别硬来，你要是没了，谁等着大王回来啊？我再去山里看看，要是有天兵，我就来告诉你。”说完，就缩着身子往山深处挪，背影很快就融进了灰蒙蒙的树林里。

镜像猴站在洞口，看着老猴走的方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它转身回洞，从青石板下摸出那半根金箍棒残件——这是当年大王在狮驼岭打斗时，被大鹏鸟的爪子掰下来的，上面还留着淡淡的金光，是它唯一能触碰到的、带着大王气息的东西。它把残剑贴在胸口，裂痕里的疼好像轻了点，闭上眼睛，努力去感应真魂的波动。

一开始还是一片模糊，后来慢慢有了点动静，像是隔着厚厚的棉花，能听见一点点金属碰撞的声音，还有大王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喊什么。镜像猴猛地睁开眼，透明的眼睛里迸出光——是大王！是大王的声音！

它攥着金箍棒残件，朝着声音传来的西边跑去。透明的脚掌踩过枯桃林，那些烧黑的枝桠挂住了它的衣角——那衣角是用大王当年的旧披风撕下来的布做的，布上还有个破洞，是当年被二郎神的哮天犬咬的。它没心思管衣角，只顾着往前跑，胸口的裂痕越来越疼，淡金色的执念流得越来越多，可它不敢停，它怕一停，就再也听不见大王的声音了。

跑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出现了一片雾蒙蒙的林子，雾气是淡蓝色的，像罩了层纱，远远就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这就是忘忧林，是天庭设的“代码囚笼”。它之前来过一次，刚靠近就被雾气弹了回来，胸口的裂痕就是那时候添的，这次它没停，攥着金箍棒残件，朝着雾气冲过去。

“砰！”刚碰到雾气，就像撞在铁板上，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它弹出去，摔在地上，金箍棒残件从手里飞了出去，滚到不远处的草丛里。它疼得蜷缩起来，胸口的裂痕裂得更大了，淡金色的汁液像小溪似的流出来，把周围的草都染成了金色。

“大王……”它挣扎着想爬起来，爪子刚碰到地面，就听见林子里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破了，紧接着，一股强烈的金光从雾气里冲出来，把淡蓝色的雾气撕开了一道口子。

镜像猴猛地抬头，看见金光里有个模糊的身影，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金色棍子，正朝着雾气外冲。是大王！真的是大王！那身影它太熟悉了，金黄色的毛发，挺直的脊背，还有那根能变大变小的金箍棒——是它等了五百年的大王！

“大王！”它用尽全身力气喊出声，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那身影顿了一下，朝着它的方向看过来，紧接着，金光更盛了，像一条金色的带子，把它裹了起来。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金光流进它的身体，胸口的裂痕慢慢变小，淡金色的执念不再往外流，连透明的身子都好像实在了些。

“镜小猴？”林子里传来大王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带着点沙哑，却充满了力量，“等着本大王，这就来带你回家！”

话音刚落，就看见那身影一棍子砸在雾气上，淡蓝色的雾气“哗啦”一声碎了，像玻璃似的，掉在地上就化成了水。孙悟空从林子里冲出来，手里的金箍棒闪着耀眼的金光，身上的铠甲虽然有些破损，却依旧威风凛凛——是它的大王，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镜像猴挣扎着站起来，朝着孙悟空跑过去。它能清楚地感应到真魂的波动，就在眼前，温暖、有力，像小时候大王抱着它晒太阳时的感觉。

“大王……你终于回来了……”它跑到孙悟空面前，仰着头看他，透明的眼睛里流出泪来，泪是淡金色的，落在地上，很快就长出了一棵小小的桃树苗。

孙悟空蹲下来，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他的手很温暖，能清楚地感觉到毛发的触感——镜像猴第一次被人摸到，不是穿过，是实实在在的触碰。

“让你等久了，傻猴子。”孙悟空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看着镜像猴胸口的裂痕，又看了看周围破败的花果山，眼里闪过一丝怒火，“天庭那帮家伙，把你折腾成这样，把花果山毁成这样，本大王饶不了他们！”

镜像猴摇了摇头，把脸贴在孙悟空的手上：“我不怕疼，只要大王回来就好。阿灰还在山里捡东西，练兵场的木杆被天兵劈了，水帘洞的瀑布冻住了……”

“都知道了。”孙悟空站起身，把镜像猴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走，先回水帘洞，咱们把花果山重新建起来，让那些天兵知道，这花果山，还是本大王的地盘！”

镜像猴坐在孙悟空的肩膀上，紧紧攥着他的头发。它低头往下看，看见孙悟空手里的金箍棒在地上划了一下，刚才被雾气冻住的草立刻就绿了，连不远处的枯桃林，都冒出了点点新芽。

