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擎苍说到做到。从那天起,柴房的门口再也没有出现过送饭的仆人。林玄的日子,一下子从 “勉强饱腹” 跌落到 “饥寒交迫”。
初冬的柴房,比冰窖好不了多少。屋顶的破洞没补,寒风灌进来,吹得被褥像块冰;窗户也破了个缝,雪粒子从缝里钻进来,落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林玄裹紧被褥,还是觉得冷,肚子里空空的,饿得咕咕叫,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他开始自己找食物。柴房后面的角落里,他之前种过一些青菜,可现在是冬天,青菜早就枯萎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菜根,又硬又涩,咬一口能硌得牙疼。他只能趁着夜里,偷偷溜到厨房,找一些子弟们剩下的剩饭剩菜 —— 有时是半碗冷粥,有时是一块干硬的饼子,甚至有时只能找到一些啃剩的骨头,上面连点肉渣都没有。
有一次,他在厨房的角落里找到一块发霉的馒头,上面长着层绿毛,可他实在太饿了,只能把绿毛刮掉,就着冷水,硬生生咽了下去。馒头的霉味剌得喉咙发疼,肚子也隐隐作痛,可他不敢吐 —— 吐了,就真的没东西吃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玄越来越虚弱。他的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起了一层层的皮,连走路都有些不稳,走两步就要喘口气。可他还是没放弃修炼 —— 每天坐在柴房的土炕上,拿出那半枚破碎的下品灵石,放在掌心,试图吸收里面的灵气。
灵石里的灵气早就所剩无几,只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像风中残烛。林玄闭上眼睛,按照从杂役那里听来的粗浅口诀,引导着灵气进入体内。可灵气刚到丹田,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散了开来,连一丝都留不住。他的灵根还是太弱了,弱到连这最后的灵气都留不住。
“难道我真的要饿死在这里吗?” 林玄喃喃自语,眼底满是绝望。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屋顶的破洞,雪花从洞里飘进来,落在他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摸出胸口的龙形玉佩,贴在脸上,玉佩的温热让他心里稍微好受了些。“母亲,机缘什么时候才来啊?我快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胸口的玉佩突然热了起来!不是平时的温热,而是带着点灼热的暖,像揣了个小火炉。林玄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玉佩突然爆发出一阵微弱的金光!金光透过他的衣袍,顺着他的脸颊,蔓延到全身,像一股暖流,缓缓流进他的四肢百骸。
“这是……” 林玄惊讶地睁大眼睛,感受着体内的变化。暖流在他的经脉里缓缓流动,修复着他因为长期饥饿和寒冷受损的经脉,最后汇聚到丹田处,丹田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悸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苏醒了一样!
林玄赶紧盘膝坐下,集中精神,感受着丹田的变化。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暖流在丹田内旋转,形成一个小小的气团,气团周围还萦绕着一丝微弱的灵气 —— 是那半枚灵石里的灵气!这一次,灵气没有消散,而是被暖流包裹着,慢慢融入气团,让气团变得稍微大了一点。
“这是…… 灵力?” 林玄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处的气团就是灵力,虽然很微弱,只有一丝,距离炼气期还很遥远,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凝聚出灵力!是母亲的玉佩帮了他!
他赶紧拿起那半枚破碎的灵石,放在掌心,引导着体内的暖流,继续吸收灵石中的灵气。暖流像是有生命一样,主动牵引着灵气进入丹田,融入气团。灵石的光芒越来越淡,最后彻底失去了光泽,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可林玄丹田处的气团,却比刚才大了一圈,虽然依旧微弱,却真实存在。
“我终于凝聚出灵力了!” 林玄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攥紧拳头,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在缓缓流动,虽然很弱,却给了他无限的希望。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只要有玉佩在,只要他坚持修炼,他就能变得更强,就能保护自己,就能完成母亲的嘱托!
就在林玄沉浸在喜悦中时,柴房的门突然被 “哐当” 一声踹开了。岳浩带着两个跟班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脸色阴沉得吓人。“林玄,你还没死呢?” 岳浩的声音带着嘲讽,“老祖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还在跟青霜表妹纠缠,是不是还没认清自己的废物身份!”
