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默云溪
晨光透过薄雾,懒洋洋地洒在金市孟家老宅的青瓦上,檐角的铜铃被风一吹,发出“叮铃叮铃”的清脆声响。院子里的桂花似乎比昨日更香了些,细碎的金黄花瓣沾在窗棂上,沾在晾晒的衣物上,连空气里都裹着一股子甜丝丝的暖意。
孟母天不亮就起了床,踩着小板凳在厨房门口的菜畦里摘了两把水灵灵的青菜,又从地窖里抱出几颗圆滚滚的白萝卜,嘴里哼着老调子,手脚麻利地准备着早饭。锅里的小米粥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蒸笼里的肉包子渐渐染上了醇厚的肉香,旁边的小锅里还煨着甜汤,红枣和桂圆的香气丝丝缕缕地飘出来,整个老宅都被这烟火气填得满满当当。
“妈,我们回来啦!”
院门外传来孟云清脆的声音,紧接着是孩子们叽叽喳喳的笑闹声。孟母擦了擦手上的水,快步迎出去,一眼就看见孟云牵着杨星河的手,怀里抱着睡得正香的杨揽月,身后跟着拎着大包小包的杨子辰,还有推着婴儿车的周嫂子和李姐——婴儿车里的小糯米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小院,小手还抓着婴儿车扶手上的毛绒挂件晃个不停。
“哎哟,我的乖孙孙们!”孟母的眼睛瞬间笑成了弯月牙,伸手就想去抱杨星河,“快进来快进来,早饭刚蒸好,星河揽月又长高了不少呢,小脸肉乎乎的,看着就招人疼!”
杨星河有些认生,躲到孟云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怯生生地喊了声“外婆”,逗得孟母直笑。周嫂子和李姐连忙把带来的行李搬进屋里,李姐还细心地把小糯米的奶粉、辅食和玩具都归置到了客房的婴儿床旁,又拿出隔尿垫铺好,动作娴熟又麻利。周嫂子则径直走进厨房,挽起袖子就帮着孟母择菜,嘴里还念叨着:“孟姨,您歇着,这些活儿我来就行,您就等着享福吧。云丫头带着三个孩子回来,您肯定得忙坏了,有我搭把手,您轻松些。”
“嫂子和育儿师都来了,你这阵仗可真大。”孟母嗔怪地看了孟云一眼,语气里却满是心疼,伸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带三个孩子辛苦,路上没少折腾吧?有她们帮衬着,你也能歇歇,别把自己累垮了。”
“妈,这不是小糯米要办周岁宴嘛,人多热闹,也能帮着搭把手。”孟云把杨揽月递给李姐,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又伸手摸了摸小糯米的脸蛋,“对了,孟凌和向阳呢?他们说今天回来的,怎么还没见人影?”
话音刚落,院门外就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紧接着是孟凌爽朗的声音:“妈,我们回来啦!”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孟凌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拎着好几个礼盒,快步走了进来。他身边的向阳穿着一身素雅的连衣裙,手里也拎着一个精致的手提袋,脸上带着些许旅途的疲惫,却难掩笑意。两人风尘仆仆的模样,一看就是刚处理完公司的事就赶回来的。
阿凡跟在两人身后走进来,手里拎着两个沉甸甸的公文包,笑着打趣:“孟总刚开完会就拉着我往回赶,生怕错过小糯米的周岁宴,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呢。”
“哎哟,我的儿子儿媳,还有我家女婿回来啦!”孟母连忙迎上去,先拉着向阳的手上下打量,“向阳啊,路上累不累?快进屋歇会儿,妈给你炖了甜汤,补补身子。”又转头拍了拍阿凡的胳膊,笑得眉眼弯弯,“你这孩子,跟着孟凌跑前跑后,也辛苦啦,赶紧进屋坐。”
“妈,我不累。”向阳笑着摇了摇头,把手里的手提袋递给孟母,“这是我特意给您买的补品,您平时多喝点,对身体好。”
孟凌也把手里的礼盒递过来,笑着说道:“这里面有给爸的茶叶,还有给孩子们的玩具,专门给小糯米挑的周岁礼物,一会儿拿出来给她试试。”
阿凡也跟着把公文包放在一旁,凑到婴儿车旁逗小糯米,眼睛瞬间亮了:“这就是我们家小糯米吧?长得可真俊,像个瓷娃娃似的,皮肤白嫩嫩的,太可爱了!”
他说着,伸手想捏捏小糯米的脸蛋,却被小糯米伸出的小手一把抓住了手指。小家伙力气不大,抓着他的手指晃了晃,嘴里还发出欢快的咿呀声,逗得众人哈哈大笑。孟凌见状,也凑过去逗弄小糯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银铃铛,轻轻晃了晃,清脆的声响让小糯米瞬间瞪大了眼睛,小手挥舞着想去抓,模样憨态可掬。
向阳蹲在婴儿车旁,温柔地抚摸着小糯米的头发,眼底满是笑意:“这孩子真乖,一点都不认生,长大肯定是个懂事的小姑娘。”
院子里正热闹着,菲菲也带着张妈来了。张妈手里拎着一个食盒,里面是菲菲特意嘱咐做的小点心,有软糯的桂花糕,有香甜的绿豆酥,还有造型可爱的小馒头,都是孩子们爱吃的。菲菲一进门,目光就扫过院子里的人,最后落在了站在一旁的向阳身上。
她快步走过去,伸手挽住向阳的胳膊,故意压低声音,却又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我说向阳嫂子,你看看我们这群人,不是带着娃,就是带着娃的保姆育儿师,就你和孟凌哥,还没添上小宝贝呢,什么时候也给我们家凑个热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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