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宅,西厢房烛火摇曳,映得许长歌脸上泛着暖光。
此刻,他正坐在椅子上,悄悄打量着柳清鸢铺床,放被,收拾床铺的婀娜身影。
房间内很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盆中炭火发出噼啪声响。
似乎两人都已预感到今晚会发生什么。
收拾完床铺,柳清鸢走出房间,不一会又端着铜盆进门,莲步依依向许长歌走来。
“公子,奴家来为你洗脚。”
她自忖身份低微,能得许长歌相护已是万幸,只恐半点不周,惹他嫌弃,哪在乎这些是丫鬟才该做的事。
柳清鸢垂着头,将铜盆搁在许长歌脚前时,先伸手探了探水温,接着举起许长歌的脚,给他脱鞋。
许长歌望着昔日万人追捧的花魁娘子,竟然在给自己洗脚,一时间陷入失神。
却见对方已屈膝蹲下,指尖微微颤抖着为自己褪去鞋袜,扶着双脚放入水盆。
“公子,水温还可以吗?”
当温水漫过脚踝,感受到柳清鸢纤细的双手温柔的抚摸脚掌,许长歌当场呆住。
虽然他很享受,但自己这般貌美娘子,怎么能用来当足疗技师呢?
娘子有商业头脑,再加上花魁的名气,以后自己许多商业宣传都可以让娘子免费代言。
若是在这桃源县开间酒楼什么的,哪还有李念卿醉云楼的活路?
许长歌暂时没有打算将柳清鸢带回许家酒坊的原因,就是想让她帮着自己打理自己在县城的生意。
等酒坊开起来,他会经常前来县城卖酒,柳清鸢将会是他商场上的一大臂助。
“清鸢,我自己来就行。”
闻言,柳清鸢则身体一僵,脸色黯然,公子,这是在嫌弃奴家吗?
她站起身,来到许长歌身后,如葱般白皙的玉指攀上肩头,开始给许长歌捏肩捶背。
许长歌可以接受这个,但柳清鸢那一双手从没干过重活,柔弱无骨,对有蛮牛体质的许长歌来说,简直如同搔痒。
“清鸢,你坐下,我们说会儿话。”
柳清鸢心头一沉,双手猛然顿住。
公子果然在嫌弃自己。
她没有坐,而是恭敬的立在一旁,仿佛在聆听许长歌的吩咐。
“算下来我已离家三日,我家娘子该担心了,明日,我去完县衙就会返回许家酒坊,这段时间,你在此住下。”
“我会请知县大人派人保护你的安全。”
虽然许长歌是在关心对方,但柳清鸢听后却脸色忽然变白。
她可不想成为许长歌的累赘。
“公子,万万不可,我一个青楼女子,怎么敢劳烦知县大人?若是你提出此要求,李姑娘也会生气的。”
“我已经通知柳师傅,先前我柳家对他多有恩惠,他武艺高强,江湖经验丰富,不仅能帮公子看家护院,还能协助公子运粮。”
许长歌心中叹息,娘子无时无刻不在为我考虑。
但沈家暗卫的手段,寻常人恐怕难以对付。
“放心,我自有安排。”
寒冬天气,屋内的炭火不怎么顶用,不一会水就凉了,许长歌不准备洗了。
他刚抬起一只脚,脚就被柳清鸢迅速俯身捧起。
“公子,清鸢服侍你。”
柳清鸢用早就准备好的毛巾帮他擦拭水渍。
动作温柔,小心翼翼。
擦完了脚,柳清鸢又扶着许长歌走向床榻,然后,转身端着水盆出门泼水。
许长歌明白古代夫为妻纲,在对方看来,这么伺候自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若是后世,娶到这么美的妻子,估计得反过来。
然而,等了许久,许长歌却不见柳清鸢返回,心中忽然有些后悔。
服侍......这就结束了吗?
早知道,刚才就让她好好给自己洗脚按摩了。
而就在这时。
叮叮咚咚。
随着一段宫商角徵羽的古琴爬音响起,一阵轻柔的脚步从外间急促而来。
紧接着,一身轻纱长袖的柳清鸢如月下仙子般,闯入许长歌视野中,在房间内翩翩起舞。
伴着炭火噼啪声起势,她莲步轻挪,衣袂翻飞,翩若惊鸿。
许长歌双眸缓缓放大,来了来了,自己的遗憾能弥补了!
柳清鸢身姿曼妙,舞动间,抬手解去外罩着的素色白纱,露出玉藕般的双臂,以及里面绯红舞裙。
足尖轻点,身姿辗转,腰间玉带又悄然滑落。
当罗裙褪至脚踝之时,那一双纤细白皙的大长腿皎洁似明月。
房间内暗香浮动,许长歌喉头滚动,呼吸开始急促,这怎么能让人顶得住?
