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殷道妍,刚刚回到铂金酒店的那个总统套房。
看到了两眼喷火的连巨腾,还有地上那个已经碎成零件的手机,她吓了一跳。
她知道自己黄了,连巨腾肯定不会轻饶她,就连刚才回来的时候,那些保镖都不让她上车。
不知道是因为嫌弃自己身上太臭,还是连巨腾的授意。
她连打车都打不到,别人一看自己身上这光景,宁愿被投诉也要拒载。
公交车上,地铁上,无人不对她嗤之以鼻,敬而远之。
好不容易才赶了回来。
——
“连、连总......”她忐忑不安地带上刘亦菲的仿生面具,轻轻叫了一声。
“先滚去洗干净,妈的,怎么这么臭?!”连巨腾捏着鼻子一脸嫌弃说道。
“是......是。”
十分钟,清洗干净的她,披着浴巾戴着面具出来了。
客房应该被打扫过了,屋里被自己带回来的屎臭味都消散了,到处弥漫着雪松香氛的味道。
地上的手机碎片也已经没有了,只剩下连巨腾一个人死死盯着她。
也许即将迎来他暴烈的惩罚吧?
殷道妍叹了一口气,忐忑不安地走到了他身前:“连总,对不起。”
“废物!”连巨腾愤愤骂了一声,接着,又死死看着她的脸。
哦,不对,是刘亦菲的脸。
殷道妍不敢吭声。
自己闹事不成,还让名雅蹭了一波热度,这是彻彻底底的失败。
“你他妈的,知不知道我多上火?”
殷道妍一怔,然后上前一步,在他身前跪了下来。
连巨腾一愣,特么的,这什么情况?接着,一阵阵温软从某个地方传出,他打了一个冷颤!
操!
他怒了!老子给你的,你不得不吃,老子不给,你他妈饿死也不能吃!
“滚!”他怒喝一声,一巴掌把殷道妍扇出一米开外。
刘亦菲的面具掉在了地上,露出了她那张如同石岩荒漠一样的脸。
连巨腾背过身去,又吐了。
——
羁留室内。
钟朝柳听到了袁忠的话,又是一怔:他妈的,都穷疯了是吧?
五百万......你们夫妻俩还真敢想?!
“袁忠,我敢给,你敢拿吗?”钟朝柳按捺不住怒火,话里的威胁意味已经毫不掩饰了。
袁忠却桀桀怪笑:“这位钟总是吧?你是在威胁我吗?”
“威胁你?”钟朝柳轻蔑一笑,“你配吗?你就把牢底坐穿好了,我倒是想看看,没有你在身边,她殷道妍能花得了几个钱?!”
“有这五百万,她生活也算有着落了,有我没我都没关系。”袁忠却是平静说道。
卧槽?!
四人都懵了,这么伟大的吗?不是,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家妍妍这头老牛啃了我们家夏高这棵嫩草啊?!
“自打一开始,我就知道我配不上她......”袁忠落寞地自说自话,“我又穷又没本事,连她喜欢的爱马仕包包都买不上......”
他抬眼看向钟朝柳,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现在我在里面,国家包吃包住,而她也不用嫌我这样那样了,有了钱,她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呵呵......两全其美!”
钟朝柳等人沉默了,这特么不是纯纯的大冤种和大舔狗吗?
倒是华树亮看着袁忠,眼里有了光,大哥,你是我偶像啊!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伟大的爱宣扬出去的,我华树亮一定会以你为榜样!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
“做梦吧你!”涂元立出言嘲讽道。
“你什么意思?你们还敢不给不成?就不怕弄得满城风雨,大家都不好过?”袁忠觉得莫名其妙。
殷道妍对名雅,就是瓦缸碰瓷器,只要她能豁出去,名雅的损失会更大。
而且,向来闹事的时候,弱势群体就能优先获得舆论上的共情。
名雅一定会被整垮的。
“这位先生,也许我们名雅是会有一点点麻烦。”涂元立笑了笑,“但是你要明白,这世上有一种规矩叫做法律,殷小姐明显超出合理范围的诉求,是不受法律支持的。”
“没错。”钟朝柳也接着说道,“只要我们诉诸法律,用不了多久,你妻子就逃不掉敲诈勒索的指控,到时候,你们就在里面过日子吧。”
“怎么可能?”涂元立又说道,“里面男女不同仓的,袁先生和殷小姐只能隔着高墙说相思了。”
砂仁猪心啊!
“你、你们!”袁忠确实不懂,小学毕业的他甚至都不一定能听懂两人的话,。
但是他似乎明白了,名雅不仅不怕他,甚至还能进一步让自己夫妻俩鸡飞蛋打。
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欺人太甚!”最后,袁忠无力地恨恨憋出几个字。
——
“我们欺人太甚?”涂元立笑了。
他很反感受害者有罪论,以及来自所谓弱势群体的道德绑架。
什么叫弱势群体?特么的,老子也是弱势群体啊!
上个班被老板压榨,写个书还被平台拿捏,就连谈个恋爱也要看女朋友脸色呢!
我也很弱的好不好?任何人在不利于自身的规则面前,都是弱势群体!
除了先天不足和环境极限压迫的真正可怜人,涂元立一直相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所以他也不会同情眼前的袁忠。
殷道妍那一身行头,一看就不便宜,然而看袁忠这副模样,估计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和物欲,这个男人已经被榨干了。
这不是他可怜,而是他可恨。
穷人玩高配,还了无止境的一味迁就纵容,导致女人在家累父母,出门害社会。
“你们仗势欺人!都这么有钱了,赔我五百万怎么了?!”袁忠心虚地回怼了一句。
——
还没等涂元立回答,钟朝柳就直接呛道:“我他妈打拼了大半辈子才得来的势,那我就仗势欺人怎么了?有本事你也欺我一个看看?!”
“我、我......”袁忠说不出话来了。
“这么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钟朝柳眼看差不多了,这才说道,“赔偿只要在法律和合理范围内,名雅都接受,但是,如果还想着做白日梦,我告诉你,我们洪总的经历,你们一定会十倍百倍偿还!”
“你们什么意思?”袁忠回过味来了,这眼前的四人,敢情是来找自己谈判的?!
没错,当钟朝柳得知袁忠和殷道妍的关系时,就已经想到解决的方法了。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也要理解我们的处境。”钟朝柳看了一眼洪晓琳,才对袁忠说道,“如果你妻子愿意接受和解,洪总这边……我可以劝她,出于人道主义,出具谅解书。”
袁忠看了看洪晓琳,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袁忠的脸色阴晴不定。
没人真的愿意坐牢,有机会的话,他当然想早点出去,也想妻子能拿到赔偿好好生活,尽管没有了五百万,可是,好歹两个人还能好好过日子。
“你们……真能说话算话?”他不确定问道。
“名雅在海城这么多年,跑不了。”钟朝柳淡淡道,“怎么选,看你和你老婆。但如果想继续闹下去,没关系,我奉陪到底。”
说完,钟朝柳不再多言,对警官点头示意,便带着其他三人转身离开。
——
名雅众人离开羁留室的时候,铂金酒店的总统套房也刚刚结束了一段不堪的回忆。
连巨腾盛怒难消,竟然拿着皮鞭把殷道妍抽了一个皮开肉绽,半死不活。
“连,连总。”殷道妍顾不上身上的伤痛,哀求道,“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下次?”连巨腾冷冷笑道,“你还想有下次?”
“不,不不不,我,我再也不敢了!”殷道妍连滚带爬过去抱紧了连巨腾的大腿,“连总,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