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是废柴要退婚，其实我是天才 第21章 藏经秘典？龙脊淬骨

林玄握着探宝令站在藏经阁三层门口时，指腹还残留着深渊魔物的腥气 —— 那是斩杀蚀骨渊蜥时，黑绿色的血液溅在掌心留下的味道，虽已用雪水清洗过，却仍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他深吸一口气，推开厚重的橡木大门，门轴发出 “吱呀” 的闷响，像是沉睡千年的古物被唤醒。一股混杂着古墨的清香、朽木的沉味与淡淡灵气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外门凛冽的寒风截然不同，温润得像是浸了温水的棉絮，裹着他的四肢百骸。

藏经阁三层比他想象中更显幽深。四盏拳头大的夜明珠用银链悬在雕花梁上，银链上积着薄薄一层灰尘，显然许久未曾动过。夜明珠散发的淡白色光晕像被揉碎的月光，堪堪铺满约莫两丈见方的空间，却在书架与书架的缝隙间留下浓淡不一的阴影，让那些堆叠的古籍更显神秘。架上的典籍皆用深褐色的上古兽皮封裹，兽皮边缘泛着自然的包浆，摸上去带着岁月沉淀的粗糙质感，指尖能清晰触到兽皮的纹路，像是触摸着远古的时光。每本书的书脊处都嵌着一枚青铜锁扣，锁身刻着模糊的云纹与符文，符文凹槽里积着浅灰，凑近时能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古朴灵气 —— 那是历代守阁长老布下的护书禁制，灵气流转间，仿佛在无声地警告：寻常弟子若想强行开锁，只会被灵力反噬。

林玄的目光扫过书架，在第三排的一个木格前顿住。那里的兽皮封面泛着暗紫色的光泽，与其他典籍的褐色格格不入，像藏在旧物堆里的宝石，在淡白的光晕下，隐隐透着一层细碎的银光。

“既来了，便过来吧。”

角落里传来苍老的声音，林玄循声望去，只见青石蒲团上坐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粗布长袍，袖口和下摆打着整齐的补丁，补丁的针脚细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看得出是自己缝补的。他的头发和胡须都已全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将长发挽在脑后。老者手里摩挲着一枚铜制罗盘，罗盘盘面比巴掌略大，边缘刻着二十八宿的刻度，刻度凹槽里填着暗红色的漆，虽已斑驳，却仍能辨认出清晰的字迹。中间的指针非金非铁，泛着温润的羊脂玉光，老者枯瘦的手指拂过盘面时，指腹的老茧蹭过刻度，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玉针也随之轻轻颤动，针尖划过刻度的轨迹，像是在描绘着某种神秘的星图。

这便是陈老，藏经阁专司血脉典籍的守阁长老，也是王长老特意嘱咐他找的人。林玄走上前，刚要躬身行礼，老者已缓缓抬眼 —— 原本浑浊如蒙尘古镜的眼珠里，突然闪过一抹细碎的金光，像两颗星辰坠入深潭，那光芒只在眼底停留了一瞬，却让林玄有种浑身被看透的感觉，连丹田处龙丹的微弱搏动都仿佛无所遁形。老者的目光落在他胸口，虽隔着衣衫，却像是能看到那枚龙形玉佩的印记，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郑重，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龙丹初醒，玄水龙气尚裹着凡胎浊气，经脉里还缠着灵脉破碎的旧伤。” 陈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沉稳，每个字都像是落在青石上，掷地有声，“好在龙丹本源未损，倒也算块能雕琢的料子，没辜负王小子的举荐。”

他起身时动作不显迟缓，枯瘦的手指在书架上轻轻划过，指尖的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触碰到第三排木格的瞬间，只听 “咔嗒” 一声轻响，那木格竟向外弹出半尺，弹出的力度不大，却带着一种机械的精准，显然是常年开启形成的默契。木格内部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绒布上仅放着一本古籍，古籍的封面是用完整的暗紫色龙鳞缝制的，每片鳞片约莫指甲大小，边缘打磨得光滑圆润，指尖触之，能感觉到鳞片下隐隐的搏动，仿佛还残留着千万年前龙族的生机。鳞片在夜明珠的光晕下，会随着角度变化折射出不同的光泽，时而泛着银蓝，时而透着暗红，像是将日月星辰的光芒都锁在了鳞片里。

“这是《龙族血脉进阶录》，从上古留存至今，整个镇海宗也只有这一本孤本。” 陈老小心地将古籍取出，入手时能感觉到明显的重量，显然是用极厚的古纸装订而成。他翻开扉页时，泛黄的纸页发出 “哗啦” 的轻响，像是时光在低语，纸页边缘有些微的磨损，却仍保持着完整。纸页上，一道深红色的龙纹印记赫然在目 —— 那纹路与林玄胸口的龙形玉佩印记分毫不差，龙角的弧度带着凌厉的锋芒，龙尾的鳞爪雕刻得细致入微，甚至龙瞳的纹路都清晰可见，仿佛是用同一枚印玺拓印上去的，连印记边缘的细微残缺都一模一样。

