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默云溪
晨光透过葡萄架的缝隙,在孟家老宅的青石板上织出一片斑驳的光影,桂花香裹着清晨的凉意,漫过了院子的每一个角落。钱多多是被院子里的鸟鸣声吵醒的,它蜷在孟父特意给它准备的绒布小窝里,软乎乎的绒毛上沾着几根桂花,小鼻子抽动了两下,圆溜溜的黑眼睛慢悠悠地睁开,懵懂地打量着这个崭新的世界。小爪子还下意识地蹬了蹬,像是在梦里追逐什么好玩的东西,惹得窝边的绒毛都跟着晃了晃。
隔壁狗窝里的毛球球早就醒了,正蹲在门口,用爪子轻轻扒拉着钱多多的窝门,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像是在喊新朋友一起玩。钱多多胆子小,缩在窝里不敢动,只是歪着脑袋看毛球球,小尾巴在身后轻轻摇摆,时不时还发出一两声软糯的哼唧,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不忍心责备。
孟父起得最早,他轻手轻脚地走进院子,生怕惊扰了两个小家伙。身上还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棉布睡衣,脚步放得极轻,连踩在青石板上都没发出太大的声响。看到这一幕,他忍不住笑出了声,蹲下身揉了揉毛球球的脑袋:“别急,多多还小,等它熟悉了就跟你玩了。”说完,他又小心翼翼地抱起钱多多,小家伙在他怀里缩成一团,温热的小身子贴着他的胸口,软得像一团棉花,连呼吸都轻轻柔柔的,蹭得孟父的心都化了。
孟父去厨房给两个小家伙准备早餐,幼犬粮泡得软软的,还加了一勺羊奶粉,搅拌均匀后,香气扑鼻。钱多多闻到香味,立刻来了精神,小脑袋在孟父怀里蹭来蹭去,嘴里发出软糯的叫声,小爪子还不安分地扒拉着孟父的衣襟,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毛球球则蹲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尾巴摇得像个小马达,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孟父的裤腿,喉咙里也发出低低的叫声,像是在催促。
“别急,都有份。”孟父笑着把泡好的狗粮分别倒进两个碗里,钱多多被放在地上,踉踉跄跄地跑到碗边,小短腿跑得一颠一颠的,差点摔个跟头。它也顾不上疼,小嘴巴飞快地啄食着,吃得满脸都是狗粮渣,连鼻子上都沾着几粒,模样滑稽又可爱。毛球球则慢条斯理地吃着,时不时抬头看看钱多多,眼神里满是宠溺,像是在看着不懂事的小弟弟。
孟母和菲菲也醒了,两人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幕,嘴角都挂着笑意。孟母手里还端着一盘刚蒸好的包子,热气腾腾的,香气和狗粮的奶香味混在一起,格外诱人。“你爸这是彻底把钱多多当成心尖宠了,昨儿个半夜还起来看了两趟,生怕小家伙冻着,愣是把自己的薄毛毯给拆了,给多多缝了个小垫子。”孟母笑着说,语气里满是无奈,可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菲菲点点头,看着孟父蹲在地上,耐心地给钱多多擦嘴,动作轻柔得不像话,忍不住道:“爸高兴就好,以前总觉得他一个人下棋太冷清,有时候对着棋盘能坐一下午,现在有了多多,家里可热闹多了。”说话间,她还伸手拂去了落在孟父肩头的桂花,眼里满是欣慰。
说话间,揽月和星河也背着小书包跑了出来,今天是周末,不用上学,两个孩子的脸上满是雀跃。他们身上还穿着同款的小熊睡衣,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是刚睡醒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一看到钱多多,立刻欢呼着扑了过来,脚步都带起一阵风。“钱多多!我们来陪你玩啦!”揽月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钱多多的头,生怕弄疼了它。小家伙不怕生了,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温热的触感惹得揽月咯咯直笑。
星河则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毛绒小鸭子玩具,递到钱多多面前,小脸上满是认真:“多多,这是给你的礼物,你要乖乖的哦。”钱多多好奇地闻了闻,然后叼着小鸭子,颠颠地跑到院子中央,甩着小短腿玩了起来。它一会儿把小鸭子叼在嘴里甩来甩去,一会儿又把小鸭子放在地上,用爪子扒拉着,玩得不亦乐乎。毛球球也跟了过去,围着钱多多转圈,时不时用鼻子拱拱它,两个小家伙的身影在晨光里晃来晃去,格外可爱。
孟父看着孩子们和小狗玩得开心,心里满是欣慰。他转身走进书房,拿出自己珍藏的象棋,那是他年轻时朋友送的,棋盘是红木的,棋子磨得光滑圆润,透着岁月的光泽。他把棋盘摆到石桌上,准备和老友下棋,还特意泡了一壶好茶,放在一旁晾着。可还没等他坐稳,院子里就传来了揽月的惊呼声,声音里满是慌张。
“外公!钱多多把你的兰花盆打翻了!”
孟父心里一紧,那盆兰花可是他养了好几年的宝贝,平日里宝贝得不行,连孟母碰一下都要叮嘱半天。他连忙跑了过去,只见钱多多正蹲在打翻的兰花盆旁,爪子上沾着泥土,花盆里的兰花摔在地上,叶片蔫蔫的,泥土洒了一地。小家伙看到孟父过来,立刻缩成一团,耷拉着脑袋,小尾巴也不摇了,耳朵也垂了下来,一副做错事的模样,连哼唧都不敢哼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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