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明远捡起一个白色面具,其正上方刻着一个‘八’。
赵辰看向罗玉,他这时终于明白那种熟悉感是怎么回事了。
只是他有些疑惑,八号怎么跑这来了?
“这是什么?”宗明远将面具举起,厉声喝问。
罗玉轻笑一声:“面具啊,你不认识?”
“我一个女的,平时戴个面具遮掩下面容,很正常吧?”
“为什么是八?”宗明远继续问道,“其余人在哪?”
说着,他目光缓缓看向散修,难道说这里面至少还藏着七个官方的人?
“你问问他们,为什么是八?”罗玉眉头轻挑。
“八,发啊!”孙宽笑道,“这就是个好寓意。”
宗明远无话可说,只得看向灰袍长老。
没有**草的种子,也没有镇邪司的腰牌,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灰袍长老确信,罗玉就是官方的人,现在这个结果,要么是**草恰巧用完了,要么就是东西在她同伙身上。
至于他这么确信的原因,很简单,汇合前,负责盯着散修的阿九,曾和他汇报过一个情况,这个女人一直在悄悄留下标记,向外传递信息。
但是现在他没有人证,阿九已经死了!
想到这,灰袍长老眼中杀意涌现,手中血气渐渐浮动。
“锵!”
墨渊出鞘,赵辰拔剑而出,直指灰袍长老:“没有实证,你还想杀人?”
灰袍长老眯着眼:“你就是她同伙?”
这一次,站出来的依然是孙宽,他拉着朱跃:“我们能保证,赵兄不可能是官方的人。”
“你凭什么保证?”
孙宽嘿嘿一笑:“那天他是和两只,呃,和张旭、王华一起来的,我们那时是不打不相识。”
“屁的不打不相识,你就没敢动。”有知道那天情况的散修,大声喊道,丝毫没给孙宽留面子。
“哈哈哈,那天我也在场,人家朱跃好歹还说了句告辞,你倒好,直接跪了。”
孙宽看向一众起哄的散修,直接摆烂:“你看,他们都知道。”
灰袍长老沉默了,说实话,他确实怀疑赵辰,先前他能活着回来,一定有问题,不过还是那句话,他没有人证,因为宋刚已经死了。
妈的,灰袍长老很想骂娘,今天怎么这么憋屈。
不对,不对,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堂堂神教长老啊,和他们讲什么道理,争什么对错?
拳头说话啊!
想到这,他渐渐平静下来,手掌轻轻转动,血气不断流转:“我若是非要杀她呢?”
“天下散修是一家!”赵辰一脸严肃,“现在若让你杀她,之后岂不是想杀谁就杀谁了?”
“不错,我们不答应。”孙宽右臂高举,“天下散修是一家。”
“哈哈哈……”灰袍长老大笑,“散修如果真能这么团结,还会如丧家之犬一般,在九州各处吃那些残羹剩饭吗?”
“妈的,你说谁是丧家之犬?”
“别以为拿了你点丹药,你就可以侮辱人。”
赵辰心中一紧,暗自戒备,话说到这种程度,对方显然已经是准备撕破脸了,这是不愿意再装了吗?
罗玉面露不屑,嘲讽道:“散修再如何,也比你崇神教派这些阴沟里的老鼠要来的干净?”
此话一出,场中顿时安静下来,散修们面面相觑,宗明远等诸多教徒则散发出浓郁杀意,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孙宽听到罗玉的话,心中暗暗叫苦,好妹妹啊,这话能说吗,你这一下把窗户纸给捅破了,这还怎么谈,想不动手也不行了啊!
他眼珠一转,连忙大声喊了起来:“气话,都是气话,什么崇神教派,你们明明是世家的人,对吧?”
“不然哪来的这么多丹药,只有世家才这么财大气粗啊!”
有反应快的散修连忙附和:“对啊对啊!”
人群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崇神教派的狗东西,我艹你们八辈祖宗。”
“杀了这帮数典忘祖的畜生!”
孙宽看着面无表情的灰袍长老,沉默片刻,忽然双手一摊:累了,毁灭吧!
墨渊轻挑,赵辰一剑将灰袍长老手中的血气丝线斩断,罗玉眸光亮起,元力涌动,瞬间将束缚住自己的血气震散。
不过令赵辰有些奇怪的是,灰袍长老并没有丝毫动作,只是静静看着,任由他们动手。
一名散修从后方冲出,提刀向着灰袍长老砍去。
却见他不慌不忙取出一个小巧铃铛,轻轻一晃,清脆的铃声荡开,几乎是同时,大片的痛呼哀嚎声响起。
提刀的散修刚跃至半空,忽然惨嚎一声跌落在地,长刀瞬间脱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死死抱住脑袋,不断低吼。
现场还能站着的,除了赵辰与罗玉外,只余下朱跃等五名散修。
“老孙,你这是怎么了?”朱跃被孙宽的模样吓了一跳,想要帮他却又不知该怎么做。
“是刚才的潜灵丹?”赵辰神色凝重的看着灰袍长老,“你在那里面动了手脚?”
“不错,反应很快嘛!”灰袍长老轻笑,眼见差不多了,左手轻轻按住铃铛,止住了振动。
现场的惨叫声渐渐小了下来,不多时,众人脸色惨白的起身,目光惊恐的看向灰袍长老手中的铃铛,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落在崇神教派手里的,可从来没有过好下场,能痛快的死掉,都已经算不错了。
“怎么样,各位还想走吗?”灰袍长老抬起铃铛,向着众人示意了一下。
只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就惊的不少人浑身一颤,差点再次跌倒。
“你们几个倒是机灵。”灰袍长老目光扫过赵辰七人,“可惜,没什么用。”
朱跃几人缓缓来到赵辰身旁,如今他们势弱,想要活命,只能团结一心了。
“想拼命?”
“信不信都不用我们出手,这些散修就能把你们给杀了?”
赵辰知道灰袍长老说的是实话,只要有那枚铃铛在,这些散修一定会听从他的吩咐去做任何事,包括将他们给杀了。
“其实,我现在倒不想杀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