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默云溪
正月十五的元宵灯会刚过,巷子里的年味就淡了几分,挂了半个月的红灯笼渐渐褪色,青石板路上的红纸屑也被清扫干净,唯有家家户户窗台上的水仙,还透着几分清雅的香气。孟家老宅的院子里,葡萄架上的彩灯早已收起,揽月和星河却还沉浸在新年的余韵里,每天抱着新玩具不肯撒手,钱多多和毛球球也跟着沾光,时不时能蹭到几块鸡胸肉。
这天吃过早饭,孟云拿着两张崭新的入学通知书,走到正在地毯上摆弄变形金刚的兄妹俩面前,清了清嗓子:“揽月,星河,开学的日子定下来了,后天就要去学校报到啦。”
话音刚落,揽月手里的芭比娃娃就掉在了地上,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小嘴一撇,眼眶瞬间红了:“开学?怎么这么快就开学了?我还没玩够呢。”
星河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皱着小眉头,一脸不情愿:“我不要开学,开学就要写作业,还要早起,一点都不好玩。”
兄妹俩一唱一和,眼泪汪汪地看着孟云,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让孟云忍不住想笑。她蹲下身,摸了摸揽月的头:“开学才能认识新朋友呀,老师还会教你们唱歌、画画、讲故事,多有意思。”
杨子辰也走过来,笑着附和:“爸爸送你们去学校,给你们买新书包、新文具,还有你们最喜欢的草莓味橡皮,好不好?”
提到草莓味橡皮,揽月的眼睛亮了亮,却还是撅着嘴:“那……那能不能让钱多多和毛球球也一起去?”
这个提议让全家人都笑了起来。孟父放下手里的报纸,打趣道:“我们揽月是想让小狗当同桌呀?学校可不让带宠物进去。”
揽月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星河则拉着杨子辰的衣角,小声商量:“爸爸,那我们能不能每天放学都去买糖葫芦?”
“没问题。”杨子辰一口答应,“只要你们好好上学,每天都有糖葫芦吃。”
兄妹俩这才破涕为笑,揽月抱着芭比娃娃,开始念叨起要带什么东西去学校,星河则跑去翻自己的变形金刚,说要把最威风的擎天柱装进书包里。
接下来的两天,家里就像炸开了锅。孟母和菲菲忙着给兄妹俩准备开学用品,新书包是揽月选的粉色兔子款,星河则挑了蓝色的奥特曼款,笔袋、铅笔、尺子、橡皮,样样都买了双份,整整齐齐地摆在书桌上。揽月还特意把自己的小发夹、小皮筋都装进了书包,说要在学校里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钱多多和毛球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每天寸步不离地跟着兄妹俩,钱多多还把自己最喜欢的毛绒小熊叼到揽月的书包旁,像是要让小熊陪着她去上学。毛球球则安静地趴在书桌底下,看着兄妹俩收拾东西,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星河的裤腿,惹得星河咯咯直笑。
报到那天,天刚亮,揽月和星河就醒了。两人自己穿好衣服,跑到卫生间刷牙洗脸,动作麻利得不像平时那个赖床的小懒虫。孟母做了香喷喷的鸡蛋羹和小笼包,兄妹俩吃得飞快,生怕耽误了上学的时间。吃完早饭,杨子辰提着两个新书包,孟云牵着揽月和星河,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往学校走去。钱多多和毛球球也想跟着,孟母只好把它们关在家里,小家伙们趴在门缝里,眼巴巴地看着,嘴里发出委屈的哼唧声,惹得揽月一步三回头。
学校门口早已挤满了人,送孩子的家长们络绎不绝,孩子们穿着新衣服,背着新书包,脸上满是兴奋和好奇。揽月和星河紧紧牵着孟云的手,东张西望,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报到的流程很顺利,兄妹俩被分在了同一个班级,班主任是一位温柔的女老师,姓王,说话轻声细语的。王老师笑着摸了摸揽月的头:“欢迎我们的小公主呀。”又捏了捏星河的脸蛋:“这位小帅哥,以后要和妹妹互相照顾哦。”
揽月害羞地躲到孟云身后,星河却挺起小胸脯,大声说:“我会保护妹妹的!”这句话逗得王老师哈哈大笑。
孟云和杨子辰帮兄妹俩把书包放进课桌里,又叮嘱了几句“要听老师的话”“和同学好好相处”,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走到校门口,孟云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揽月和星河坐在课桌前,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同学。
回到家,院子里安静了不少,钱多多和毛球球看到只有孟云和杨子辰回来,立刻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孟母笑着说:“这俩小家伙,怕是想揽月和星河了。”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早上都是一场兵荒马乱。揽月和星河总是赖床,孟云要喊上好几遍,兄妹俩才慢吞吞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刷牙洗脸、吃早饭、背书包,每一步都要催,有时候赶时间,孟云只能帮揽月梳好辫子,星河则自己胡乱套上衣服,一路小跑着去学校。有天早上,星河着急忙慌地把鞋子穿反了,一路跑到学校门口才被孟云发现,引得周围家长一阵笑,星河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拽着孟云的衣角非要回家换鞋,最后还是孟云好说歹说,才哄着他进了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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