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默云溪
秋阳透过薄雾,懒洋洋地洒在孟家老宅的青瓦白墙上,葡萄架的藤蔓爬得越发旺盛,叶片上凝着的露珠折射出细碎的光。章叔一早便把青石板扫得纤尘不染,又给院角的月季浇了水,空气中混着桂花香与泥土的清新,格外宜人。
揽月和星河是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吵醒的,兄妹俩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套好衣服,趿着拖鞋就往楼下冲。昨天宠物店开业的热闹劲儿还没过去,两人心里还惦记着那只小小的约克夏宝妹,更盼着乡下的小糯米能早点回来。
“章婶,今天的早饭有南瓜粥吗?”揽月扒着厨房门框,鼻尖灵敏地嗅到了熟悉的甜香。章婶正站在灶台前搅着锅里的粥,闻言回头笑:“有,特意给你们熬的,还加了红枣和莲子,再等十分钟就能盛了。”
星河则凑到孟母身边,仰着小脸问:“外婆,小姨父昨天说,今天要带糯米妹妹回来,是不是真的呀?”孟母正坐在小板凳上择菜,闻言放下手里的青菜,摸了摸星河的头,眼底满是笑意:“是真的,你小姨夫早上打电话来说,已经在路上了,估摸着上午就能到。”
“太好了!”揽月和星河异口同声地欢呼起来,兄妹俩对视一眼,立刻转身往院子里跑,“我们去把球球抱过来,让它也等糯米妹妹!”
院子角落的落叶堆里,小刺猬球球正缩成一团睡得香。揽月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球球的背,软乎乎的刺带着一点温热。球球似乎被吵醒了,慢悠悠地舒展身子,小鼻子动了动,看向眼前的两个孩子。
“球球,糯米妹妹今天要回来啦,你要乖乖的,不许吓到她哦。”揽月小声叮嘱着,星河则跑回屋里,拿了一小把狗尾巴草过来,递到球球嘴边,“给你吃,这是我们昨天特意给你留的。”
球球叼过狗尾巴草,细嚼慢咽起来。兄妹俩蹲在一旁看着它,嘴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要给糯米妹妹看什么。揽月说要把给糯米画的画册拿出来,一页一页讲给她听;星河说要把攒的弹珠都倒出来,教糯米怎么玩,又想起糯米还小,赶紧改口说等她长大再教。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轻快的调子,正是阿凡的车。揽月耳朵尖,立刻蹦起来:“是小姨夫!糯米妹妹回来啦!”她拉着星河的手,撒腿就往院门口跑,连放在地上的狗尾巴草都忘了。
院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兄妹俩的脚步蓦地顿住,眼睛瞪得圆圆的。阿凡率先走了进来,手里拎着好几个布包,孟菲跟在后面,怀里抱着的正是粉雕玉琢的小糯米。小家伙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连体衣,外面套着一件浅粉色的小外套,脸蛋肉嘟嘟的,像个熟透了的水蜜桃,黑葡萄似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看到揽月和星河,小嘴巴微微张着,咿咿呀呀地发出了软乎乎的声音。
“糯米妹妹!”揽月和星河这才反应过来,欢呼着冲了上去,却又在离孟菲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生怕动作太大吓到怀里的小家伙。
孟菲笑着蹲下身,将小糯米轻轻抱得低了些:“揽月,星河,快过来跟妹妹打招呼呀。”
揽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小糯米的手背,触感软乎乎的,像摸在了棉花上,她忍不住惊叹:“哇,糯米妹妹的手好软呀!”星河也学着她的样子,伸出指尖碰了碰小糯米的脸蛋,小家伙像是被逗乐了,咯咯地笑了起来,露出两颗浅浅的小牙印,惹得众人都笑了。
孟母听到动静,连忙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小糯米的那一刻,眼睛瞬间亮了,快步走上前,搓了搓手才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我的乖宝贝,可翼把你盼回来了!”她抱着小糯米,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才两个月没见,又长肉了,这小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
小糯米似乎认得孟母的声音,不仅没哭,还伸出小手,抓住了孟母的衣角,小脑袋蹭了蹭,模样乖巧得紧。
章叔和章婶也凑了过来,章婶手里还拿着刚蒸好的小馒头,笑着说:“糯米回来啦,快让章婶看看,饿不饿?这小馒头是刚蒸的,软乎乎的,待会儿给你掰一点尝尝。”
阿凡把手里的布包递给章叔,笑着说:“爸妈让我们带了不少乡下的特产,有自己种的红薯、花生,还有晒干的黄花菜,说让大家尝尝鲜。”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往屋里走,揽月和星河像两个小保镖,一左一右地跟在孟菲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糯米。进了屋,孟菲把带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有给孟母的手工布鞋,有给章叔章婶的乡下米酒,还有给揽月和星河的麦芽糖,兄妹俩看到麦芽糖,眼睛都亮了,却还是先惦记着小糯米,拿着麦芽糖就想往她嘴边送。
“慢着,”孟菲连忙拦住,“糯米还小,不能吃甜的,等她长大一点,小姨再给她吃。”
揽月和星河这才悻悻地收回手,却还是把麦芽糖揣进了兜里,说要等糯米妹妹长大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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