老者枯指落在印记旁的古篆上，指尖灵力微微一吐，原本黯淡的文字突然亮起青光，青光像是有生命般，顺着纸页漫开，流速缓慢却坚定，在光晕中显出清晰的注解。那些古篆原本晦涩难懂，笔画扭曲如虬龙，可在青光的映照下，竟自动在林玄脑海中转化为易懂的文字，形成一张清晰的境界对照表。青光映照在林玄的脸上，让他的眼眸也泛着淡淡的青色，他盯着表格上的 “碎骨境” 三字，指尖微微颤抖 —— 这便是他突破的方向，是摆脱凡胎、真正踏入龙族修炼之路的关键。

“你如今的龙丹虽已觉醒，却还困在气血境巅峰。” 陈老翻到夹着青铜书签的一页，书签上刻着细小的龙纹，与古籍封面的鳞片呼应。纸上画着幅彩色图谱：画面中央，一块泛着金光的骨片悬于丹田上方，骨片表面的纹路与林玄储物袋里的残龙脊一模一样；黑色龙丹围绕骨片缓缓旋转，龙气如银白色的丝线般与骨片相连，丝线交汇处还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是龙气与龙骨力量交融的痕迹。“凡人靠灵脉聚气，你灵脉已碎，寻常功法练不了，只能走龙族的路子 —— 用龙丹代替灵脉，以血脉之力驱动修为。而突破碎骨境的关键，便是‘龙骨引气’。”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玄的储物袋上，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仿佛能看到袋中那枚被压在底层的残龙脊：“昨日你斩杀的蚀骨渊蜥，巢穴最深处的石缝里，该有块巴掌大的‘残龙脊’。那是上古龙族陨落时，遗落在深渊的尾椎骨屑，虽只剩残片，却还残留着本源龙气，正好能引动你龙丹里的沉睡力量。”

林玄心头猛地一震，昨日在渊蜥巢穴的场景瞬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当时巢穴尽头的石缝嵌在左侧岩壁上，距离地面约莫三尺高，石缝宽度仅能容下两根手指。骨片就嵌在石缝深处，泛着极淡的金光，表面有细微的龙纹，摸上去比普通兽骨更沉，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像是揣着一块温玉。他当时以为是魔物巢穴里常见的 “发热矿骨”—— 这种矿石在深渊里并不少见，能散发热量，常被低阶魔物用来取暖 —— 便随手用剑撬出来，丢进了储物袋。甚至因为觉得它占地方，还把它压在了最底层，垫在几块下品灵石下面，竟没想到是如此关键的龙骨碎片！

“看你这神色，是已经拿到了？” 陈老见他眼神变化，从惊讶到懊悔，再到恍然大悟，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枯瘦的手指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钥匙。钥匙约莫半掌长，表面刻着细密的龙纹，龙纹凹槽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青色锈迹，像是从千年古铜器上刮下来的。触手冰凉，仿佛刚从极寒之地取出，指尖能隐约感觉到钥匙里封存的龙气，那股气息与他丹田的龙丹产生了微弱的共鸣，让龙丹轻轻搏动了一下。“这是龙气室的钥匙。今晚子时去，那时月华最盛，残龙脊与龙丹的共鸣最强，突破的几率也最大。”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眼神里满是郑重：“但你要记着，‘碎骨境’，碎的是凡人之骨，生的是龙族之脉。突破时，龙气会先碾碎你全身的凡骨，再用龙骨碎片的力量重铸龙骨，这个过程堪比刮骨剜心，每一寸骨骼都像在被万千钢针穿刺。若是撑不住，龙气便会反噬，轻则经脉尽断，沦为废人；重则龙丹崩裂，当场殒命。你可想好了？”

林玄握紧了储物袋，指尖能感觉到残龙脊的微弱暖意，丹田处的龙丹也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决心，轻轻搏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他的坚定。他抬头看向陈老，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弟子明白，也早已做好准备。从灵脉被废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想变强，就没有不流血的路。”

当晚，残月如钩，银辉像流水般透过龙气室的天窗，洒在中央的寒玉床上。龙气室比林玄想象中更简洁，四壁是用青色的寒玉砌成的，寒玉的颜色带着淡淡的通透感，玉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龙纹，龙纹雕刻得极深，凹槽里封存着淡淡的龙气，吸入一口，都能感觉到丹田处的龙丹在轻轻颤动，龙气带着一丝淡淡的金属味，清新却不凛冽。寒玉床冰凉刺骨，刚坐上去时，林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寒意顺着臀部传到脊椎，让他的脊背都绷得发紧。但很快，丹田处的龙丹便散发出暖意，那暖意从丹田扩散到四肢，像是有温水在经脉里流淌，渐渐将寒玉床的凉意驱散。

