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默云溪
秋阳斜斜地挂在天际,将“蓝韵旗袍”院落的青瓦染上一层暖金,梧桐叶在晚风里簌簌作响,像是在低声诉说着潜藏的心事。石桌上还残留着午后的茶渍与瓜果清甜,方才的欢声笑语仿佛还萦绕在院角桂树间,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急促脚步声,硬生生搅碎了这份难得的静谧。
孟云正和叶知秋在工作室整理手工手帕的成品,指尖抚过细腻的布料,感受着针脚间藏着的温度。这些手帕是孟菲和叶知秋连日来的心血,浅青底色上绣着细碎的桂花纹路,边角处缝着精致的流苏,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巧思。突然,院门外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人粗暴地踹开了木门,紧接着是几道杂乱的脚步声和争吵声,其中还夹杂着女人尖利的呵斥,穿透力极强,瞬间刺破了院子的宁静。
“你们凭什么拦着我?我是来找人的!这院子本来就该有我一份!”
孟云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和叶知秋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诧异与警惕。她们快步走出工作室,只见院子里站着几个陌生的身影,为首的是一个穿着艳丽红裙的中年女人,烫着夸张的波浪卷发,妆容精致却难掩眼底的戾气,正叉着腰,唾沫横飞地和拦在她面前的凡若尘争执不休。女人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短衫,面色不善地扫视着院子里的一切,眼神像鹰隼般锐利,像是在评估什么猎物,浑身透着一股不好惹的气息。
“这位女士,请你自重,这里是私人场所,没有预约不能随意闯入。”凡若尘挡在女人面前,身姿挺拔如松,语气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穿着简单的黑色休闲装,袖口挽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平日里温和的眼神此刻冷冽如冰,牢牢锁住眼前的不速之客,气场丝毫不输对方。
“私人场所?”红裙女人冷笑一声,声音尖利刺耳,伸手就想推开凡若尘的胳膊,动作粗鲁又蛮横,“我告诉你,我是赵锦山的远房表妹,姓刘,叫刘梅。当年孟家欠我们赵家的钱,这笔账赖了二十年,现在赵家倒了,这笔账自然该我来要!这院子早就该用来抵债了,你们占着茅坑不拉屎,凭什么?”
她的话音刚落,刚从外面回来的孟菲和向阳恰好走进院门,听到这话,孟菲瞬间变了脸色,快步走上前,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胸口剧烈起伏着:“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家什么时候欠赵家钱了?当年是赵锦山父子丧心病狂害了我妈,现在他们罪有应得,蹲大牢都是轻的!你还想来浑水摸鱼,简直是痴心妄想,脸皮比城墙还厚!”
“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刘梅斜睨了孟菲一眼,眼神里满是轻蔑与不屑,上下打量着她,像是在看什么不值钱的东西,“当年的事谁说得清?死人不会开口,赵家人说有就有!反正赵家人说了,这院子有他们的份,我作为赵家的亲戚,自然有权利过来分一杯羹。今天我不是来吵架的,要么你们给我一笔钱,五十万,这事就算了;要么把院子的东厢房划给我,不然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天天来这里闹,让你们没法正常经营,看看谁耗得起!”
孟凌这时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他刚整理好从深市带回来的资料,听到院子里的吵闹声便赶了过来。看到眼前剑拔弩张的景象,他眉头紧锁,快步走到孟云身边,低声问道:“姐,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人?”
“不清楚,说是赵锦山的表妹,来要院子的,满口胡言乱语。”孟云摇摇头,眼神沉了下来,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她知道赵锦山一家树敌不少,没想到倒台后还有这样的亲戚跳出来作祟,看来平静的日子终究是短暂的,麻烦总是接踵而至。
向阳走到凡若尘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转向刘梅,语气平静却带着强大的气场,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人心:“这位女士,首先,赵锦山父子的案件已经有了明确的判决,法律公正严明,他们名下的财产都已依法处置,用于赔偿受害者损失,这是有案可查的。其次,这院子是孟家的合法财产,有明确的产权证明,从始至终都与赵家毫无关系,不存在任何抵债一说。最后,如果你再在这里无理取闹,扰乱正常秩序,我们将立刻报警处理,届时你可能会面临寻衅滋事的处罚,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后果自负。”
刘梅被向阳的气势震慑了一下,眼神闪烁了片刻,显然是有些忌惮,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的模样,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姿态:“报警?我怕什么?我又没做违法的事,只是来要回属于我们赵家的东西而已,天经地义!你们有产权证明又怎么样?说不定是当年孟家耍了手段,用见不得人的勾当骗来的!今天我把话放这儿,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我就天天来这里闹,拉横幅、喊口号,让街坊邻居都来评评理,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好人,是怎么霸占别人财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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