林玄赶紧收起玉佩和灵石,警惕地看着他们。他现在很虚弱,灵力也只有一丝,根本不是岳浩的对手,可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任人欺负。“我没有纠缠青霜小姐,我只是在修炼。” 林玄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修炼?” 岳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就你这废物还能修炼?我看你是饿疯了,产生幻觉了吧!今天我就打死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废物,让你知道,在岳家,谁才是说了算的!” 说着,他举起木棍,朝着林玄的胸口狠狠打来。
林玄这次没有躲,也没有像以前那样任由他打。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将丹田处的那一丝灵力缓缓灌注到手臂上。灵力很微弱,却给了他一丝力量。他抬起手臂,朝着木棍挡去。
“砰!”
木棍打在林玄的手臂上,发出一声闷响。林玄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疼得钻心。而岳浩,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阻力震得后退了一步,手里的木棍差点掉在地上。他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林玄:“你…… 你竟然凝聚出灵力了?”
林玄也有些惊讶 —— 他没想到,这一丝微弱的灵力,竟然能挡住岳浩的攻击!他看着自己的手,手臂上还残留着灵力的温热,心里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自信。“没错,我已经凝聚出灵力了,” 林玄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岳浩,你再敢来惹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岳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怒意和嫉妒:“就算你凝聚出灵力又怎么样?不过是炼气期都不到的废物,我照样能收拾你!” 说着,他再次挥拳打来,拳头带着炼体三重的力量,比刚才的木棍更狠。
林玄深吸一口气,再次凝聚灵力,灌注到拳头里,迎了上去。“砰!” 两拳相撞,林玄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灵力也散了大半,可岳浩也被震得后退了两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你竟然能接我一拳?” 岳浩更惊讶了,也更愤怒了。他朝着身后的两个跟班使了个眼色:“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一起上!把这个废物打出柴房,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两个跟班赶紧上前,一个抓林玄的胳膊,一个踢他的腿。林玄本来就虚弱,刚才又消耗了大半灵力,根本招架不住三个人的攻击,很快就被打倒在地,后背被木棍打得生疼,嘴角也溢出了血迹。
“废物就是废物,就算凝聚出灵力也没用!” 岳浩踩着林玄的胸口,得意地笑着,“我看你还敢不敢跟我作对,还敢不敢不退婚!”
林玄趴在地上,胸口被踩得生疼,呼吸困难,可他的眼神却很坚定,没有丝毫屈服。就在这时,胸口的龙形玉佩突然再次发烫,比刚才更甚!一股更强的暖流涌入体内,瞬间修复了他受损的经脉,丹田处的灵力也暴涨了一倍,比刚才更凝实!
“这是……” 林玄心里一喜,抓住机会,猛地凝聚灵力,灌注到双脚上,朝着岳浩的腿狠狠踹去!
“啊!” 岳浩惨叫一声,被踹得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上,捂着腿龇牙咧嘴。另外两个跟班见岳浩被打倒,吓得脸色发白,再也不敢上前,转身就跑。
林玄慢慢爬起来,喘着粗气,看着倒在地上的岳浩,眼神里带着一丝冷意:“岳浩,别再来惹我,否则,下次就不是踹倒这么简单了。”
岳浩看着林玄,眼神里满是恐惧和不敢置信,他没想到,这个一向被他欺负的废物,竟然变得这么强!他不敢再停留,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柴房。
林玄靠在墙壁上,慢慢滑坐在地上,后背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可他的嘴角却露出了笑容。他摸出胸口的龙形玉佩,玉佩依旧温热,像是在为他庆祝。
“母亲,我做到了,” 林玄在心里说,“我凝聚出了灵力,还打败了岳浩。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我会变得更强,会完成你的嘱托,会找到我的根。”
窗外的雪还在下,可林玄觉得,柴房里好像没那么冷了。丹田处的灵力虽然微弱,却像一点火苗,在黑暗里燃烧着,照亮了他的希望。他知道,只要有这枚玉佩在,只要他不放弃,总有一天,他能摆脱 “废物赘婿” 的标签,能让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