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少年!!!”
身后传来炼狱杏寿郎撕心裂肺的吼声。
那位炎柱大概是想冲过来,但苏尘听到了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
炼狱也是强弩之末了。
猗窝座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狂笑。
拳风刺痛了苏尘的眼睛。
距离还有十厘米。
苏尘的手指扣住了炸弹的拉环。
五厘米。
苏尘甚至闻到了猗窝座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一厘米。
就在苏尘准备按下起爆键,跟这个世界说拜拜的时候。
世界突然安静了。
不是那种声音消失的安静。
而是一种更加彻底的、仿佛连空气流动都停止了的死寂。
狂暴的风压瞬间消散。
那只足以轰碎岩石的拳头,在距离苏尘鼻尖只有几毫米的地方停住了。
并没有撞击声。
也没有能量对撞产生的爆炸。
猗窝座那必杀的一拳,就像是打进了一团看不见的棉花里,所有的力量泥牛入海。
苏尘眨了眨眼。
他看见了一截袖子。
左边是红色的,右边是绿黄龟甲纹的。
这件羽织丑得很有特色,整个鬼杀队找不出第二件。
一个黑发青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苏尘和猗窝座之间。
他背对着苏尘,手里的日轮刀呈现出一种大海般的深蓝色。
他就那么站着,甚至没有摆出什么防御的架势。
但猗窝座那毁天灭地的一拳,就是无法再寸进分毫。
水柱。
富冈义勇。
“你……”
猗窝座瞪大了眼睛,金色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感觉自己打中的不是空气,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汪洋。
无论他怎么发力,那股力量都会被瞬间分散、化解,最后归于平静。
这是什么剑技?
他在几百年的岁月里,杀过无数用水之呼吸的剑士。(这里猗窝座第一次遇见义勇桑)
但他从未见过这一招。
富冈义勇面无表情。
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就像是一潭死水。
他甚至没有看猗窝座一眼,只是垂下刀尖,嘴唇微动。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凪。”
周围那因为刚才的大战而飞扬的尘土,此刻都缓缓落回了地面。
以富冈义勇为中心,所有的动静都消失了。
这就是绝对的防御。
这就是水柱自创的绝技。
苏尘松开了扣着炸弹的手指,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活下来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终于刺破了远处的树冠。
原本嚣张跋扈的猗窝座,在看到那抹金光的瞬间,脸上的狂傲彻底崩塌。
那种源自细胞深处的恐惧让他顾不得补刀,甚至顾不得放狠话。
他脚下的地面炸开一圈土浪,整个人向着背光的密林深处疯狂逃窜。
逃得比兔子还快。
苏尘躺在满是碎石和血污的地上,胸膛剧烈起伏。
肺部像是被塞进了两块烧红的烙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腥甜的味道。
但他没死。
那只足以把他脑袋像西瓜一样轰碎的拳头,终究是被挡住了。
苏尘费力地转动眼珠,视线越过那个身穿红绿龟甲纹羽织的背影,看向猗窝座消失的方向。
这就跑了?
真是个没骨气的家伙。
苏尘想笑,但扯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挡在他身前的那个男人缓缓收刀入鞘。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深蓝色的日轮刀滑入刀鞘,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富冈义勇转过身。
那张脸依旧没什么表情,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平静得像是一口古井。
他低头看着脚边如同烂泥一般的苏尘。
眼神里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没有对伤者的关切,只有一种让人火大的淡然。
苏尘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颤颤巍巍地抬起右手,指着富冈义勇的鼻子。
“你这个……”
苏尘的声音沙哑难听,像是砂纸在摩擦桌面。
“被所有人讨厌的家伙……来得可真慢啊……”
富冈义勇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上,眉角极其细微地跳动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那句“被讨厌”。
但苏尘没给他这个机会。
骂完这一句,苏尘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昏迷来得猝不及防。
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瘫软下去,一直死死攥在手里的东西也滑落下来。
“当啷。”
一枚造型古怪的金属球滚到了富冈义勇的脚边。
富冈义勇弯下腰,捡起那枚金属球。
这东西沉甸甸的,外壳上刻满了复杂的纹路,隐约还能闻到一股刺鼻的火药味和某种危险的化学试剂味道。
这是一枚高爆毒气弹。
只要按下那个红色的开关,方圆二十米内,寸草不生。
富冈义勇看着手里这玩意儿,又看了看已经昏死过去的苏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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