他从储物袋里取出残龙脊，骨片刚触到掌心的龙纹印记，就突然发烫，像是被烧红的烙铁，温度攀升得极快，从最初的温热到滚烫，不过瞬息之间。淡金色的龙气顺着掌心经络蜿蜒而入，起初像细流般缓慢渗透，带着丝丝暖意，可越往丹田靠近，流速就越快，最后竟像滚烫的岩浆般，猛地涌入丹田，与黑色龙丹撞在了一起！

“嗡 ——”

龙丹剧烈旋转起来，转速越来越快，黑色龙气如潮水般从丹田涌出，顺着经脉冲刷四肢百骸。林玄的第一感觉，是痛 —— 钻心刺骨的痛！每一寸骨骼都像被万千钢针穿刺，又被重锤反复碾压，手腕处的尺骨率先传来 “咔嚓” 的脆响，那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仿佛骨头就在耳边碎裂，痛感顺着手臂蔓延到肩膀，让他的手臂都忍不住颤抖。紧接着，脚踝、肋骨、肩胛骨…… 全身的骨骼都开始发出细碎的断裂声，像是整个人都在被拆解重组，每一次碎裂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的额角渗出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寒玉床上，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粒，冰粒反射着天窗透进来的月华，泛着细碎的银光。

他死死咬着牙，唇齿间渗出血丝，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却没发出一声痛呼。他知道，自己不能退 —— 退了，就再也没有报仇的机会；退了，就再也保护不了那些真心待他的人；退了，就永远是那个被人叫做 “废物” 的林玄！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胸口的龙纹印记突然爆发出柔和的红光，红光在他身前凝聚成一道模糊的虚影。虚影渐渐清晰，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母亲！母亲穿着素色的衣裙，长发用一根木簪挽着，木簪上没有任何装饰，却显得格外素雅。她的眉眼依旧温柔，只是脸色比记忆中更苍白，身影也带着一丝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

“玄儿，别怕痛。” 母亲的声音像浸了温水的棉絮，落在林玄耳中，带着驱散痛苦的力量，那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却又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这是龙族的骨血在唤醒你的本源，是你挣脱凡胎枷锁的必经之路。你看，你的龙丹多强，它在帮你扛住痛苦，在帮你重铸龙骨。”

她缓缓抬手，指尖轻轻落在林玄的丹田处。一股温润的力量顺着她的指尖涌入，像春风拂过冰封的大地，像清泉漫过干涸的河床，顺着经脉流转，与龙丹的黑色龙气相融。原本撕裂般的痛感竟奇迹般地缓和了几分，林玄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温润的力量在引导着龙气，让它更平稳地冲刷骨骼，不再像之前那样狂暴，像是有双温柔的手在抚平他的痛苦。

在这股力量的帮助下，林玄终于能集中精神，主动引导龙气。他 “看” 到体内的凡骨一点点碎裂，黑色的龙气裹挟着残龙脊的金色力量，在碎骨的位置凝聚，渐渐形成新的骨骼 —— 新骨泛着淡淡的金光，表面有细微的龙纹，比凡骨更坚硬，也更具韧性。旧骨破碎的 “咔嚓” 声中，渐渐混进了新骨生长的细微 “沙沙” 声，痛感与酥麻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体验，像是破茧成蝶前的蜕变。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透过天窗落在林玄身上，金色的光与黑色的龙气交织，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淡淡的光晕，光晕泛着柔和的色彩，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林玄缓缓睁开眼，丹田内的黑色龙丹已覆满金丝纹路，金丝纹路细密如织，龙丹转动时，金丝纹路会发出柔和的青光，青光顺着经脉流转，让他的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量。龙气顺着经脉流转，再也没有之前的滞涩感，仿佛全身的经脉都被拓宽了数倍，流转间带着轻微的 “嗡嗡” 声。

他抬手，周身的龙鳞虚影瞬间展开 —— 这一次，龙鳞不再是半透明的，而是呈现出实体的质感，暗紫色的鳞片泛着金属光泽，边缘还带着淡淡的金光，鳞片排列得整齐有序，覆盖了他的手臂、胸膛，甚至蔓延到脖颈。窗外的寒风从天窗灌入，碰到龙鳞的瞬间，便化作白雾消散，连一丝凉意都没留下。林玄握紧拳头，黑色龙气在掌心凝聚，寸许长的锋芒闪烁着冷冽的光，锋芒离体时，空气中竟留下一道细微的龙鸣音，“咻” 地一声落在寒玉床上，打出一个深半寸的小坑，玉屑飞溅，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龙气，掌心还泛着淡淡的黑色光晕，嘴角终于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

碎骨境，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