柳清鸢每一个动作都优雅的恰到好处,带着花魁独有的风情,却无半分轻浮。
好一支艳而不俗的霓裳舞!
许长歌只觉得大饱眼福,双目直勾勾的盯着那一道不断变换身姿的身影,纤腰,圆臀,长腿惊人。
屋内烛火将柳清鸢的影子投在墙上,与舞姿相融。
待身上的衣裙褪的仅留月白肚兜,与白色中裤,柳清鸢便收了舞势,莲步依依走向床榻,立在许长歌面前,像是一朵白莲,任由采摘。
今晚就让自己不留遗憾吧。
公子拯救我脱离苦海,我心甘情愿的交付自己。
“公子,清鸢服侍你入寝。”
话落,她玉臂伸手向后,轻轻解开挂在后颈上的肚兜绳扣。
然而,当肚兜滑落的瞬间,一件狼皮大氅却忽然披在了她的身上,将她温暖的裹住,遮住了光洁如美玉般的娇躯。
“清鸢,辛苦你了,小心着凉。”
从柳清鸢胸前绽放的那一线天光,许长歌仍旧可见其中细枝硕果的情景。
这一舞直接把许长歌撩的欲火焚身,但此刻他心情却极为复杂。
寒冬的天气,一个柔弱少女却身披轻纱,在冷夜里跳舞,只为了取悦一个男人。
曾经高高在上的青楼花魁,自从走出天仙楼后,姿态却比一个普通女子还要卑微。
许长歌渐渐明白过来柳清鸢的心思。
她在患得患失,害怕自己因为她是青楼女子的身份而遭到嫌弃。
古代封建社会一边用父德贞操的素布把一部分妇女束裹起来,一边又逼着另一部分女人脱光衣裙,任由男人亵玩。
青楼女子,可谓双标下的可怜群体。
明白这一切,许长歌对眼前的柳清鸢心中万分怜惜。
他拉了拉披在柳清鸢身上的狼皮大氅,将仅有的一线天光也给彻底遮住。
“清鸢,这次我能给娘子顺利赎身,多亏了你的帮助,现在你已经自由,你可以过正常的,自己想要的生活。”
然而,听到这话,见到许长歌的动作,柳清鸢却是以为对方要拒绝自己。
公子定然是在担心与自己有了私情,扯上关系,惹那位知县千金不悦。
柳清鸢心如死灰,“公子,奴家知错了,奴家不敢了。”
说着,一双美眸竟是垂下泪来。
烛火摇曳,将她单薄的身影拉得孤寂,泪珠落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见此,许长歌不禁怔住,扶额叹息。
怎么还弄巧成拙了?
“清鸢,在天仙楼里,我知你有时候不得不强颜欢笑、周旋于各色人等之间,但如今你已不用再看别人脸色,更不用身体去兑换生存的筹码。”
“我承诺过会帮你对付沈家,我就说到做到。”
许长歌双手按在柳清鸢的肩头,接着轻声安慰,“这柳宅,以后就是你的家,这么大的宅子还需要你来打理。”
“如果你愿意,我还想让你帮我负责我以后在县城的生意,比如酒肆,商铺等等。”
“以你的能力,将来绝对会是我的贤内助,成为是能与我在商场上并肩的绝佳伙伴。”
柳清鸢猛地抬起通红的美眸,直直望向许长歌。
她从未想过,自己一个青楼女子,能被人称作‘贤内助’,‘绝佳伙伴’。
原来,原来........公子竟然是如此看重自己。
这一刻,她的眼神里没有了卑微,只有坚定与依赖,一双美眸变得极为闪亮。
“公子…… 清鸢…… 清鸢愿一辈子陪着你,好好打理你的生意,守好这个家。”
【叮,柳清鸢好感度 10,当前好感度70,恭喜宿主获得抽奖一次】
许长歌心中一喜,嘿嘿,现在已经积攒三次抽奖了,何愁运粮不成功?
望着眼前喜极而泣的少女,许长歌情不自禁,伸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珠,轻轻将对方横抱而起,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动作轻柔,生怕将对方弄疼。
当帷幔放下,衣服摩挲的声音缓缓响起,透过淡淡的月光,其内隐约可见两个彼此缱绻缠绵的身影。
俄顷,伴随着紧张的呼吸与剧烈的心跳,一声少女的惊呼忽然从帷幔里面传出。
“公子,不可以再往下亲了.....”
“当然可以,娘子刚刚已经取悦过我,现在该夫君我取悦你了。”
这一夜,屋外,明月高悬,寒风凛冽。
屋内,温暖如春,花开一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