“大王，你的金箍棒……”它惊讶地说。

“本大王觉醒了。”孙悟空笑着说，“那些天庭的代码困不住我了，以后，咱们再也不用受他们的气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天兵的喊叫：“斗战胜佛叛逃了！快追！别让他跑了！”

孙悟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他把镜像猴从肩膀上抱下来，放在地上，摸了摸它的头：“你先回水帘洞等我，找个地方躲好，本大王去收拾这帮家伙，很快就回来。”

“大王，我跟你一起去！”镜像猴拉着他的衣角，虽然知道自己没什么力气，可它不想再让大王一个人打架。

孙悟空笑了笑，从耳朵里掏出金箍棒，晃了晃，变成了一根小小的棍子，递给它：“拿着，要是有天兵来，就用这个打他们，本大王教过你的招式，还记得吗？”

镜像猴接过小金箍棒，紧紧攥在手里，点了点头：“记得！大王教过我‘劈山式’，还教过我‘扫云式’！”

“好样的。”孙悟空摸了摸它的头，“去吧，等本大王回来，咱们就吃桃，吃最大最甜的桃。”

镜像猴攥着小金箍棒，朝着水帘洞的方向跑。它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孙悟空拿着金箍棒，朝着天兵来的方向冲过去，金光闪闪，像一道闪电，很快就和天兵打了起来。它知道大王很厉害，一定能打赢，就像当年打天兵天将、打牛魔王、打白骨精一样，大王从来都不会输。

跑回水帘洞，它躲在青石板下，手里紧紧攥着小金箍棒。洞外传来天兵的惨叫声，还有金箍棒砸在武器上的“砰砰”声，它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大王回来了，花果山有救了，它再也不用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山洞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洞外的声音停了。镜像猴小心翼翼地从青石板下爬出来，刚到洞口，就看见孙悟空朝着它走过来，身上的铠甲沾了点血，却依旧威风凛凛，手里的金箍棒闪着金光，身后还跟着老猴阿灰，阿灰手里抱着一堆桃核，脸上满是笑容。

“大王！”镜像猴跑过去，抱住孙悟空的腿。

孙悟空蹲下来，把它抱起来：“搞定了，那帮天兵被本大王打跑了，以后再也不敢来花果山撒野了。”

老猴阿灰跑过来，把怀里的桃核递给孙悟空：“大王，这些都是当年小猴们掉的桃核，我捡了三十年，现在终于能给你了！咱们把这些桃核种下去，明年就能结桃子了！”

孙悟空接过桃核，看着上面一个个小小的牙印，眼眶有些发红：“好，咱们现在就去种，把整个花果山都种满桃树，让这里重新变成世外桃源。”

镜像猴坐在孙悟空的肩膀上，看着他和阿灰一起在洞前的空地上种桃核。孙悟空用金箍棒在地上挖洞，阿灰把桃核放进去，再用土埋好，它就在旁边帮忙，用小金箍棒把土拍实。风慢慢变暖了，崖壁上的冰棱子开始融化，滴下来的水落在地上，滋润着刚种下的桃核。

种完最后一颗桃核，孙悟空站起来，看着空荡荡的花果山，说：“以后，咱们还要把练兵场修起来，把水帘洞的瀑布修好，还要去找那些被抓的小猴们，把他们接回来，让花果山重新热闹起来。”

“大王，那忘忧林呢？”镜像猴问，“里面还有没有被困的魂？”

孙悟空摸了摸它的头：“本大王已经把忘忧林的代码防火墙破了，里面被困的魂都自由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代码囚笼’了。”

镜像猴点了点头，趴在孙悟空的肩膀上，看着远处的天空。太阳慢慢升起来，把花果山染成了金黄色，枯桃林里的新芽越来越多，崖壁上的瀑布开始慢慢流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像在唱歌。

它知道，花果山的“殇”结束了，大王回来了，真魂回来了，它们的家，终于要恢复原样了。以后，再也不会有孤独的等待，再也不会有冰冷的天兵，只有满山坡的桃树，只有小猴们的笑声，还有永远不会离开的大王。

“大王，”镜像猴轻声说，“咱们今晚就在水帘洞住好不好？我想跟你一起看星星，就像当年一样。”

孙悟空笑着点头：“好啊，今晚咱们就在洞里生火，烤桃干吃，本大王还跟你讲当年去西天取经的事，讲那些好玩的妖怪。”

镜像猴笑了，把脸贴在孙悟空的头发上。它能感觉到真魂的波动，温暖、有力，像阳光一样，笼罩着整个花果山。它知道，从今天起，归期已至，等待结束，花果山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