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默云溪
清晨的阳光穿过云层,懒洋洋地洒在异国小城的街道上。孟菲的“毛孩子之家”还没到开门时间,后院的围栏里却早已热闹成一团。十几只狗狗挤在栅栏边,棕红的泰迪竖着耳朵哼唧,雪白的比熊团成毛茸茸的球蹭来蹭去,几只柯基迈着小短腿扒着栏杆,眼巴巴望着门口的方向,等着孟菲来投喂。
孟菲是被一阵软糯的汪呜声吵醒的。她翻了个身,刚想伸手揉眼睛,就被身边的凡若尘按住了手腕。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再睡会儿,早饭我去做,店里的事也不急。”
孟菲往他怀里缩了缩,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掌心,嘴角弯着笑:“醒啦,闻见楼下飘来的奶香了。”她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后院那群小家伙肯定饿坏了,昨天剩的羊奶粉还在吧台呢,等会儿记得给它们冲点。”
“知道了,小管家婆。”凡若尘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满是宠溺,“你乖乖躺着,我先去喂毛孩子,再回来给你煎蛋。”
凡若尘起身洗漱的功夫,孟菲也慢吞吞地坐起来。她摸着自己还平坦的小腹,想起昨晚和凡若尘在母婴店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两人对着一排小衣服挑了半个多小时,凡若尘非要选那件印着小熊的连体衣,说宝宝穿起来肯定像个小团子,逗得她笑出了眼泪。临走时,凡若尘还偷偷买了一对小巧的银手镯,刻着“平安”二字,塞在背包里,打算等宝宝满月的时候再拿出来。
楼下的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声音清脆悦耳。孟菲披着外套下楼时,正看见凡若尘系着围裙,弯腰给吧台边的几只猫咪添猫粮。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柔和了眉眼,连带着他手里的猫粮碗,都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边。吧台的角落里,放着孟菲织了半截的毛衣,浅灰色的毛线团滚在一旁,针脚歪歪扭扭,却藏着满当当的心意。
“你怎么下来了?”凡若尘听到脚步声回头,快步走过来扶她,“不是让你多歇会儿吗?”
“躺不住啦。”孟菲靠在他身上,鼻尖萦绕着煎蛋的香气和淡淡的猫粮味,“对了,今天凌哥和向阳姐要来店里帮忙,你忘了?他们说要把花坊的多肉搬几盆过来,放在橱窗里当装饰。”
“没忘。”凡若尘牵起她的手往餐厅走,“早饭刚好,快尝尝我的手艺。”
餐桌上摆着牛奶、煎蛋和烤吐司,还有一小碟孟菲爱吃的草莓酱,旁边的盘子里,还放着几颗洗得干干净净的圣女果,颜色鲜红欲滴。孟菲咬了一口煎蛋,外酥里嫩,咸淡刚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凡大厨的手艺越来越棒了!”
凡若尘笑着给她盛了一杯温牛奶,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喜欢就多吃点,今天特意给你煎了两个蛋,补充营养。”
两人正吃着早饭,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孟菲刚想起身,就被凡若尘按住了:“坐着,我去开门。”
门一打开,就看见孟凌和向阳站在门口。孟凌手里拎着两个大纸箱,额角还带着薄汗,向阳则抱着几盆胖乎乎的多肉,眉眼弯弯:“早啊,我们来蹭饭了。”
“快进来。”凡若尘接过孟凌手里的箱子,“早饭还热着呢,一起吃点。”
向阳把多肉放在吧台,转头看见孟菲坐在餐桌旁,笑着走过去:“菲菲今天气色真好,是不是昨晚睡得香?”
“那可不,阿凡做的牛奶炖蛋超好吃。”孟菲拉着她的手,指了指吧台的方向,“等会儿把多肉摆橱窗里,肯定特别好看,顾客来了一眼就能看见。”
孟凌把箱子打开,里面全是宠物用品——有他托朋友从国内寄来的狗狗磨牙棒,还有几包适合幼犬吃的软骨素,最底下还藏着几袋进口的猫零食,是特意给吧台那几只懒猫准备的。“这些都是给后院那群小家伙的,”他说着,看向凡若尘,“上午我和你整理货架,向阳陪菲菲歇着,顺便给多肉换盆。”
“不用不用,我也能帮忙。”孟菲连忙摆手,却被向阳按住了肩膀。
“你就乖乖坐着吧。”向阳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怀着孕呢,别瞎忙活,这些事交给我们就行。你要是实在闲不住,就帮我挑挑多肉的摆放位置,这总行了吧?”
孟菲这才点点头,眉眼弯成了月牙。
几人吃过早饭,就分头忙活起来。
孟凌和凡若尘在货架区整理货物,把新到的狗粮按品牌和口味分类摆好,又将狗狗雨衣和鞋子按尺码挂整齐,还特意在货架最底层留了一排空间,放着适合老年犬吃的软粮。后院的狗狗们听见动静,汪汪叫着扒栏杆,孟凌索性打开后门,放它们出来撒欢。一时间,店里更热闹了——泰迪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转着转着就撞到了一起,歪着脑袋互相打量;比熊蹭着孟凌的裤腿要零食,毛茸茸的脑袋蹭得人腿痒痒的;柯基则叼着磨牙棒,蹲在向阳脚边啃得香甜,小短腿还时不时蹬两下,可爱得紧。
向阳坐在藤椅上,一边给多肉换盆,一边和孟菲聊天。她手里的多肉胖乎乎的,叶片饱满翠绿,有桃蛋、玉露、熊童子,还有几盆颜色鲜艳的虹之玉,看得孟菲眼睛发亮。“向阳姐,这盆叫什么名字呀?真可爱。”孟菲指着一盆叶片毛茸茸的熊童子,忍不住伸手碰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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